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闫府之遇(2 / 2)
傲臣苦笑一声,眼望着前方数百道怨恨、嫉妒的目光,无奈摇头。他手臂轻轻一扬,将手中绣球重新丢回人群中央,绣球一脱手,人已经转身远走。
彩色绣球又一次在火光中、众人喧哗中,不住翻滚。楼上女子却再不看它一眼,锦衣老者见女儿神情羞涩,哪能不懂爱女所想。
老者望着傲臣挺拔身影,欣慰一笑。男子仪表堂堂,威仪出众,女儿眼光果然不错,想到此处,老者笑得更浓了,他对着灯火阑珊处,渐行渐远的黑衣男子,朗声道“公子请留步!”
老者一声轻语,似乎表示着某一种肯定。方才众人疯抢的彩色绣球,被人重重砸在地上。“唉!抢啊!怎么不抢了!”人群中一个颇为俊朗的青年低声抱怨道,毋庸置疑“万柳城”闫家千金小姐是看上了远在人群外,身着黑衣的外乡男子。
青年冷哼一声,心头怒气难消,他抬起右脚,狠狠跺了下去,彩色绣球碎成几片色彩艳丽的锦缎。
傲臣牵着马缰,正欲离开“赏云轩”与燕十三找个住处落脚。楼台上老者一声轻呼,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抛绣球、招女婿与自己无关。“公子留步、留步啊!”老者有些急了,见傲臣越走越远,又提高了声音,大呼留步。
红灯绚丽,柔情百转,女子一手玉手紧紧抓住栏杆,心绪万千。“老先生,你可是在叫我么?”傲臣转过头,望着灯火绚丽的奢华楼台,口中问道。
人烟散尽,唯有灯火添明。燕十三独坐藤椅之上,嘴角挂着不曾抹去的桀骜。一杯酒抬手下肚,看他脸上奕奕神采,似乎是难得的好酒。杯酒穿肠,自醉一生。燕十三晃了晃手中空着的酒壶,俊逸面颊隐飘起一抹红光。
一个时辰,他已自斟自饮了三壶琼浆。酒性虽不是十分之烈,但闫家珍藏百年的“凤花酒”亦非俗品,整整三壶下肚且不曾言醉,莫说一旁伺候的闫府家丁,连同站于灯火两侧的婀娜侍女,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傲兄是风流去了,可怜我燕十三独饮闷酒啊!”燕十三把玩着手中白玉雕琢的夜光杯,笑着抱怨道。“闫府的‘凤花酒’不愧为百年陈酿!这位兄台,烦劳你再来上一壶!”燕十三话一出口,手端碟盏的闫家侍女险些跌倒。
如此下去只怕闫府藏了百年的“凤花酒”就要“毁于一旦”了。
“是是!燕大侠稍待,小人这就去!”管家对着燕十三躬身一礼,满脸堆笑。老爷曾吩咐过,不可怠慢了这位俊逸青年,若是招待不周只怕日后在闫府再没有好日子过了。管家退了几步,狠狠瞪了手端玉盏的年轻侍女,转身出门,为燕十三寻酒去了。
“浮华如梦情百转,一杯离殇换宿醉。人世飘渺,奈何独自寂寞啊!”燕十三举起酒杯,口中吟着沧桑古拙。一名青衣男子,独自在艳红灯火下,自饮自醉!
……
“闫老爷之言,在下实难从命!我与朋友只不过是路径此地,绣球落手,实属巧合。闫小姐有倾城之容,在下身卑名微,哪里敢贪图妄想!”来闫府已有一个时辰了,如此言语傲臣已不知说了几百遍。
怎奈闫家老爷是个倔脾气,见女儿心喜,便不顾他人感受,硬是要将爱女许配给傲臣。闫家老爷本名闫开,原本是江南贩卖锦缎的客商。本来闫家锦缎生意只是小打小闹,也并不是十分景气。
自从三年前闫开路径“万柳城”偶遇一名云游老者,据闫开所讲,那老者白发长髯,隐隐有神仙之慨。闫开营商数十载,阅历匪浅。他见老者言谈举止,似通悟红尘,评天下之势,更是古今妙论。
于是乎,闫开急忙请老者为自己指点前程,一番言谈,闫开如同醍醐灌顶,思路大开。自此之后,闫家锦缎生意越做越大,直至今日繁荣。闫开为念老者恩情,就于“万柳城”落住,希望有朝一日,能再遇当年为自己指点迷津的云游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