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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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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然落雨,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这栋楼是老建筑了,没什么隔音效果,室内雨声格外清晰。</p>

浅浅翻身,醒了,发现自己在他怀里缩着,伸手抱住他身体。</p>

软软糯糯的问:“干嘛住这里不回家?还有人要见啊?”</p>

“没有,不想回。过一下二人世界不好吗?”</p>

嗯?忽然柔情起来了……</p>

浅浅翻身整个压在他身上,嘴唇对着嘴唇,轻轻碰了下,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忙起来不见人影,总是在梦里见他,轮廓清晰,棱角分明。当初的康先生啊,模样一点没变,气势倒是变强了不少。这样绵绵依偎在一起,还是能感觉到他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围绕在周围,一寸一寸,轻易俘获人心。</p>

感觉到她慢慢变软的身体,康国深将人整个抱死在怀里,冰凉的唇凑在她耳边,声音暗哑低沉,“咱们以后不住厢悬了,搬回昆仑花园好不好?”</p>

“为什么?”</p>

“太远了,城西那边离医院近,以后万一……有点什么事,比较方便。”他心里有愧,无法言说。</p>

“好啊。”</p>

浅浅听着他的心跳声,只要他在家里,住哪里都一样。</p>

雨渐渐小了,夜风拍打着窗户,他们俩有很久没有这样慵懒的抱在一起享受恋爱时候的感觉。婚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各自的事,孩子的事,家里的事,果然是入了围城,身不由己。</p>

四目相对,凝望着彼此,浅浅先凑上去吻住了他,双手抚揉他的身体。恋爱时从来都是他主动,她像个学生。后来对于夫妻亲近也没有多么热衷,好像天生没有这种天赋,太乖了点儿。这样娇柔抚媚又大胆的时刻几乎没有。</p>

温热的呼吸,淡淡的香气,只属于她的专属味道……唤醒男人的某种感觉太容易了。</p>

壁灯下,他半眯着双眼,呼吸声,亲吻声,愈发缠绵,身体不受控制,但理智尤存。</p>

浅浅的身体还没有好。</p>

昏黄的灯光照着有些凌乱的床单,康国深努力睁大眼睛,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央视的新闻主播一本正经在播报新闻联播。这个点儿估计老头儿还在单位里开会,他爸那个单位,永远都有开不完的会。</p>

他往后挪了挪身子,浅浅明显感觉到他的克制和不专心,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脸在他脖颈里蹭了几下,“我没事了,可以的。”</p>

“别闹,医生说你要养一养,我们看看电视吧。”他把浅浅抱坐在自己身上,忽的淡淡感慨,“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视,电影也就看过几次。”</p>

浅浅看看他,嗔怪说:“还不是因为你太忙了。”</p>

他想了想,笑道:“你太乖了,闹别扭也闹不出什么名堂。”</p>

是人都会不高兴,尤其女人最是喜怒无常。可浅浅每次不开心闹小脾气都很有度,只要他脸一黑,浅浅就立马先软下来心里没底了。有点怕他真的不理人,又厚着脸皮主动去示好。</p>

浅浅捏了捏他的脸,“这样还不好啊,我多体谅你,知道你很忙很累,我又不知道怎么帮你分担,更不能给你添麻烦了。有时候觉得我们像是在两个世界,我活在白天,你活在夜里。白天我忙着家里学校所有的事,晚上还总也等不到你。”</p>

婚姻的真实生活就是这样,尤其是嫁给他。人多现实,从前靠近他的女人大都为了获取利益,无利不起早嘛,发现要无条件付出就立马及时止损,只保自己。所以他也都看不上眼。只有浅浅不同,看上的仅仅是他这个人。在美国的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李卯南陪他喝酒,什么都不问,什么都知道。对他说,什么女人最致命,就丁浅这种,不要钱要人,直接攻心,把你命根都拿走了。无数个夜晚他都想过,要么再也不结婚,要娶就只能是她。</p>

他笑说:“嗯,你太好了。人家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p>

“哼,这句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呢,我才不要做什么伟大的人。”</p>

“那你想做什么?”</p>

“好老师,好妈妈,你的好妻子。”</p>

“嗯。你已经是了。”</p>

直直看着她,把人往上一提,半个身子都依附在他身上,手心摩挲她嫩白的脸颊。</p>

浅浅有一种魔力,久处不厌。</p>

平时他手机摆台面上,她从来不会去翻,几次让她帮忙接电话,也没有记住密码。过分信任让人心有不甘,好奇问她,你爱我吗?</p>

她会很认真的回答:爱啊,爱的刚刚好。</p>

婚后再忙,他们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精神世界永远能走到一起,不论身体多么疲惫,心灵都能够在她这里释放。所谓红颜知己,就是她,唯有她。</p>

