素手封血喉 三（1 / 2）

“好办！换我喂她吃, 你放心去吧！”

“噢，噢！”杨素点点头, 撞开门跑了出去。走的时候匆匆忙忙, 完全忘记嘱咐满院子的宫女们回去。

“……”大伙儿望着杨素越来越远的背影，互相看了看。上头没发话, 谁敢走呢？于是她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跪着。

就在没主见的时候，人群中唯有龚妙莹敢站起身来。

“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我随杨素去一趟司药司。”龚妙莹瞟了一眼关上的屋门，满目不忿。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 可是她的行动却不尽然！

在跨出院门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后，龚妙莹脚程一转, 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司宾司。

站在格子架前, 她拍了拍胸脯平复短促的呼吸, 并随意从架子上抽下了一包草药，展开。

龚妙莹喉咙间冷笑一声，将一直藏在怀中的□□粉依次撕开, 一股脑全部倒了进去，拌在药渣里搅和搅和。越是搅拌，她的嘴角越是得意地抽搐。

毒剂的分量加大, 毒性必然也会变得十分骇人。

最终，龚妙莹包裹好这包最毒的药材。两手一托, 将它摆放在格子的最前方。这是最容易被人抓取的位置。

而剩余的药包, 则被她用小麻绳全部绑在一起, 绑得十分结实, 不好单独拆开。再将它们摆上格架，向后推挤，堆到格子的里处。

“郑尚仪，别怪我。要怪就怪刘于心不该来。”龚妙莹轻语呢喃，眼中流动着奇异的光彩。

今日杨素在，刘于心也在。

岂不正是最好的栽赃时机！

一石二鸟？

不！

她要一石三鸟。

龚妙莹脚尖点点，谨慎地走出司宾司的门。执行过这段无人察觉的小插曲，她才重新朝着司药司的方向“追着”杨素跑去。

***

与此同时，于心终于说服了郑尚仪，劝回寝居稍加歇息。跪在尚仪殿门口的小宫女也被她一席话遣散开来，重新忙活起耽误的功课。

日头越来越高，已至晌午。

阳光垂射入房中，照在郑尚仪厚重的被褥上。于心的手轻轻拍击，扬起星子一般的浮尘。望着安稳躺好的郑尚仪，她长叹一口气。

距杨素离开，已经足足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想来杨素与司药司的交涉并不轻松呀！

历朝历代，内庭宫女染上任何病症都要靠自己硬抗。少数能请来医女治病的宫人，要么是得到宫中贵人特赦，要么是与司药司有私交。

但纵使私交再深，也要看医女日程繁忙与否。任是你火烧眉毛，也只能乖乖等着司药司安排出空闲的人手。

于心急在心里，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趴在床铺旁，对着皱眉成团的郑尚仪道：“尚仪大人，我这就去给您熬药。您忍一忍，估摸着杨素也快回来了。”

而当她来到司宾司的格架前方，看到杨素的格子中，后方的药草被堆得整齐，只余前方那份落单的草药。

于心心中并无防备，随手一提，拾起那包孤单的“小可怜”带了出去。随后，她麻利地烹水，煎药，过滤药渣……

动作既认真又准确。

眼下的她，全然不知这碗琥珀色药汤即将给自己的人生带来重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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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十二月的雅称。故事目前进展到了十一月中下旬（农历）。

***

药汤滚滚，恰是到了杨素所说的服药时辰。

郑尚仪将汤汁全部服下，望着于心虚弱一笑，舒心而道：“刘于心，去了娘娘那里，功课都还好吧？”

“蒙尚仪大人关心，于心一切安好。”

郑尚仪点点头：“你现在虽然没有被皇后娘娘授予新的职阶，可是皇后娘娘还是让你呆在她身边旁听六尚议事。足见娘娘对你非常器重，你可要对得起娘娘的这份心意啊！你要好好看，好好学，把我们六位尚阶女官的诸多经验全部握在手里。”

郑尚仪教导着，捉起于心的手轻轻拍了拍。

“于心一直记得尚仪大人的教诲。永不会忘。”于心心怀感激，将另一只手附着在郑尚仪的手之上。

“呵~”郑尚仪的心情稍稍轻松了几分，她勾勾嘴角。

突然！

感觉腹|下抽搅似的疼。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郑尚仪猛地甩开于心的手，紧紧搂住自己的小腹，厉声吼道。

“啊？”于心竦然地望向郑尚仪卷曲如虾子一般的身体。

床上人疼得不能自控，姿态不雅，脚掌狠狠一蹬，踢碎了床铺边缘放置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