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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相煎何太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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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于萼绿宫门口,一时不由得痴了。

而此时的萼绿宫内,却又有一人缓缓现身,原来早在朱颜与玉昊来此之前,夜夭便在此地,朱颜来时,他来不及躲藏,跨出一步,却碰在墙上,墙体似能感应般,晃了一晃,竟将他吸入墙内,只在瞬息之间。

夜夭本命元神被吸入墙内,生怕被发觉,朱颜与玉昊何许人也,法力自比他高出千百倍,他屏住气,不敢稍动,然玉昊默立许久,竟无所觉,眼见朱颜现身,也毫无所察,以他们之能,竟也没有发现,待他们相继离去,他跨出墙体,若有所思,将墙上那字翻来覆去抚摸,以求玄机。

观察摩挲一阵,并不得其法。

他看着那几行字,心念意动间,体内飞出三朵金光,向墙体冲撞而去,一团云朵飞了出来,夜夭注视着它,云朵轻薄如纱,围绕他周身,几乎触手可及,却依旧没有其它端倪,想是天帝当初为保墙体屹立不倒,用云朵为支撑,并没他物,他没奈何收了金光,一拳砸在墙上,手指一痛,却是使力太过,将皮肉伤了,鲜血顺着墙体流了下来,他正要用法力止血,却见那墙上字体吸入了鲜血,突现出光芒,缠住了夜夭,随着他食指绕了两圈,没入墙体,那绿萝两字破开,只见一团黑白雷光飞出,随后一页书卷落了下来,书卷折叠成几段,夜夭望去,见上面断断续续有“吾本荼蘼……金羽练邪术,不能……金羽明知……此子非他有,……假面以报玉昊……”等字样。

落入手中,小得如一片树叶,展开来,却又大得无边无界,夜夭见那字迹有些熟悉,竟像是母后所书,他徐徐展开,正待细看,忽然一阵风过,连带着空气里都有了些微微梅花香,一双手无声无息拂过他手中书卷。

夜夭沉浸在新发现中,并不设防,回过神来,看向来人,低低道:“是你!”

“不错,是我。”转过头来,滴水扬了扬手中密卷,奇道:“这是什么?”

夜夭心中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拍了拍衣襟,沉声道:“与你无关,快还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滴水“嗤”的一声,看着手中的东西,透过折叠的书卷,依稀见着一行绿色蝇头小楷字:“吾闻唐姬有子……”他眸色微微一沉,“你又何曾对我客气过,我偏不还你,若要动手,就比比谁的手快……”

胸中有怒火燃起,身影刚要掠起,滴水已然将手卷撕裂一半,夜夭的杀意释放一半戛然而止,滴水停住手,点头,微笑道:“不如我们一起看?”虽是疑问,却不等他回答,展开手卷,慢慢念道:

“吾绿萝、生于蓬莱,长于姑射,吾父青鸾,吾母神女,吾兄曲殤…”滴水“咦”了一声:“莫不是萼绿宫天后自传。”夜夭再难维持平静,眼里的怒火生生压制,滴水闲闲而立,云淡风轻般继续念道:“吾自出生之时,白马玉床,金撵银扇,受尽宠爱,任性自如,骄狂飞扬,不知忧愁…”

念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夜夭,面无表情看着书卷往下道:“十三遇玉昊,海棠花下诉衷肠,星月之天看鸳鸯,锦帐之中定盟约,亭台细语,抚琴对望,两心相许。”滴水笑道:“呵,听起来,倒是神仙眷侣,好不让人羡慕。”这听起来是夸奖,却又不自觉带了讽刺,看了一眼夜夭,继续念道:“又谁知,流云遮月,落雨催花,棒打鸳鸯。天帝一旨,封作天后,吾当夜闻之,如遭雷击,以死相抗,奈何吾身不足惜,然吾父王母后,兄长及…姑射国中千万小仙,魂海之中鲛人之命,皆在我手,万不得已,嫁与金羽,吾虽有改天换地之惊才,有凝聚青舞之神通,有召唤鲛人之大能,然难与所爱之人白首,却被迫与所恨之人周旋,奈何?

虽居九重天,却封萼绿宫,难以脱身,只得日日与花叶相伴,金羽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将当时同生死共患难之人或杀或掩,就连其弟玉昊……”

滴水读至此处,突然无声,面上渐渐变了颜色,夜夭握紧双拳,滴水不理会,只静悄悄看完,随即看着夜夭,眼神复杂,片刻方将手卷递于他。

夜夭冷哼一声,一眼也没有看滴水,若不是顾忌着怕毁掉手书,早已动手抢了过来,当下接过,细细看完后文,面上骤然惊变,心中风起云涌,不觉愣在原地。

萼绿宫一时安静无比,只有浸着血色浮动的云,染着萧瑟的红墙。

良久方听到滴水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原来深恨着她,想着本就是因为她,他才不爱她,他视她为无物,将她作替身,最终使她命断如梦台!”

夜夭伫立在原地,不言不动,黑发如墨,眼底迷离。

滴水再开口,声音里却多了寂寥倦意:“我曾经想着,总有一天,我所受的痛苦你也会尝到,原来是这样,滋味怎么样呢?”他突然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满腔悲凉道:“偏偏到最后,我却不能杀了你,我这么多的恨,却不能报仇!”

风吹过,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朵花,打着旋飘过长廊,飘过两人身侧,最后消失在红墙外。

“好一个荼蘼如雪,香梦沉酣…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掉下泪了,喃喃道:“可笑,她与她,你与我,都不过是可笑之人。”

他说完,一声长啸,身影化作一道青烟,离去不见,只余夜夭颓然坐在萼绿宫墙外的地上,想着那句:“…金羽练邪术…唐姬之命何辜?其小儿之命又何辜?推及吾儿又何辜!然吾知之甚晚……”,他又何尝不是知之甚晚,若早知他以青舞之魂桃木之身凝聚之血能开母后所恨,这一千多年来,他又怎会不知身世,不识本心,为了千方百计要取他性命之人痛苦万分!若他早知,他与他是父子,他与他是兄弟,若他早知,若他早知,可哪里又有早知!

他与他,孰幸孰不幸?母后与唐姬,又是谁苦谁哀!

一个是醉卧青丘,笑积雪难化,千万年难填伤感,只剩苦酒难饮,锦帐空相负,谁花难簪,彩帕沉,终踏足而歌,满台烟火,寻得如梦台蒹葭苍苍。

幕幕伤。

一个是独立萼绿,看红墙藤萝,虽涉水万里芙蓉,却将荼蘼零落,魂海埋愁闷,谁断书信,作嫁衣,却白衣冷清,白雪堆头,换得萼绿宫月色寂寂。

声声凄。

作者闲话:

(本来这一段不是要这样写的,原来只是让夜夭知道,因为绿萝的手书我卡壳了,写不完整了,就只有让滴水来参一脚,顺便解决掉以后怎么让滴水知道身世的苦恼,尴尬啊尴尬,每次打开又关掉,打开又关掉,怎么写都不对,删了又写,写好又删,不管了,这章真的是拖得太久了,大家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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