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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葬情人劫 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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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之道终

李德明听了这番话, 心房猝然一跳。微微眯起眼睛, 凝滞在李元昊的身上。

没有错!

党项的王都,他早就想换了!

西平府虽然土壤硕沃, 然则地势平坦,无任何袒护,利于敌方进攻, 而不利于己方守卫。李德明倾向于在贺兰山的铁壁之下,与黄河水环顾的城镇新建都城。连名字都早早想好, 就叫兴州*。

兴州,兴国□□。

党项不甘做永远折服在辽宋之下的部落。迁都的考量,是为了真正的建国所做的筹备。

“本王的儿子里,父皇唯器重你。”李德明夸赞道,默认。

李元昊听后,桀骜一笑,满目自信。

……

用了些许时间, 李元昊才得以从宫中离开。

他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府宅时,幕僚立刻将消息递到他耳边:“大皇子, 刑公子仍在客房候着。”

“知道了。”

李元昊独自前行, 推开客房的房门。门内,一名举止清雅的男人正饮着一杯热茶,香气熏染了整个房间。

李元昊懒懒倚着门框,看向这个勾起他兴趣的男人。

数月前, 正是这个人使用非常手段与他建立了联络。彼此一直通过书信往来。面见面嘛~今日还是头一遭。

而最令李元昊意想不到的是, 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居然会选择假扮使团的兵士, 沐风沐雨亲自奔赴到党项。

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所图何事呢?

李元昊知道他绝不仅仅只为了将赵恒的身体状况告之。

“你真叫刑润知?”李元昊上前两步,快手夺过刑润知的茶杯,迫使来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刑润知抬起头,望着他手中的杯具,平静道:“大皇子想必已经派人调查过我了吧。”

“自然。你确实是蜀地璇玑山庄的掌门人。”李元昊锐眼中似笑非笑。

“既如此,何必再问?”

李元昊略带嘲讽,挑衅道:“刑-润-之?这是宋人的名字。宋人来我党项,不怕把命留在这?”

“……呵,杀伐之刑,血润万物。刑某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说话间,刑润知清浅而笑,却不藏眼中的杀戮,笑意又冷又寒。令李元昊几分怔忪。

寒暄与试探该就此揭过,刑润知不愿再顾左右而言他,属实在浪费时间。于是他直入主题道,“大皇子从我这里听说了赵恒的情形,想必已经与陛下确认好年内迁都的事宜了吧?”

“……”李元昊面色一峻。

想不到刑润知连这一步都计算好了!

刑润知故意忽略李元昊眼中的警惕,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国都的建造本就耗费举国之力,再加之有大宋窥伺,此事不可过分张扬。我来此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禀明最大的诚意。”

诚意……

李元昊神色晦涩,目光复杂道:“前不久,你托人从蜀地送来的那笔钱款,数目属实惊人。璇玑山庄不过是一届情报会所,你是如何赚到那么多钱的?”

刑润知看着被李元昊抢夺走又随意丢弃在桌子上的茶杯,悄然一笑,道:“是我于蜀地副业中的利润。往后每隔三月,我还会派一队人马从秘路将钱款运送至党项境内,大皇子只需要安排好接应的人手即可。钱银积少成多,我愿尽自己所能,助大皇子兴建大夏国都。”

“哼……说法好听,但我仍不信你。”李元昊冷淡回应,瞥了一眼刑润知的腰侧。

他踱步绕到刑润知的身后,盯着他的后背,进一步挑衅道:“刑润知,皮囊之苦皆可以假装,你要如何证明你的恨?”

刑润知转身,轻瞥李元昊一眼。他并未反驳,眼神却仿佛是盘旋在冷峰上的鹰。

——生气了。

李元昊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自来熟一般,伸手拍打着刑润知的肩胛,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怀。”

能够生气,刑润知才像个真人。

有发怒的迹象,才会使李元昊容易判断。

刑润知侧身,躲过李元昊的手臂。站在稍远的对立面,淡然地说:“若是大皇子仍是不信,大可拒绝刑某人这门合作。党项国富民强,想来这笔银钱入不了大皇子的法眼。”

——瞧瞧瞧,真生气了。

李元昊笃定地拱手,苦笑着赔罪:“是我说话欠考虑,给你陪个不是。你是知道的,我学不来宋人虚与委蛇那一套,有什么想法便直说什么。现在,我是全然相信你了。”

“……”刑润知却不搭话,径自走到桌子旁,重新倒了一杯不再冒着热气的茶汤,放在桌面上。他不喝,就那样看着。

李元昊难免尴尬,尽量找着能对谈的话题,道:“你今日亲自过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将赵恒皇帝的病症告知我吧?可是还有什么打算?”

刑润知已然恢复如常,将新倒的茶杯推向李元昊身前:“大宋的朝局就像这壶茶,等它变凉是需要时间的。若是大皇子等得起,便同刑某一齐坐看大宋皇位的更替吧!”

