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夜谈的秘密（2 / 2）

“你这家伙倒是说话啊！”傲臣笑着抢先一步走到叶凝前面，催促了他一句。

此时，两人与女子拉开一段距离，四周除了花草林树外空无一人。叶凝注视傲臣足足半刻有余，当他目光涣散时，嘴里吐出一句“毒王谷谷主之徒，秦紫嫣！”

脚踏石径的声音突然止住了，随着叶凝话音落地，一切悄然静止了。风已停，树影静，人心惶然。傲臣身子僵硬在一阶石台上，与风、树，万物景致一同止住了。秦紫嫣与傲臣的事，叶凝是知晓的。

秦紫嫣乃毒王诸葛无从得意弟子，主要的是毒王谷素来以蛊毒名扬于世，奈何地处偏僻，众人只知其名却未见其实。秦紫嫣天赋异禀，研毒解蛊之术在入门四年内就已出神入化。重要的则是秦紫嫣身上血液，有解千毒百蛊之奇效，实属世间罕有。如今，诸葛无从已死，当今世上能救治独孤晴的，怕是仅剩下秦紫嫣了。

“小晴嘴里不说，我心中怎会不痛？看着她日夜煎熬，真比让我死了还难受。秋冬还好，春夏之际阴雨不断。她…哎！”叶凝一手搭在傲臣肩膀上，苦涩一笑“你与秦姑娘往事难以回首，我迟迟不说是怕触动你伤心往事。

再者，现在…”叶凝看了一眼身后，慕容念雪粉色衣着，出现在山路转角处。“现在慕容姑娘与你…！罢了。”一个人，两段错综感情。

“千绝会武后，我带你去找她。”傲臣慢慢转身，对着以剑相识以剑相知的老友，淡淡的笑了！

难道是缘分未灭？九江城凝雪镇一茅屋内，一名紫衣女子，捧着胸口。对着镜子莫名道“为何我的心跳的这么快？”

……

半柱香后，傲臣牵着慕容念雪的手转过一侧树林。他与叶凝一番话，并没有和眼前女子说出。踏上石径上最后一个台阶时，林荫深处闪过一道流光，看那光束应该是琉璃瓦折射回来的日光。一株千年梧桐树下立着一汉白玉打造的石碑，石碑上四个刻字，在日光下亦然清晰。石碑上四字笔走龙蛇，上书大字——“拜剑山庄”

“傲兄、慕容姑娘请！”叶凝让过手作出前请的姿势，二人笑了笑还没说话。一旁小殃月撇着嘴，哼了一声。似乎对叶凝戏弄自己一事耿耿于怀。不等姐姐说话，她倒是大步跑向山庄庭园内。众人一笑，相继跟上。等进了正庭，慕容念雪微微惊叹。

山庄内布置的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她认为“剑圣”的住处，一定是剑锋如林，满是金戈色彩。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山庄内并无林立的刀剑，反倒更多的是鸟语花香。幽幽石径直通正厅，两旁松竹耸立，兰花生香。凌云峰本就飘渺，山岳中隐匿的拜剑山庄，恰如人间仙境一般。

杀伐征战如同过眼云烟，谁不想在一世外桃源安逸度日呢？只是世人迂腐，放不下对金钱名利的追求。叶凝与独孤晴虽是深居在此，却也放不下牵挂与追求。他们也是人，并没有因为他们剑技出众就变得超凡脱俗。他们是这样，世人亦是这样。从年轻到迟暮，人的一生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呢？

一路翠绒绿影、花香满庭。偌大的庭院，抛开万物景致而言确是清冷了许多。“山庄平常仅我二人居住。说起来，近几年我俩漂泊于江湖，这山庄基本是空着的。”叶凝仿佛看出慕容念雪的疑虑，笑着解释道。

傲臣一把推开房门，眼神一变将目光转向叶凝“叶兄，恕我冒昧。贵府既闲置如此之久，为何不见一丝灰尘？”他一触手，檀木房门传来独有的清香。叶凝抬起头，环视着久未回来的庭院，感慨道“小晴一向喜洁。我们出门在外的几年里，时常请人来打扫。他们多半是乡里百姓，质朴忠厚。”

他顿了顿，首先迈进厅内“前几年天灾不断，许多人几乎易子而食。我与小晴不忍，出钱救济。待到天灾过后，万物复苏。乡里人感觉无以为报，就时常帮忙打扫山庄了。”

正如叶凝所说，山庄虽空置许久，当傲臣推门进屋时，四周木器摆设不染一尘。“看不出你还有如此心地。”傲臣大笑一声拉着念雪一同进屋。叶凝呵呵一笑，坐在傲臣对面，长叹道“我叶凝为追求剑技，误杀过许多江湖豪杰。我愧疚同时，不知怎样赎罪。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濒临死难。我若不救他们，难道指望朝廷那群贪官污吏拨粮救济吗？”

他再次叹气，眼前闪过无数死于自己剑下的亡魂。“我这么做，也算为自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