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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引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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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那几日大雪之后,便未再下雪,一队人将梅园内外的积雪清扫干净,以便妃子与公主们前来赏花。几月的寒风大雪,园中的腊梅落了大半,满地的落花随着积雪被一并扫出了梅园。

娇弱的身躯终是经不住严寒,病倒在了寝宫中。无奈沈君儒只是一个异国画师,无法前去探望,只得提起画笔,将那几日的花开满园尽绘丹青之中。绝世的容颜描绘了数次,却终不及最初那般清雅。

出墙的梅枝下没有了观赏的女子,盛放的腊梅仿佛失了颜色,逐渐凋零。

独自行于道上,不禁有些怅然若失。高墙转角,是几个鹅黄衣裳的宫女,推嚷着,不知在做什么。须臾,一个年轻的小宫女面颊通红的走了出来,踌躇良久,才娇羞的走到沈君儒跟前。

“公……公子……”小宫女低埋着头,紧张的口齿不清。

沈君儒回以浅笑:“姑娘有何事。”

“我……我……”小宫女似是下了决心,一把捧上手中的物品,“这个……请公子收下。”

纤细的小手捧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沈君儒顿时明白了小红女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恕沈某不能收这桃木梳。”

娇小的身子猛的一颤,手却没有放下,而是咬了咬下唇,强做镇定:“为什么?”

“沈某已有心仪之人,无法回应姑娘的心意。”沈君儒如实回答,他心里已有寒梅,自是容不得其他女子。

鹅黄的身影转身跑去,没有出声,不知是否哭泣。转角的宫女也纷纷散开。

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深宫中的宫女也实在可怜,年纪轻轻便要入宫,等到青丝花白,华容不在才能踏出宫门。然而,他既非圣人,也不能对不起寒梅。

转过几面宫墙,梅园近在眼前,香气已然不再那么浓郁,隐隐约约,一如零落的梅花。步入园中,依旧没有妃子与公主前来观赏,稀疏的腊梅,着实不太迷人。

“咳,咳咳。”轻轻的咳嗽声传来,寒梅竟立于百年梅树前,苍白的脸色令人忧心。

沈君儒快步上前:“寒梅,你身子不好怎么还来这儿。”

苍白的容颜一笑:“这病是顽疾了,一到冬天就来,一病就是一个冬天,难得今年梅花灿烂,怎么能不来多看几眼。”

心疼的将人儿搂入怀中:“花儿被雪打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美人摇摇头,抬头看向百年梅树,沈君儒顺势望去,只见树上不知何时以开满了金黄的花儿,团团簇簇,芬芳艳丽。不由惊叹一声,昨日前来,枝头早已落尽,怎的才隔一日,便以满树繁花。

倚到温暖的怀中,清脆的声音说道:“说不定这株腊梅真是为我们开的。”

是啊,说不定呢……

墙后,鹅黄的衣角悄悄隐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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