“哦?璇玑山庄在你手上竟然有这等能耐?”李元昊表示惊疑。

“宋国的重臣丁谓已为我控制。刑某借力打力,到时候,大夏国尽可坐享其成。”

蚍蜉可撼大树,蝼蚁可毁长堤。宋国,党项。刑润知本栖息于矛盾的最深处,任何微小的起因都足以诱发崩殂之势。

“……”李元昊盯着刑润知镇静的面孔,一张薄唇诉说最隐秘的罪恶。

这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看透的……

“……罢了。我搞不懂你的心思。”李元昊心有烦躁,挠了挠头。拿起刑润知倒的这杯茶,杯口不碰唇,豪迈地大饮而尽。

有少许水痕飞溅到嘴边,他用手背随意一抹,而后将茶杯重重执回桌上。力道之大,颠得杯口产生了裂纹。

追逐着刑润知的双眼,李元昊狂放不驯,满目傲气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但是你得记住,刑润知!不要打大夏国的主意,整个大夏都是我的!”

他似乎在申明,又似乎在向刑润知施压。既有七尺男儿的血性方刚,又有着冲动下的不成熟。

若是以大夏国王为目标,尚欠调|教。

刑润知这样想。

“大皇子这话说得过于早了些,被外人听见不妥吧?”刑润知提醒道。

李元昊星目潜龙,气息稳健,未有担心,反是快人快语地哈哈大笑:“我说过,我相信你了。敢对你这么说,自然是没把你当成外人!”说着,重新把手臂打上刑润知的肩膀。

“……哦。”眉毛一挑,刑润知看着搭着的手臂,不适应地抿紧薄唇。

……

商议定后,刑润知拒绝了李元昊为他安排的住处,离开了皇子的府邸,伶俜一人游走于西平府的街路上。

他举目遥看四周,心下生出一片空寂,有些许倦意。

这里就是他一直想来的西平府。远没有益州繁华,更及不上汴京的风采。即使是一年初始,街头上的人较宋国仍是少了七分。

行走在街路上,刑润知无需避让行人,可以不受打扰地缓慢行走。天气寒凉,他的手心和脚心逐渐凝得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倏然跑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娃。

道路湿滑,小女娃在他的脚边仰壳儿摔倒在地。似乎是刚刚疯玩了一番,她的眼中的兴奋还没消去,又因为冬日衣厚,也没觉得摔得疼了,只咧嘴坐在地上傻笑。

刑润知细细看着小女娃的长相,有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和某个女子好像。他嘴角微抿,遂尔走上前,蹲下|身体将小女娃扶了起来,替她扑扫掉裙褶上的灰尘。

“疼吗?”他问,就连话音也染上柔|软的情绪。

“不疼!”小女娃边说话,边摇头。蹙着没长全的眉毛,指着刑润知的脸道:“大哥哥,你很没精神,是不是生病啦?”她转转眼睛,将小手又指着远方,“要不要去医馆看看?阿妈告诉我,去了医馆的人都会健康回家的!”女娃咧嘴笑,一排牙有好几个空洞,原来正是换龋齿的年纪。

刑润知嘴角带着真诚的笑容:“大哥哥没有生病,只是有点累。”

不是有点,而是很累……

刑润知的心中栖身着一只饕餮,无论多少欲|望都无法将之填|满。也许唯有决出胜负的那一刻钟,他才可能得到永远的安生。

刑润知本想再检查小女娃有无内伤,却见小女娃左顾右盼,忽然“呀”的大叫一声,挣脱了他的手掌向前跑去。一蹦一跳,脚步停在一对脸色不好的年轻夫妇身旁。扯着他们的手,不厌其烦地叫:“阿爹阿妈,不要生气~”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刑润知的眼眸依旧缁素分明,但也多了点道不明的颜色。

血葬情|人劫一

天禧四年,春燕从宫中的角楼飞掠而过,带起一串动听的旋律。早桃迎了它们的召唤,一串串粉红悄然盛开在枝头。四季轮回,汴京又到了最美的花期。

岁月前行,刘于心入宫成为宫女已满一年有余。当然,这也与王明珞嫁给刘从德的时间相近。

年轻的王夫人从宫中成簇的花团中穿过,惊得蝴蝶四散纷飞。她的双瞳剪水,面色庄晗。行步如点漫云端,足尖若飞鸿,引来内侍和宫女频频顾盼。

最终,停在坤宁殿前。

今日,王明珞应皇后娘娘之约入宫觐见。

“明珞?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见她入屋,刘娥放下手中的书卷,慈母一般道。

王明珞乖乖巧巧地走上前,刘娥立刻亲切地牵起她的柔荑,却发现她的手心凉如冰,不由得握得一紧,神情染上几丝忧恼:“怎地手还是这么凉?”

王明珞收颌,礼貌一笑:“谢娘娘关心,明珞体质偏寒,不妨事。”

接下来,两人聊了些体己话,谈话气氛尚算欢愉。

只是王明珞还端着一件心事儿。

自她嫁为人妇,虽然偶有参与大小的宫宴,但是被皇后娘娘特地召唤入坤宁殿,还是一年以来的头一遭。

皇后娘娘难道仅仅为了纯粹找她唠家长里短吗?

