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既然你跟了我, 就是我的人了, 我不许你心里有别的人,只能想着我, 记得要从一而终, 把我视作你的夫君。”
林暹肃然,脸绷得紧。他握住她的手,硬生生地将只金镯套进去。这金镯有点小,把鹫儿的手背都搓红了。鹫儿皱眉喊疼, 他充耳不闻,使出狠劲转着金镯, 硬是卡过五指节套到她腕上。
金镯终于归位,林暹看着它如释重负。他莞尔一笑, 小心捧起鹫儿的手, 在红肿的手背上亲吻了下。
马车飞驰,车轮无情碾过花海, 抛下前尘过往,裁出一条路。
鹫儿随林暹来到码头登上海舟,而后入江海,沿水路往上行。
春寒料峭。林暹怕鹫儿冻着, 特意在船室里置两铜炉,炉中燃着乌金炭,炭上洒柏木粉。如此一来, 既可防寒又能冲淡海水咸腥气。
鹫儿似乎有些晕船, 手扶额穴倚在绣祥云团枕上眯眼假寐。林暹坐在她边上端着书, 翻了几页朝她看两眼,再翻几眼又朝她看两眼。
鹫儿打个哈欠侧过身去,一只脚很随意地搭到他腿上。林暹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勾了过去,移开书看着腿上小脚,情不自禁撩拨了下脚心。
咻地,鹫儿把脚缩回。踝上金铃一颤,发出清脆声响。
“辉之,别闹。”她娇嗔,柳眉微蹙,生气也动人。
林暹就是想和她“闹”的,待到了京城他就没那么自由了,一言一行都得当心,以免遭人口舌。
他笑着靠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到京都后,你要我闹怕也是没空了。起先半月定是忙得昏天黑地。”
鹫儿忽然摁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说:“珊姐姐都打点好了,不需要你操心了吧。”
“这人情还是得我亲自打点,不可怠慢。”
鹫儿一笑,道:“翰林院也得打点吗?”
“当然,翰林是入内廷之捷径,将来难免要遇到几位内阁大臣,得把好风向才行。他们都是老狐狸,官场上打滚多年,哪个不是厉害人物?这礼送得少了轻了,看不上是其次,若因此被记恨了,以后仕途就难说了。”
“哦?不知郎君备了些什么礼?”
“金银俗气却不可少,另外备了些古玩字画。”
鹫儿闻言颔首道:“郎君想得真周到,看来我也不用帮什么忙。”
“帮忙?”林暹拧起眉,似有不悦。“待你随我到京都,宅中之事皆由你把持,你只要想好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安心地做我娘子,其余事由我去办就好了。”
鹫儿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眼里,她只有这点用处吗?
她嗤之以鼻,道:“依郎君之意就是让我整日呆在家中?这岂不是太无聊了。”
“这有何无聊?若你觉得无趣,那就……”说着,他把手移到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几下。他们缠得这么紧,可是却没见她肚子有动静。虽然他不说,但她也应该清楚,他想要什么。
林暹情不自禁低头在她小腹上亲了下,说:“我等着你给我添个一男半女。”
鹫儿不爱听这话,故意侧过身去,顺便把他的手挪开。
林暹凑了上来,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句:“生下男的最好。”
话落,他便付诸行动,放任情、欲,在光天化日之下,斗大的船室内,肆意欢、好。
谁说爱与色无关?
林暹贪恋身下的皮囊,百次、千次都尝不够。每每都逼到她求饶,方才止住。
这回,鹫儿求饶得有些快,他还没尽兴,她就受不住了。
他不肯放过她,调整位置,施了狠劲,只顾自己舒服。
动静闹有些大,连外头的下人都忍不住凑到门边,耳朵贴到门板上一面偷听一面窃笑。
“真没想到咱们公子还是这样的人。石头,听了可动春、心?”
石宝没他下流,尽忠职守站在原处。他听见娇吟阵阵,如泣如诉,可是他没反应,琉璃似的眸暗得无光,犹如深井。
那人叹口气,继续道:“唉,此等美人咱们是无福消受。对了,你有听说吗?这女的本是林大官人收用的,也不知怎么会与大公子搞上。听这声儿就知道她定是精于房、中、术,销魂呀!唉,什么时候能陪我一晚就好啦。”
话音刚落,突然一只铁爪卡住他脖子。那人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双目瞠圆,惊恐地看着一向老实的石宝。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石宝眯了下眼,琥珀色的瞳中反出野兽似的光。他咬牙,从齿缝中逼出两个字:“闭嘴。”
话落,他松开手。
那人就像高空坠地,“嘣”地跌在甲板上。他怕了,手捂着脖子朝石宝翻两下白眼,而后为争回点面子,恶狠狠地唾了声:“算你忠心!”
那人荒落而逃。
石宝仿佛不知水深火热,依然忠心地守在门外。就是因为片“忠心”,他才得以与林暹一起去京都。为此,他不惜花费一年光阴。
落日西沉,浮光跃金。
海舟往舶口停靠,打算歇上一晚,明日再起程。
食过晚膳后,林暹就有些累了,洗漱过后与鹫儿早早地睡下,睡到半夜时,忽被一阵巨响惊醒。他不由跳下榻,掌起烛灯往窗外照。
“怎么了?”
鹫儿也醒了,她揉着惺松双眼,迷迷糊糊地朝他看,刚要下榻,林暹连忙摆手示意她继续睡。
“你别下来了,我出去看看。”
话落,林暹匆匆披上墨氅,提灯走出船室。
鹫儿累极又躺了回去,过了小会儿就听到外头传来惨叫声,还有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