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年搜寻不寻常(2 / 2)
年轻一点的说道:“算起来有八年了,村头那棵大槐树的花正开得盛,我记得清清楚楚。”
年长一点的嘲讽说道:“得了吧,你什么狗屁记性?不是八年,是十二年!那时候我儿子正做十岁,今年二十二了,不整整十二年?”
时间对上了,快接近真相了,就要有姐姐的消息了!逍遥子强捺心里的激动,先不接着问,却又喊小二:“再来两壶好酒,今天我和两位老哥喝个痛快!”
又喝了一杯,逍遥子故意问:“刚才说到哪里了?”
年轻一点的说道:“说到十二年前被虎庄主强霸的那个娘子。”
年长一点的横了年轻一点的一眼,不满他抢了自己的话头。不过,酒有点多了,话说得不利索:“我记得清楚,是十二年前,一个娘子,带一个男孩,我是亲眼见的。那娘子长得真是标致,那男孩也像画上的人似的。对了,还有一辆马车,就停在庄门外,围了一圈的人看热闹。”
逍遥子见两个乡农酒已喝得差不多了,该问的话可不能再耽搁,其实也用不着转弯抹角了。他问:“莫非那娘子和孩子现在还在虎庄主家?”
年轻一点的看了年长一点的,见他眼睛半睁半闭,显见已喝高了,不会说自己多嘴了,才说道:“哪里啊!半年后,不知为了什么,虎庄主把她送给了知县贾复成,时间不长,贾复成把小娘子投进了牢里,几个月后便死在牢里了!”
尽管早存着“凶多吉少”的念想,乍听死信,逍遥子的心头仍如刀割似的痛,他眼中杀气一闪而灭,语调仍是淡淡的,问:“那小男孩呢?还在虎啸林家么?”
“你当虎庄主发善心白养人啊?据说是悄悄的卖掉了,这其中的内情,我就不清楚了。”
“还能喝酒么?这两壶酒喝不了带回去慢慢喝——你可知牢头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牢头是本镇人,叫癞头阿根,住在……”
逍遥子没有问那娘子叫什么名字,但虽然不希望是却又已肯定便是自己的亲姐温玉娘,再说,不相干的两个街坊能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现在有两个办法查实,一是从头查起,直接找虎啸林。因为虎啸林是罪魁祸首,应该先拿他祭剑,然后牵连到谁杀到谁。虎啸林也算是江湖人物,多半是会承认的。万一不承认呢?后面的枝枝蔓蔓也未必清楚。二是从牢头查起,从后倒查上去。牢头禁子不止一个,耍不了赖!牢里有公文为证,错不了。
是夜,天空乌云密布,星月无光。天际传来隆隆的雷声,如一辆辆战车驰过。偶然一道竖闪,随即一个惊雷,震天动地。天在发怒了,胆小的、做过亏心事的、躲在一边,嘴里连连念佛。
王阿根——癞头阿根——遇到这样的天,总有点心惊肉跳。他五十多岁年纪,监狱里已干了三十年,每天吃的饭都带着血腥气的。此刻他正在家独酌,一盞油灯放在桌上,旁边是两碟小菜和一只小酒盅。他右手捏着酒壶向酒盅里倒酒,突然一声雷震,他的手一抖,酒倒在了桌上。刚扶好酒盅,忽见灯焰儿闪了一闪,仿佛是眼晴一花,一个人已站在他的桌前。又是一个响雷,大雨哗哗的落了下来。
王阿根只当是眼睛花了,用手擦擦眼睛,不错,真有一人站在桌前,正冷冷的盯着他,左手提着剑,虽未出鞘,却有阵阵杀气发出。王阿根吃了一惊,大着胆子问:“你……你是谁?来……来……干什么?”
来人沉声喝问:“你就是癞头阿根?”
王阿根回道:“我叫王阿根,街坊叫我癞头阿根。”
来人又问:“你家里人呢?都叫出来!”
不等王阿根叫,听到响动,已进了内室的老婆、儿子、媳妇和孙子都走了出来。孙子还不到十岁,依在王阿根身边问:“爷爷,这个人是谁?”
突然一声龙吟,来人剑已出鞘,剑光连闪了几闪,王阿根的老婆、儿子、媳妇和孙子哼都未哼一声,已躺在地上。
王阿根又怕又急,嘴里结巴着问:“为什么杀人?我不认识你,我们有什么仇?要杀也只要杀我,为什么连小孩都杀?”
来人冷泠的说道:“我只是把他们点倒,还没有杀人呢!”他把剑放在桌上,对王阿根说:“好好回答我的话,支唔一声,杀一人!”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