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时旧，岁月可回首（2 / 2）

“师兄怎么死的，天下皆知，而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们十七人联手，师兄的生死还有什么忌惮顾虑。”

和那日一样的情境，一人的人，睫羽低敛，见杯中残月，他道：“我说了，是他自己，杀了他自己。”

那个人啊，除非他愿意，否则，谁也杀不了他。

依然，听不出情绪。

陆翁道，“离开兰陵后，你说的话，哪一个字是我能信任的。”

“这是你的事情，我不想过问。我找你来，只是告知你，师兄他还没有死。”

“师兄没死？”陆翁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随即冷言冷语的讽刺，“我没想到丞相大人你也会有微小的负罪感。”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语淡轻然的起身，右手负后，从陆翁身边走过，“如果庄轻来找你，我希望你待他如我。他不是什么好人，别再吃亏了。”

适时，外围的一个小将捧着一柄雨繖走来。

“李显。”

突然，陆翁叫住了他。

李显止步。陆翁道，“你要杀庄轻。”

“是他先要杀我。”

“什么时候，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间的沉默，想到庄轻那个人啊，李显无声的笑了，他：“这是你对我说过最好的一个好问题，是我们谁改变了，又是谁背叛了，又为什么会走向今日这个地步。只是谁又会真正知道呢！纵使寻到答案，你也依然孤身一人。若你真想寻根问底，就去问天吧！天虽然没什么用，但适合一直想问为什么的你。”

陆翁，“你们的这些道理我听不懂，我只问你，你一定要这么做。”

李显不答反问，“为什么不呢？帝国的叛逆份子，不容姑息。”

“庄轻他也曾是故友。真要众叛亲离你才甘心。”

“啊！原来在你看来，如今的我还不算众叛亲离。”他似恍然，万般感慨，沉眸浅抬间一声嗤笑，“故友，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于你而言，权利真那么重要。”

“嘘！”指腹掩唇，目光侧向陆翁，他道：“棋局上，相互对立的棋子，有的只有胜负，如此而已。师兄的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陆翁不语。

李显道：“纵然是与师兄最亲近的你，也无可否认，现在最接近师兄的人，是我。一群什么也不明白的人站在师兄的角度横加指责，我该说是我做人失败，还是那群人没有脑子。”

“你……”

“别急着反驳，如果有一天你与我，与师兄在同样的位置，你就会明白一个道理，但这个道理，我期望着你尽快明白，又是不愿，人呐！果然是最难理解的存在。”

抬眸往向天空，看着越渐被乌云遮掩的月光，李显恍然道：“对了，忘记回答你的问题了，你问我权利真有那么重要吗？这个问题嘛，何妨不想想当初一无所有一筹莫展的你，对事情的态度要么观望要么寻求援助，孤立无援，无能为力。如果，所谓权利代价便是你口中的众叛亲离，那么，我的回答是……甘之如饴。”

语罢，李显伸出手去，那持伞的小将躬身，双手呈上。

撑开雨繖，李显反手将伞柄放在陆翁肩头，“大雨将至，勿受了凉，师兄，不要再少了。”

话落，李显迈步走下亭台。

十年再见，依然背向而行。这条路，不好走的，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天苍苍野茫茫，给个收藏就发糖

咸鱼：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