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韶初试 三（1 / 2）

看着郑司籍带了一队人洋洋洒洒走入, 寇司宾眉色不爽道：“你来干什么？”

郑司籍挽手做着宫礼, 规矩从来都不会忘：“尚仪大人有令, 命本官携手新晋宫女前来, 协助司宾司处理仙韶院与民间乐师的事情。”她说。

“咣啷--！”龚妙莹将手中的铜盆摔到地上，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诧。

可恶，为什么这群人总是没完没了的！？

“‘本官’？哼，你还真当自己是司籍呀？有够嚣张呢！”寇司宾哂笑一声。

“人不嚣张点，寇司宾怎么会喜欢呢？”郑司籍没有畏缩，回应给寇司宾一枚得体的笑脸。

寇司宾微怔，反应过来自己被羞辱后，气得双目充血：“你放肆！”她吼道。

结果郑司籍根本不再搭理她，领着身后的宫女就要向院落深处走去。

恰时，民间女乐师的房中传来摔桌椅的声音，并伴随着激|烈的争吵。

“刁民！你们凭什么指责我们的乐曲？”

“不好听就是不好听, 还不许人说实话么？一口刁民两口刁民的，我可没看出来你们高尚到哪去！”

“你敢再说一遍！？”

“怎么, 又要威胁我们向皇后娘娘告状么？娘娘说过决定权在我们手里, 你们一直不配合, 到时候还不知道娘娘会惩罚谁呢！”

……

听着两方人的骂骂咧咧，于心眉头微皱。

民间艺人居然跟宫廷乐使吵起了架，这是尚仪局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

于心一行人等步入屋内, 只见先前在屋内服侍众人的贾氏姐妹正对着仙韶乐使中职位最高的女官一脸谄媚。

“消消气, 您消消气。”她们劝架说。

两人的本意肯定是想做个和事老。然而在如此敏|感的档口, 她们还想着差别对待乐使和民间乐师, 那自然会更加激化矛盾。

火上浇油的事情于心不是没有见过，但做得像贾氏姐妹这样又蠢又直接的确实不多。

于心看着民间乐师们一个个杀红的眼睛，撇了撇嘴。

贾氏姐妹的两张嘴，臭得就像腌在坛子里放了三个月忘记取出来的酸菜一样，免费送给厨子炒菜人家都嫌不新鲜。

果然！

民间艺人怒气大声，高高嚷道：“皇后娘娘召我们入宫，可不是为了被你们这些奴才们屈辱的！”

“你说什么！？谁是奴才，有胆再说一遍！”仙韶院不甘示弱。

“消消气，大家都消消气啊！”贾氏姐妹弱弱道。

“有她们就没我们！”两方人一齐说道。

随后，仙韶乐使们撂挑子走人，回了仙韶院。而民间乐师也再不理睬众人，径自训练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编曲进度停滞不前，皇后娘娘问到情况的话，整个司宾司，不，整个尚仪局都会受到牵连。

“妙莹，想想办法。”寇司宾压着嗓子命令着。

她堂堂正七品的司宾，不便自降身份劝说比她官阶低一等的仙韶院乐使，更不便亲自劝说民间艺人。

龚妙莹咬着下唇，满面无奈。

消火的茶，点心，她都备过了。更怕初春季乍暖还寒，会冻伤乐者的手，为此她还去求了暖炉。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认真伺候过一个人，不，伺候整个团队。

寇司宾说得轻松，但这法子……她哪里能很快想到？

见着龚妙莹没敢在第一时间应下差事，郑司籍顺势而笑，扭头对自己身后方的宫女们说：“今日的突发状况就是你们的晋升习题。只要你们之中有人能圆满解决此事，尚仪大人一定不会吝啬嘉奖。”

“唉？是！”杨素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是。”不同于杨素的讶然。于心只是微笑着应声。

博弈，正式开始。

***

邻近晌午，民间艺人与宫廷乐使僵持的局面依然没有被打破。

“于心于心，这都快中午了，那两拨人还是不肯和好，我们就这样干坐着搞什么？”杨素站在于心身前，嘟着嘴喋喋不休。

整整一上午，她被于心叫派，一直在监视龚妙莹一组人的动作。虽然看到龚妙莹束手无策的模样她略微安心，但她同样也因为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而内心纠结呀。

现在，龚妙莹被寇司宾叫过去训话，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从司宾司出来。杨素这才放心离开，与于心汇合。

于心的眼神有些飘，盯着远方没急着回杨素的话。

“喂！我都快急冒烟了，你怎么悠悠闲闲的样子呀！”杨素猛地摆晃于心。

于心都快被她晃出晕船的感觉了，赶紧安慰道：“小包子别闹，我不做事，当然是因为还不到做事的时机。”

“时机？”

“你呀，太在乎龚妙莹啦~”于心捏了捏杨素的小圆脸，提点道，“我们的团队现在可不止两个人。我问你，被龚妙莹抛弃的那两位宫女姐姐曾经在哪个部门当过班？”

“唔……其中一个曾在司膳当值，还有一个是在司仗*当值。”杨素从于心掌下夺过自己的脸蛋，揉了揉。

似乎……揉肿了。

于心噗嗤一笑，道：“小包子，在你监视龚妙莹的时候我就联系过她们了，我托付给她们一些准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