可康国深这一刻却深深感到,欠她太多了。这是一笔无法偿还的情债。他们无辜失去的这个孩子将是两人心头一生的痛。</p>

他摸着她的头,抱紧,也不知过了过久,浅浅在他怀里安心的睡了过去。</p>

康国深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电视,午夜新闻在讲国际政事。</p>

卫南发来了一条信息:康老总没让我进去,资料应该是全看过了,李秘书长让我来接您。</p>

府右街,门口没挂牌子,院子里停着一排车,车里摆着牌子。康国深一路低头走,再熟悉不过的道儿了,都不用看。推门,一脚踏进父亲的办公室。</p>

康冼没什么表情,也没多看他一眼,继续审着手里的材料,说:“坐吧。”</p>

康国深稳稳坐下,问:“谁干的?为什么?”</p>

康冼眼皮略微抬了一下,并不搭话,只说:“瑞明的判决书下来了。”</p>

闻言,康国深立刻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他面不改色,平静的说:“3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p>

康冼放下手里的材料,也同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局了,非死即伤。瑞明那痞性早晚得经历这一遭,天命难违。你啊,切记独善其身。不遵守规矩法则逆势而为,谁都莫怪。”</p>

意料之中,只是判的时间长短问题。这件事康国深无意评价,看着垃圾桶里卫南送的那叠资料。父亲眼里这些都不算事,也在他意料之中。</p>

“我必须得知道是谁。”</p>

“知道了又怎么样?”康冼的神情淡然,更似无情。</p>

“爸,浅浅嫁给我,也叫您一声爸,在这个家里没做过一件错事。您凭良心说,她无辜不无辜!我就想要个明白,不应该吗?”康国深努力克制,还是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愤然情绪。</p>

“浅浅是个好儿媳,没得挑。应该,也更有权利知道真相。但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好事。她知道都比你知道强,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亲口告诉她。”</p>

康国深手指深深扣在沙发沿上,“不要告诉她,这个事我来解决。您不要用咱们家的这一套来打发她。这次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p>

康冼疲惫的往座椅里靠了靠,“我要是不说,你想怎么做?”</p>

“人证物证都有,还怕揪不出个杀人犯?”</p>

这样的对抗都不是第一回了,他这个儿子说得出做得到。凡事关起门来尚且好解决,宣扬出去可就没边了。谁都可以拿来大做文章。</p>

隐瞒不如说出来,说清楚。这个儿子总让他两难。</p>

康冼揉了揉太阳穴,说:“程靖也很害怕,她外公亲自来求的我。你爷爷那头也是通过气的。考虑到两家的关系……”顿了顿,康冼望着自己一脸冷硬的儿子,深深叹了口气,“国深,你也是做爸爸的人,什么事不能只看表象,公道自在人心,讨了又能如何?”</p>

“公道?不谈公道,我要的是公平,欠我的就得还。”</p>

康冼笑了笑,“幼稚,你啊你,从小就爱讲公平谈自由。这些虚的东西是平常人的希望,一个念想罢了。你是平常人吗?你不是。你应该讲的,是权衡利弊。”</p>

康国深听完父亲的话心里算是彻底有数了,冷冷笑道:“凭我现在的实力,他们家我得罪的起。”</p>

“是,你现在不一样了。但是康国深,这世间的道儿还长着呢,循环往复,不能只看眼前。你今天如果为了一个没成型的孩子把人都得罪干净了,将来有一天你遇到难的时候,你敢保证你谁也不求吗?”</p>

不敢,当然不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将来保不齐就要去求谁。他比谁都明白这其中裹藏的利害关系。程家如日中天,势头正劲。台前风光的人,背后都免不了互相攀附。这是他父亲的道,道就有道的规矩,任何人任何事不能破坏。可他心里憋着口气儿,怄着口血。</p>

“没成型那也是我的种,您不能为了自己位子坐稳,就让我的孩子白白陪葬。资料您也看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老婆差点就没了,您让我算了?说的过去吗!”</p>

“不是算了,也不可能算了。这个事,你得往深了想,你不动,他们家就一辈子得欠着,债主可以随时要债,有头有脸他不敢不还。一时冲动结了仇,就解不开了,明白吗!人这一辈子,活得就是个人情世故。”</p>

康国深低头,沉默了半天,倦倦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啊,你们一辈子,全活在算计里。”说完起身就走。</p>

“康国深!”康冼大声叫住他。</p>

他没有回头,背着身说:“爸,我从小就跟这个家里的人不一样,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以前也怀疑是自己有问题,现在不会,起码我还是个人。你们都着魔了,就别来管我的事儿。”</p>

一觉睡到天亮,浅浅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康国深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还是一夜没睡?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不想别人多问,浅浅只是抱了抱他,就去洗漱了。</p>

回程的路上他没怎么说话,卫南也跟着反常,明明平日里话多的要命也一句话不敢多讲。</p>

浅浅偎在他身上,说:“你怎么了?”</p>

“没怎么。”康国深看了一眼浅浅,挤出个温柔的笑,“李老师他们院里有个项目是去英国,我让她给你申请了。你准备准备,舅舅正好现在在英国,他可以照顾你。”</p>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也不提前说一下。为什么?”浅浅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擅作主张安排她的事了,这个毛病早都改了。</p>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准备材料升讲师,就当出去散散心,也可以安心写写论文。”</p>

“哦,这倒是,这个事我也一直在想呢,我的资历和那些人比还是差了点。得好好努力。”浅浅就这么默许了,她心里似乎也正想找个出口。</p>

送走浅浅这天,康国深与程靖单独见了面,所有证据已经在他来之前就摆到了程靖的办公桌上。</p>

康国深没有问为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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