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世界（9）（1 / 2）

战争顷刻间打响。

云走月的能力不容置疑, 他出生于军统世家, 联邦的守护神云家, 出生后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就是机甲模型，对机甲比对人类更加熟悉。不仅如此，除了会打仗没有其他优点的爷爷似乎从小就准备将他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将军, 因此他一直以来的娱乐活动就是与爷爷对战。

他先煽动了黑耀星系的民众, 这些被联邦赶出来的基因缺陷者对联邦的黄金星系抱有强烈的恨意。云走月对他们说：“每一个人都应该受到公平的对待。”他做出种种承诺，最终成立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和三百架战斗机甲。

能够驾驶战斗机甲的人只是少部分，五万人之中甚至凑不出一百个人, 云走月让威廉去训练他们，剩下没有人能够控制的两百机甲的则拜托姜沉晦将这些机甲改造成自动型。

他再一次做好了模拟演练之后，准备去找姜沉晦。他不知道姜沉晦是否对这样的生活是否满意, 姜沉晦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在阿尔法学院的实验室中研究人工智能。

他本来已经做到了，却又因为自己而离开了那个美好的象牙塔，来到了混乱无序的黑耀星系。

他自然感念姜沉晦对他的不离不弃, 决心等一切结束后，一定要给姜沉晦他想要的生活。

他从主控制室走到战舰的工作室, 这里原来是一个仓库, 后来为了方便姜沉晦工作, 便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工作室，当云走月问姜沉晦还需要什么工具的时候, 姜沉晦只说：“我有主系统就够了。”

他们目前已经大概掌控了整个黑耀星系, 但黑耀星系的环境比他们想象的更差, 能够让人生活下去的区域少之又少，姜沉晦他们便生活在战舰之中。

一想到如人间地狱般灾害频发的黑耀星系原来也曾经是联邦的立足之地，支撑着人类生存下去，云走月便不由得感叹起来。最早降落黑耀星系的人，一定想不到未来的黑耀星系会变成这样。一个星系的命运尚且不定，个人的命运在宇宙中又是多么的渺小。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云走月转过身去，看见的是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机器人，它方方正正的脸上面带微笑，好奇地看着云走月。

能和云走月这样说话的，自然只有主系统。

“我在想一个问题，几十年后的我，会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吗，我的理想还是我的理想吗，我的心，还是现在这颗心吗？”他这话说出来，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主系统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此时正对着世界有着无穷的好奇心。

云走月看着它，若有所思：“这就是沉晦设计的求知欲吗，和一般的人工智能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说的有些含糊，主系统没有听清，因此做了一个倾斜身体的动作，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云走月后退半步，太像真人了，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在父母死之后，爷爷又总是太过于严厉，云走月最喜欢的就是他温柔的管家叔叔，在他眼里，管家愿意陪他玩，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总是温柔地看着他，是从小陪他长大的最亲近的人。

然而有一天，他看到管家身体里埋得密密麻麻的线，那些线如同人类的血管，支撑着管家的运行。

管家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是没有感情的，它们只在按既定的程序做事而已，从不会回应人类的感情——而他竟然将自己的感情全都倾注到了一个机器上。

云走月从此非常讨厌真人化的机器人，越像人类他越讨厌，因此战舰左右的后勤机器人都是最简单的款式。

“我去找沉晦了。”云走月不再回答它的问题，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主系统一直在看着他，云走月所思考的问题被无声地记录下来，同时，也引发了它的思考。

几十年后的我，会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吗，我的理想还是我的理想吗，我的心，还是现在这颗心吗？

心，是什么东西？

……

云走月走进姜沉晦的工作间，啪地一声打开了工作室的灯。

身处黑暗中的姜沉晦惨叫了一声，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开灯干什么活？”云走月走过去，这间工作室里堆满了东倒西歪的机甲，而姜沉晦就坐在它们之中。

姜沉晦慢慢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放下手臂，只是眼睛还半眯着：“我在感受它们的韵律。”

“感受到什么了？”

“痛苦的喘息声……”姜沉晦耷拉着眼皮：“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些残次品，我估计全星系报废的机甲都在这儿了。”

“条件是有些艰苦哈哈哈。”云走月尴尬地笑笑，敲了敲旁边机甲的大腿：“这都是那些海盗给咱们的，咱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们愿意给这些就不错了。”

当然，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必要的，星际海盗们只需要付出一些报废的机甲，等云走月胜利之后，他们就可以拿着协议直接抢夺云走月的胜利果实。

姜沉晦在机甲中安静了一会，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因为父母死于海盗手中，所以你和星际海盗不死不归，现在你也愿意和海盗做生意了。”

“你是说我变了吗？”云走月绷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