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秦赟急匆匆窜到大鱼小虾造型屋吃了个闭门羹。已经没有放假概念的秦副主任方醒悟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哪怕是服务行业也要过年的。又掉头绕进后边小区，冲上三楼砸门。

睡迷糊了的造型屋老板，秦赟的表哥黄大昱一时不查，误放匪类，门一开就劫持了。

大年初一早上，这位省城小有名气的造型师额前顶着一小撮艳丽的彩毛，好似美洲红蓝鹦鹉的尾巴，披着金闪闪的龙纹睡袍，下面光着两根毛腿，脚下趿着短了一截的粉红兔拖鞋，踩在满地的鞭炮屑上，被扯得踉踉跄跄，边跑边骂。

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饶有兴致地围过来，有的还拿着手机疑似对准了他。

什么时候这帮老头老太都抛弃诺基亚与时俱进了，他羞愤欲死，扯下秦赟的夹克包住脑袋加速逃窜：“秦文武，今天这形象流传出去，老子跟你没完。”

秦赟只好住脚朝那些大妈们咧嘴一笑卖萌。

“哎呀，是秦医生呀，下班啦……”一个大妈挥着红绸扇呵呵呵。

黄大昱的店虽然只是医大这一片几十家发型屋中的一个，但是他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学校，每年他手下新出炉的理发师们都会到这片街上免费练手，对象一般都是各个小区的大爷大妈和刚入学的菜鸟们。

医大附近小区的绿化和运动场地不足，常有居民蹭医大操场打打篮球跑跑步，见缝插针跳个广场舞什么的，还有些老人常混急诊。

所以这表兄弟俩也算这一带的名人了，其中一个还是招广大中老年妇女待见的优质光棍，一来二去，大家都混个脸熟。

“呵呵，林阿姨，大年初一也跳啊？”

“那是。什么时候锻炼都不能落下，这就跟遛狗似得，每天到点就得出来动一动，不然全身筋骨都不得劲。”

这都什么烂比方……秦医生o(╯□╰)o

“诶，秦医生啊，小黄今天……？”另外一个大妈话音半露，随后状似失言般欲说还休。

“……”作为中老年妇女之友，秦赟很及时地摆出一张懵懂脸。

有人识趣捧场感觉就是好，大妈顿时眉飞色舞：“被他家那位赶出来的吧？”

秦赟眉头一挑，什么情况？

大妈继续：“现在的人不得了，大年三十也敢找上门。啧啧，小黄倒是越来越不挑剔了。那女人看着挺有钱，就是，这年纪不比我小……”

他表哥混到现在，出门大小也被人叫声“黄总”，还不至于沦落到当小狼狗的地步吧？难道去年股票爆仓真的亏了老本要卖身？

“开着一辆什么宝石做的车，据说百多万……”

保时捷。

他知道是谁了。

表哥大人号称下至八岁上至八十，他都能哄得服服帖帖。下，不知道，上，倒是真真的，不过这次哄脱了……

另一个大妈满脸对奸夫淫*妇的不屑：“小何早该赶他出来了，还让他过了年。女人就是心软，要我说，就该让他大年三十露宿街头！”

秦赟默默地为表哥点个蜡，然后呵呵一笑，吞吞吐吐接上话，很不厚道地坐实了所有猜测：“是呀，你们看他都这么着了，啥都没带就……给他留点面子，阿姨阿姨，您就别拍了吧，传出去以后他都没脸见人了。”他边说软话边趁其不备抢过那支正对着他的手机，翻了翻，迅速点了几下删除撤回，然后再翻到图库里继续删。

大妈偷拍转发还被抓个正着，没好意思抢回手机，干笑两声圆场：“那不是什么，正学用微信嘛，呵呵。”

“这个该学，该学，以后啥都用手机了知道不，买菜吃饭坐车看电影都不用带钱，零现金生活，不怕细菌传播也不怕小偷了，多好。”秦赟边普及消灭纸币的好处，边把手机塞回去。

“那要手机被偷了咋办？”有人慢吞吞地问。

“隔壁右拐，医大派出所。”

大妈们哄然大笑。

……

秦赟暗暗翻个白眼。

这帮老头老太不好好在家准备红包等小辈们上门派利是，一大早就聚在黄大昱家楼下的凉亭里假模假式做运动，当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想干嘛。

一群司马昭。

这几位的日常活动地点可是在小区中心的喷泉水池边上。

虾米还啥都没说，她们就一副抓*奸在床的嘴脸给黄大昱定了罪？比公检法还牛掰。

别人他不敢说，那一位已经奔六了，他家表哥虽然不大挑食，可还没这么重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