王明珞不确定地想。

果然,等到时计司的内侍敲起锣声,新的时辰到来。

刘娥眼中闪过绮丽的光彩,停止了闲聊,将目光瞟向身边的矮几上。那里放置着一页纸稿,这才是今日她召王明珞入宫的目的。

“说起来,本宫还没同你仔细聊过刘于心吧?”她揉了揉右手的骨节,问。

“刘于心?”王明珞眼皮一跳,几分失态。

娘娘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她做过你那么多年的贴身丫鬟,本宫想知道你对她的看法。”

王明珞微微愕然,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搅得手足无措。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将声线压低,刘娥再问。

去年的射宴以后,刘娥曾托付下属调查刘于心在益州的经历。

打探回来的报告虽然条理分明,但她总觉得里面欠一丝人情味儿,缺乏许多事情的细枝末节。从这份报告的字里行间刘娥属实探不出更多内幕。

也许用钱堆起来的情报贩子们只能打听出浅显的信息吧!

刘娥想着。

观之刘于心入宫后的种种表现,刘娥深知这姑娘绝非等闲之辈。

刘于心的性情像极了射兰,认准前路便勇往无前。又与射兰同样慧智聪颖,由她主导的宫规改制于去年岁尾开始施行,至早春卓见初效。

无论从哪方面看,刘于心的才华都不该被继续埋没。

但……

刘娥扫过王明珞的发顶,视线滞在桌子上的纸卷中。

有一件事令她十分介意,那就是刘于心与王明珞的关系。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令王明珞在成亲前舍得为追随自己多年的丫鬟赎了身?

如果今日刘娥没能找到满意的答案,那么这桌子上的东西便不会有更大的作用,只会成为一页废纸。

王明珞对刘娥的心思油然不查,自顾着镇静。

她斟酌片晌,谨言道:“那姑娘非常聪明,又勤奋。一直都过得很努力。在我看来,她……”

话语突兀停顿,戛然而止。

——我是怎样看刘于心的?

王明珞在心里问。

“她……”王明珞的声音很轻。表情既有惘然,又有确证。仿佛置身于冲突深处,令刘娥不忍打扰。

在王明珞看来,刘于心是伤她最深的人,也是护她最深的人。

是与她人生相连,共承苦难的人。

就像一根长在心口的横刺,永远都拔除不掉;又像是凝在心尖的枇杷膏,苦涩中有甜。

王明珞微微闭上双眼。须臾未过,又重新睁开。

“娘娘,在明珞看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是了,这就是答案!

刘娥看到王明珞的眼中盛满了豁达明朗的情绪,不由得唇角微翘:“重要的人……?”

重要到,像她与射兰一样的关系嘛?

王明珞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出刘娥的走神,笑容俏丽。犹自打开了话匣子,道:“娘娘有所不知,我最佩服于心做过的一件事,其实是和她初次相遇的时候。那天,是大中祥符五年的初冬,我被家姐怀疑偷了首饰……”

回忆美好的事情,总是不嫌多的。即使王明珞曾经回忆过无数遍,也依然乐此不疲。

适时,春燕来到了坤宁殿的飞檐下,叽叽喳喳叫唤不停。无独有偶,轻快地旋律似是给故事找到了最佳的伴奏者。

等这件事情讲完,刘娥难得笑得露出了白齿:“呵,牙都没长全的小丫头,真是聪明,那么小就懂得断案的方法。”

“可不是,那会儿明珞还只会哭鼻子呢。”王明珞将手抵在唇下,喋喋笑。

刘娥缄默不语,用指腹点点太阳穴,盯着王明珞欢悦的笑颜,终于明白王明珞是从内心感激着与刘于心的相遇。

这样子的王明珞才更真实一些,而不是平日宫宴上所见的那个脾性谦逊的王夫人。没有什么比少女的笑容更令人心旷神怡的了!

刘娥盯了许久,终于确认道:“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说什么……?”王明珞止住笑,红晕还停在脸颊,疑惑地问。

刘娥轻卷舌尖,态度优雅从容:“从揽月台你们二人重逢后,本宫心知你一直在暗中助她。掖庭狱内是你为她疏通关系,让她不再刷木马子的吧?其实本宫一直想问你为何这么做,今日本宫终于知道答案了。”

王明珞血液冲颈,诚惶诚恐地跪下:“私贿内侍,大逆不道,明珞知错!皇后娘娘饶命!”

没想到娘娘早就知道她搞出来的小动作!

“……呵,起来吧~本宫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刘娥弯身,扶起王明珞的肩膀,望向她水做的眼睛,“明珞,你说她是你最重要的人,本宫相信你的眼光。既然是最重要的人,自该好好保护。你何错之有呢?”

王明珞顺着刘娥的力道重新站起身。一组简单的动作,心下却经历着沧桑的变故。

——“既然是最重要的人,自该好好保护。你何错之有?”

皇后娘娘的话犹如醍醐灌顶,道理原来如此简单。

“我想要她过得好。”王明珞肯定道。

刘娥嫣然一笑,伸手将矮几上的纸卷掂在手中展开,素手拈着毛笔,开始在那上面写字。她背着王明珞的视线,声音随着动作传来:“既然如此,揽月台后你为何一直躲着她呢,你怕她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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