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宫归家（2 / 2）
“去去去！”书白撇了撇嘴，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含笑看着她的书墨和苏颜，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了几番，还是抱着衣服凑了过去，红着脸，轻声在苏颜耳边说着什么。
“咦？是他？”苏颜愣了愣。
她没事不大打听别人的心里话，秘密这种东西知道多了也不是好事，一不注意就容易说漏嘴，所以她刚刚说想猜，真的是猜而已。
只是，这个人......苏颜有些想不明白。
“怎么就看上他了？”
李文前，苏颜大哥苏彦成以前的书童，爹娘都是李氏手底下的老人了，前些年苏彦成成家，让他们反了奴籍，如今李文前虽然还在苏彦成手下做事，但已经是秀才了，身份和以前天差地别。
到没有想着书白配不配得上李文前的事，只是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的，苏颜单纯地有些好奇罢了。
书白面色一白，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姑娘也觉得，奴婢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是么？”
长久地受苏颜的影响，书白其实对于自己的奴籍身份看得很淡，但是，一个是女婢，一个是秀才老爷，确实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这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倘若你们两情相悦，这旁些的还重要么？”苏颜知道她想岔了，当即反驳起来，“不过奴籍罢了，早些年我就说过，待我出门，你们也都是大姑娘了，该是趁早反了这奴籍许了人的，是你们规矩重一直奴婢奴婢的，我可没这么要求。”
“姑娘！”书白感动得泪汪汪的，就要声泪俱下，直把书青给急得：“诶诶诶，你手里的衣服可是姑娘等会子要穿的，可不是你的巾子。”
这么一打岔，书白气鼓鼓的，却接着噗哧一下，露出甜蜜的微笑来。
“瞧你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是得了什么许诺？”书墨看了她一眼，看似自然，实则很不自然地问道。
“他原是说待完全接手了大少爷那铺子，做出些成就来，就来和姑娘说的，如今倒好，奴......我先开了口，想着怪不矜持的。”说着说着，书白面上一热，捧着衣服回到熏炉边上。
只是做着做着，一抬头发现她们还打趣地盯着自己瞧，顿时羞得跺了跺脚，不敢瞪苏颜，眼神一瞟，瞪着书墨没好气道：“姑娘别盯着我了，那还两个呢！”
适可而止才是趣味，苏颜顺着她道，“这倒也是，你们两呢？书白话多，不好猜，你们两却是话少更不好猜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书青抬头看了看表情极不自然的书墨，手中的活儿倒是没停下，复又低下头道：“姑娘，奴婢愿意随您入宫。”
书墨的动作很明显地顿了顿，苏颜微微扬眉，面上笑意有些收敛，沉默了会道：“你们该知道的，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虽然外人瞧着好，但是有多少苦自己知道。”
“若有几分脸面，你便还会是跟着我的，若是......”苏颜不愿去想这个可能，却也不愿这三个丫头的一生辜负在自己的自负上。
“你知道的，我也护不住你的。”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未知。
“奴婢知道，只是，奴婢还想再跟着姑娘几年，反正再不济，待奴婢年满二十五，也是有一次被放出宫的机会的。”书青停下动作，抬头对上了直直看着她的苏颜的目光，表情严肃道。
“好。”沉默了一下，苏颜朱唇轻启。
“此去不知凶险，总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在宫里。”苏颜“听”到书青轻舒了一口气，心道。
垂眸眨了眨眼，掩去那几分涩然，再抬眸，又是一派温婉，笑脸盈盈，侧头看向自己身后沉默的人儿，道：“书墨呢？可有中意的了？”
书墨放在苏颜背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动着，苏颜也不急她，回头安稳地趴下，等着她。
“姑娘，姑娘放奴婢原籍可好？”
“嗯？”趴下的一瞬，苏颜心中千回百转，想了很多可能，却没想到这一种。
“你，是找到亲人了？”
“没有。”提及亲人，书墨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
她到苏颜身边已有六七岁了，是有记忆的。她是被亲生父母卖给了牙婆的。
虽然过去多年，可再怎么样心里也是存了怨恨的，哪会想舍了待她极好的姑娘，回到那些卖了她的人身边呢。
书青瞥了她一眼，轻声道：“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一语中的，书墨浑身发颤。
秀眉一挑，苏颜不解地朝书青看过去，“这是何意？”
闻言，书墨眼中染上悲痛，无力地垂下了眸，手中动作不停，却渐渐失去了节奏，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苏颜敏感地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按住了她的手，披了衣服坐起来，抬眸看向她，“说说吧，现在说或许还有转机，等入宫了，怕是再难帮你些什么了。”
苏颜的眸子似有别样的光彩，书墨看着，莫名地就信服了，愣愣地说：“可是，他已经走了......”
“走了？”苏颜的心情随着书墨暗淡的眸子一起沉重了。
人生于世，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了。
“嗑哒！”书青手一用劲，扯断了一根细棉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书墨一眼，“姑娘别想岔了，是这个不中用的，连人都留不住。”
三人中，书墨年纪是最大的，性子沉稳，比较寡言，书白素来活泼伶俐，是当成妹妹来看待，只书青算是比较交心的好姐妹。
“年前还在江南的时候，她去锦绣铺子，碰到了一人，居然是她幼时邻家哥哥。姑娘可还记得，书墨最喜欢豆腐陷的包子，就是因为那人家开着包子铺子，小时候时常偷摸着给她充饥。豆腐陷包子味道好，还便宜，这才长时间的没被发现。”
书墨爱吃豆腐陷的包子，这个苏颜是知道的，倒是不知道里面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碰上了，就来往着了，这人看着不显，说难听点，一颗心都扑人家身上了。好在那人也确实不错，不过，就是闯劲大了些。”
“如何？”苏颜久居深闺，身边最离经叛道的就是束手束脚的她自己了，往日里这三人哪敢把些离经叛道的说给她听？这还是头一回听到书青说有人闯劲大的。
“碰上个神志不清的，硬是说绕过扶桑国那边还有土地，还口口声声说是既然能有扶桑岛，怎么就没有别的土地，别的更大的岛屿，别的邻国了呢？”
“这不，这憨子不敢阻拦，就眼睁睁看着那人出海去了。”
出海？苏颜精神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每两天有一更出来
五收藏了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