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1 / 2)
在一片宁静之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萧云枫上山之后的第二年。
那一年正是杏花微雨,薄雾轻衫的好节气,萧云枫因去岁年底发了一场大病,又使得武功更上了一层楼,如今已堪称是江湖一流高手。老头说,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也不会超过十人。
过完年后,天气渐渐开始回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庭前的迎春热热闹闹的开了起来。
像是在无尽的沉睡中给谁唤醒了起来,这些蛰伏起来的生机以一种摧枯拉朽一般的力量在山上蔓延开来。
冬天是悄悄来临的,而春天则是突如其来的。
萧云枫对练功这档子事极其上心,大年还没有过完的时候就已经闻鸡起舞,勤奋的令人发指,越发显得我好吃懒做。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师娘这样说。
于是很无奈看着日上三竿还团在被子的我连连叹气。
“苏小遥你再不起床栗子糕就全祭我岚小爷的五脏府了!”这天叶岚十分不客气的直接掀掉我被子把我给抖露出来。
我在床上翻个了滚迷糊着眼抱着枕头撒赖道:“你敢吃我栗子糕我就再揪你一次头发,我让你头顶野火烧不生,春风吹又尽信不信?!”
叶岚狰狞着脸道:“那我就把你新培育的几株月英草给拔咯。”
我闻言瞪大了眼,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敢?”
叶岚道:“你看我敢不敢?”
这时候萧云枫在门边敲敲门,说:“你们干嘛呢?”
我登时一变脸,扯着嗓子大叫:“叶岚你这个臭流氓,本姑娘的闺房你居然随便进出,啊!你还掀我被子!我不活了。”
叶岚脸瞬间就绿了:“臭丫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刚来那会儿连衣服都没穿现在倒是知羞了你有意思没?”
我梗着脖子辩白:“我那会儿什么事都不记得怎么能算数,现在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可以随便掀我被子?”
叶岚脸沉了下来:“你再不起来信不信我还要打你屁股?”
我朝叶岚一吐舌头:“臭流氓,不知羞。”
这是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我和叶岚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萧云枫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我们,说:“我来跟你说一声,冯姨苏公看你们老不来以为你们不想吃,已经把剩下的饭菜喂二黄了。”
我呆呆的补了一句:“什么意思。”
萧云枫看着我,嘴角几不可闻的弯了弯:“意思是你可以等午饭再吃了。”
说完就施施然朝后院去练功了。
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尖叫一声扑向叶岚:“臭流氓你还我栗子糕!”
叶岚也毫不示弱:“小爷也没吃着你有什么委屈的?该你赔我才是!”
我不依不饶:“就是你的错!”想着想着恶向胆边生,“看我黑虎薅毛!”说着就朝叶岚顶上出手了。
叶岚毫不示弱:“看我天罗地网!”顺手就把刚刚掀开的被子又罩上了我的头。
我顿时什么也看不到,气急败坏:“你这个卑鄙小人。”
当我七手八脚掀开被子时,叶岚已经逃之夭夭,远远飘来一句:“苏小遥你慢慢睡,我去跟二黄抢食去了。”
我大势已去,只能在床上捶胸顿足。
只希望二黄能发挥恶犬品质把叶岚给一顿好咬。
等我真正穿戴好已经日上三竿,饿着肚子把整间药庐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任何能够吃的熟食。
再回去睡回笼觉是已经睡不着了,只好到处找萧云枫撒火。
虽然他没做错什么,可谁叫我苏遥姑奶奶没吃上早饭正憋火呢?
我在后院找到萧云枫的时候他正在练一套剑法。
萧云枫是个执拗到偏激的人,从他宁可早死也不愿意废掉武功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人练起功来也是有一种不要命的毅力。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人不知道是练的太入迷还是假装没看见我,只自顾自的练他的剑,将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恍如无边有无数剑影翻飞。
我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