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背后的秘密(1 / 1)
“自古以来,无论是上古部族之争,还是战国时期的群雄逐鹿,或者秦以后的皇权统治,都是有实力者方可享受坐拥千里的权势,以及代代相传的富贵荣华。我秦殊一介女流,不求封侯拜相,只求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不受胁迫,亦能庇护我爱之人。”我从来都不想成为弱者,曾经期待过能与刘卓并肩而立,而如今我只想把自己变得更好。
于是定定地望向俞九郎,正色道:“我给你三年时间,将雨花阁中的人,按照册子上分出来的那样,善取巧善专营懂文墨的一批人放到民间去,我要他们分散到三教九流中,培植各方势力。善骑射善刀枪剑戟懂排兵布阵的人留在黑森林中,替我练出一支水战陆战皆能,骑行步行皆优的秘军。规模不需要太宏大,三千即可,但是这些人必需具备,散可销声匿形,收能利剑出鞘、以一当十的突出能力。”
九郎听了我的叙述,大体猜出我的意图,情绪激动地站起来,跟我行了一个军礼道:“属下愿立下军令状,绝对不会辜负主子一番信任。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九郎,你对大理段氏淳一王了解多少?”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大理能位居韶南十六国之首,半数是靠他一人之力斡旋而来的。虽说他与哥哥淳元王一母同胞,可为帝王者,素来心胸狭窄,至今都未曾听说他们兄弟之间有过嫌隙,足以证明此人城府极深。”果真是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九郎分析得头头是道。
“嗯,你说得很对。”我从袖中拿出一幅水墨地图给他道:“九郎,段王爷这人聪明绝顶,也生性多疑,刘应扣留他在青州,他势必会担忧刘应不肯如约放他回去。你去找他谈笔交易,说我们要韶南果下马的品种,以及藤甲的编制方法,换他平安离开青州。”
“果下马擅长在山路行走,主子可是想改良我们现有的马匹品种?”九郎狂喜。“藤甲可以减轻骑兵和战马的负重,极大发挥骑兵灵活多变的优势,如此一来,大原也能练出一支可以与胥野抗衡的骑兵了。”
“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先试试吧。你先去忙,以后有什么事,我会让信使传给你。”心想大姐烧香差不多也该回府了。
果然,我回到世子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姐便带着小世子灵修来到我的院子里。世子府管教下人甚严,我走之前吩咐丫鬟到院门处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睡觉,等我装作睡醒打开门的时候,她仍旧站在院门边。
灵修快一岁了,圆敦敦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可人的小酒窝,正是学走路的时候,挣扎着要从大姐怀里下来。见我出来,大姐温和地笑着道,“血亲这关系真是神奇,灵修一回来,就奔着这院子方向来了。我还纳闷呢,结果听丫鬟说你住这里,一进院子,他就咿咿呀呀地指着你的房门叫姨。”
我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灵修,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吧唧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不忘伸出手替我抹去他的哈喇子,惹得一院子的人都笑了。我逗他道:“灵修,叫小姨,小姨这有好玩的。”说着拿出在胥都买的拨浪鼓,摇了两下,他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过来抓抢。我跟大姐说,“长得像你多一些。”
抬眼看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我轻轻叫了声大姐,她回过神来,宠溺地笑着,“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高了,倒是结实了不少。五妹,你受委屈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哽咽,我知她是真的疼我,将灵修递给奶娘,走过去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大姐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五妹哪里会受别人欺负。再说一路都有沈諳照料着,我没受过什么苦的。”
“嗯。”她松开我,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见灵修还扑腾着要我抱,就让奶娘带他去别处玩耍。沈諳大姐也认识,刘玉与其交好,很有可能知道沈諳就是刘卓一事,但他们不可能让大姐知道这些,所以提起刘卓,我还是唤他为沈諳。她顿了顿问我,“晋王待你好吗?”
“他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犯不上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刘应没给她留好印象,感觉这才是家人,怎么都护着我。不禁莞尔道,“刚想问你呢,我听说原本父亲打算将三姐嫁与他为侧妃,怎么就变成我了?”
“我也正打算跟你说这事呢,你跟我来。”她转身将我带出院子,穿过游廊,向主院走去。边走边说起当时的情形,“父亲知道晋王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又得东宫信任,于是打算将嫡亲的三妹嫁与他为侧妃,想把二妹送与太子为侍妾。可晋王不知在哪里听说,秦家有个小女儿,姿色最为出众。就问父亲是不是想藏私,父亲眼见瞒不住,便将你在青州假借男儿身创立蓬莱阁一事告诉了他,还将你的画像给他看了。晋王当时打量画像良久,对父亲说,‘秦道台不是在头疼会受蓬莱阁影响仕途吗?本王给你出个主意,既然这三人都是秦家失踪的小女儿,那就仰仗道台大义灭亲斩了大公子,本王自会带着人去追捕钦犯姝棋,顺便寻回秦家五小姐。不久就会成为一家人了,本王表功的奏章上,会给道台一个惊喜。只不过我不要秦家三小姐,我要她。’晋王指着画像,掷地有声,父亲虽惊讶,但是还是答应下来了。”
“我想晋王听到的关于秦家小女儿的消息,定是二姐放出去的。太子良娣,听着好听,左右不过是妾室,晋王侧妃倒是平妻,可她不敢跟三姐抢。于是遗祸江东,当初她肯定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让我白捡个便宜。我们几个姐妹中,她心思最为沉重。大姐你知道却不肯说,想必是怕我与二姐伤了和气,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大姐一双水眸带着三分担忧,七分欣慰。我心里却在苦笑,因先前不知个中缘由,以为是刘应得知我心系刘卓,故意要拆开我们,现在看来,拆散我们的是二姐。
“父亲后来跟刘玉说,晋王这步棋,秦家走得最为正确。殊儿被奸人所掳,能不能找回来是未知,他能舍弃眼前,将秦妍送与太子,证明他心思玲珑,这夺嫡之争中,他最有可能厚积薄发。男人的谋划,我不懂,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晋王凭着一幅画像,就认定你,还替秦家百般谋算,让父亲平步青云,总让我觉得不妥。父亲去中州上任时,我带了人去帮他打点行装,看见一样的东西,证实了我的猜想。”大姐停在她的房门前,神色颇为凝重,不知怎么的,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