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原来是元君舒杵在原地,呆愣愣见她蹲下.身去捡拾镯子,元君舒顿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总不能一直这样木桩子似的杵下去吧?
元君舒于是也蹲下.身去帮忙,不料,两个人的心中各种慌乱,原不想再引起尴尬的,偏偏尴尬人难逃尴尬事,两只手又碰到了一处。
霎时间,两个人,两只手,都僵了半晌。
到底是周乐诗先醒过神来,默默剜了元君舒一眼,自元君舒手里抢过锦匣的一角,把那两只凤血玉镯都装了进去。
锦匣和周乐诗的手都远离了自己,元君舒心里一空,紧接着怀中又是一满——
周乐诗扣好了小锦匣的锁扣,便把它丢到了元君舒的怀里。
元君舒:“……”
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小锦匣,又抬头看看周乐诗,懵懂地一时不解其意。
“你家的东西,还给你!”周乐诗愤然道。
我家的东西?
元君舒霎了霎眼,立时明白周乐诗指的是什么了——
那对凤血玉镯本就是元君舒的外祖曹家的祖传之物,后来才由元君舒的母亲将其中的一只赠与周先生做定情之物。而今当事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周乐诗的意思……这是要与这凤血玉镯抛开干系了?
说起来周乐诗也算是后知后觉了。
她之前生怕元君舒冲动之下,去找那辱师辱母的“仇人”理论,生怕元君舒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才强行留下了元君舒的母亲传给元君舒的那只玉镯,意在以此相激元君舒,更想要元君舒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理智些,不要忘记了她的母亲和周先生都在天上看着呢。
可是,被元君舒亲了那么一下之后,周乐诗突然就福至心灵地意识到:把这只玉镯留在自己这里,岂不是代表着……她对元君舒有所牵恋?岂不代表着她舍不得元君舒去做冒险的事?
而且,她竟是将两只成对儿的玉镯一起收起,这……这不是脑子抽抽了吗!
元君舒的那个情不自禁的吻,把周乐诗所有的警觉心都激发了出来。
更让周乐诗清楚地了解到,元君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躲都躲不过呢!她竟然还把这对儿凤血玉镯往自己的身上揽!
所以,还是早早物归原主的利索!
元君舒端详着怀里的小锦匣子,愣了一会儿,也明白周乐诗此刻正在想的是什么了。
或许是因为亲过了周乐诗,让元君舒的胆子大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面怕与周乐诗错过的心情太过急切,总之元君舒突然壮起了莫大的胆
子,一把拉过周乐诗的左手,重又将那只小锦匣子送还了回去。
周乐诗眼睁睁看着已经撇开手的物事,就这么眨眼间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一双眸子都瞪圆了。
而更让她愕然的,是元君舒同时回荡在她耳边的话:“还是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什么叫做“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你放心了,我不放心好不好?
周乐诗心里大声控诉着。
她都能想象得到,她如今接了这个东西,就是给自己将来添了无数与元君舒之间的羁绊。
元君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乐诗,开始的时候是担心周乐诗再说出拒绝的话,做出决绝的事来。然而,渐渐地,元君舒的眼神沉迷了下去——
两个人此刻同时半蹲着,视线是平视的,这样的面对,使得元君舒能以新的角度来观察周乐诗。
日头西斜,橘色的阳光从厅堂的宽敞的门与窗中投射进来,秋日午后,一点都不觉得刺眼,反而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那橘色而柔和的阳光落在了周乐诗的侧脸上,刚巧将她脸上浅浅的微不可见的汗毛照得纤毫毕现。
元君舒错愕地半张了嘴,傻呆呆地看着周乐诗的面庞,觉得此时的周乐诗,简直像一只熟透的嫩桃子一般,白皙里透着红润,还有着可爱的绒毛。
元君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蓦地被那可爱的绒毛撩拨到了,痒痒的,有些舒服,还有些期待,更有些难以言表的冲动,想要对眼前这个可爱的人,表达。
周乐诗内心的控诉尚未诉之于口,忽觉得元君舒的气息不对——
好像……好像急促了些似的!
周乐诗心中警铃大作,猛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周乐诗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抬起那只空着的右手,按在了元君舒的口唇上。
不能再让她得逞了!
这便是周乐诗此时的想法。
元君舒还在沉醉于关于一颗“美丽的嫩桃子”的幻想之中,浑没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随着不着边际的幻想发生了变化。
口鼻之间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过,接着,元君舒就觉得自己的嘴被紧紧地捂住了。
她……她的手!
她用她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元君舒脑袋里回响的声音都是缠着的。
她脑子顿时一热,舌尖就突破口唇的束缚,舔.上了周乐诗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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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嗯,元大人很会想。
要不要尝尝这桃子汁水多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