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变故（2 / 2）

四人锦衣服，绣春刀，正是典望等四名锦衣卫镇抚！

“念雪在哪？”他眼中已渗出血丝，他的剑锋已无人敢挡。傲臣牙关紧咬，口中冷声问道。没有人答复，典望、夏姬等锦衣卫高手，依旧神情平淡，或许他们早已麻木，这种愤怒神情，早已看惯了罢？

“我问你念雪在哪！”傲臣厉声咆哮，剑光斩向四人中间的典望。愤怒牵引出的剑光何等凌厉，典望的刀出鞘虽快，却挡不下一道剑光。剑刃拼出一点火花，典望双手握刀，竟也连退了四步。见典望难敌，夏姬等三人纷纷拔刀出鞘，三道刀光抵住傲臣剑锋，四柄绣春刀勉强抵住断水长剑。

“告诉我！她在哪！”儒雅翩翩的身影不见，典望只觉得与自己相拼的是九幽恶鬼，若不是地狱修罗，为何他的话锋比剑锋更冷！更寒！

不知何时，万决负手走出塔门。他看着傲臣背影，看着他散发出的杀气，那个男人可还是他么！万决摇了摇头，眼角流露出不忍神伤，他的剑竟然可以为情爱改变，他的心竟会如此执着。

当他再次轻声叹息时，口中吐出一句“你若是想找她，就去九江城罢！或许…”

九江城，谁还记得细雨纷纷的雨夜，谁还记得灯火阑珊的邂逅，谁还记得不顾一切的爱恋。谁又想到，开始的地方，会是终结！

天，没有下雨。他的泪，却如雨洒落。

“大人！”典望似乎不明白，万决为什么会这么做，一个未曾经历过真爱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傲臣爱过，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也曾爱过谁罢！

万决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去。典望大叹一声，四柄绣春长刀左右分开，为傲臣让出一道路。

这一刻，他的心已乱，他的身影如风中枯叶一般，飘落下山。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是开始或是终结！

傲臣身影消失时，空旷山岭风声萧萧。

燕十三缓缓闭上双眼，良久后，他忽然问道“为什么？我本来以为我们会是朋友！原来，在你看来，我们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我说过，与天下兴亡相比，我们任何人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春水诀》就是你所谓的藏宝图？”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为何如此！”

“上有命，下不得不为！”

“万决，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是错的！”

风萧索，有人苍然叹道。

“错与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像你们，有情有义，侠骨豪情。而我…我只不过是一把刀，从来不问缘由，只会听命挥舞的一把刀罢了。刀是没有方向的，也没有对错！”

燕十三沉默了，沉默良久后，他又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燕十三口中的“他们”万决不会不懂，他本不愿回答，但话锋却难以遮掩“他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既然锦衣卫会来崆峒，西厂的人出现在昆仑山也并非没有可能。‘双剑合璧’虽然少有匹敌，但却胜不了方无恨的‘天魔解体大法’。至于枫拜决，他可能已经死在万鹤山了…”

“哈哈哈…好！好啊！真是机关算尽啊！好啊！”燕十三苍然大笑，笑声伴随着他的脚步，擦过万决身边。

两名同是桀骜万千的男子，已形同陌路。万决没有回头，挡住燕十三的四柄绣春长刀。刀锋的寒，抵在他的脖颈，燕十三目眺远方，片刻失神，一个失去神采的人，说出的话语必然也是空洞索然“你想怎么样？”

十三步外，一个声音似叹息道“燕兄，我可以放了傲臣，却不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