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1 / 2)
“当年二人在对待中原的主张上产生了分歧,一个要和,一个要战,口角之争日渐激烈,直到一年海外闹了虫灾,布日古德想要过海入中原,为族人抢粮草过冬,而白鹿部少主坚决反对,他想派使臣求助,从中原皇帝手中得到赠粮的恩典,两人因此事越吵越烈,直到布日古德想要囚禁白鹿部少主,并扬言要让白鹿部的族人当厮杀阵前的前锋,白鹿部少主起了杀意,两人在纠缠中打翻了烛台,船舱着火,两人皆落入海中。”
“白鹿部少主是被后古百姓与海边救起的,他因没有户籍,没有贴身照,只能四处流浪,初入中原,他遇到了匪徒,受重伤昏迷在边关。”
腾尔点头说“对的上,同我所查一般无二。只不过他后来为什么会来到三大营,是机缘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景啟说“应当是巧合,当年马铸秋外出打猎,回来时正好捡了他,那时候他瘦的可怜,拎起来还没一匹狼重,若不是还有脉搏,我们险些以为老马从荒漠里捡了个尸体回来。”
“浥轻尘来三大营是巧合,但马铸秋不是!”
柳色新沉声道“他是奸细,是布日古德派来的奸细,他对浥轻尘之所以出手相助,是因为他认出了他白鹿部少主的身份。”
景啟“你听谁说的?”
柳色新沉声道“我亲眼所见,他带着大祭司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向浥轻尘行了海外礼,还称自己为巴图鲁。”
缓过来气的山丹暗戳戳的去看景啟,火光幽幽闪过他的面,不见阴沉,平静的似乎有些过了头。
山丹看着闪烁在火光中的景啟,总觉得有些不详。
与其说将军平静,不如说是冷漠。
景啟转眸看向城内,火铳炮轰声隐隐传来“他在城中是吗........好!”
他一连说了三遍好,话音未落已然变冷“山程水程听命!”
山程水程“属下在!”
“你们二人各自领兵一万,随我一同入城杀敌!”景啟背对着众人,谁也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张参将,你带兵一万跟在后方,以防他们从后偷袭!”
张朝雨领命道“属下领命。”
景啟“山丹领兵五千,镇守城外。”
山丹喉咙疼的像是咽了刀片,根本就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强撑了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景啟。
“至于滇穹,你为冲锋”
没等滇穹应下,姜根率先开了口“将军,让我同您一起去吧!三叔曾是三大营的人,他想做却又没法做的事情,我想为他去做!”
景啟沉默片刻,点头道“好!你为先锋,同我一起入城。”
滇穹“他凭什么”
姜根“滇酹领命。”
滇穹当即顿住,目光呆愣了几瞬后,似乎才反应过来姜根方才说了什么,他瞳色慢慢亮了,唇角也不受控的扬了起来。
他说他叫滇酹..........
腾尔眉间一挑,目光飘向那一脸不值钱的滇家大朗,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滇家二郎才对,收回目光时又给了张朝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当年滇家的事张朝雨也是有过耳闻的,但一时没明白这空气中微妙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更不懂腾尔为何挑着眉看他。
只不过......
张朝雨特意压低了声,谨慎的问腾尔“你觉不觉得这个叫滇酹的,长的有些眼熟?”
腾尔给了他一个白眼。
“滇穹牛牪领各兵三千,去守西门。”
这座城共有四座城门,南东两门通番族,北门通中原附属小国,至于西边的城门直通晟朝国都,北门和南门虽然也很重要,但眼下他帐内缺兵,暂时顾不上这两门,必须在有限的兵力内死守住西边的城门。
滇穹“属下领命。”
滇酹道“四门的防守将军莫要担忧,今日之况三叔早有预料,北南西三门自有大将带兵前往,莫说只是海外敌寇,就是番族十国全来了,也休想从这城中全身而逃。”
“大将?”景啟好奇道“滇将军夸下如此海口,敢问带兵前往三门的到底是何人?”
景啟吹哨唤来了花意,南箕亲自为他戴上了头盔,这一战敌盛我弱何其凶险,南箕想随他一同去,但他同样也知道军令如山,只要景啟这个将军不开口,他这个军师便不能放肆行事。
“你带人去粮仓。”景啟低声说“石楠的能力我知道,现在他肯定在奋力抗敌,粮仓未毁,你抓紧时间赶过去,只要无生门的烟火没有在空中炸响,你就要守住粮仓,等这一战胜了,兄弟们还要吃饭呢!”
李逍遥随他一同入城,一旦他战死,无生门的烟火便为报丧信号。
南箕嗯了一声,伸手又去拉他的臂缚,见有些松散,便为他重新系好。
景啟顿了顿,又说“若实在守不住的话”
没等说完臂缚猛地收紧,细绳直接绞进了胳膊内侧的嫩肉里,疼的他直接白了脸。
南箕松了松绳,将臂缚重新系好,似笑非笑的看着人道“守不住我就一把火烧了,然后跟石楠归隐江湖,自此浪尽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
景啟“........若无生门的烟火响起,你”
“我便屠了无生门。”
南箕说“让他满门为你陪葬,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去了那世你也去的风光些。”
景啟“......”
南箕十分体贴的问他“将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将军还敢交代什么,就军师这阴气森森的小眼神,他再交代下去怕是要挨一顿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