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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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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福本還不會游泳,涉水對他來說都是夢幻泡影。

一腳才踏進水,水面隨即溢出光與泡沫,強制一分為二又湧上天棚,唰唰唰嘩啦哩啦。水潭內的游魚擠出水的斷面,依然故我的游著,水草都滴著水珠答答作響。福本前進,飄在空中的浮萍的根擦過他的頭髮,身上一點沒溼,他緩步走上高台見村長。然後水面合成完整的水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眾人意會到之時福本已在高台上。大夥一齊鼓掌兼吹指哨。

除了大鯢沒第二個人做得到。村長站起跟他握手,「可你是人啊。」說完摸了摸福本那顆鮑伯頭。是魚是人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是真心喜歡著羽衣子的。福本垂下肩膀。我不會說謊,村長先生儘管放心。「這才是我要找的人!」村長舉起福本的手,煙火也在他們身後升高,普天同慶,可喜可賀。

村長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你說。能不能把麥克風借我一下。村長拍手,那隨扈立刻進去高台下的門,門後還藏著一間村長辦公室。他將麥克風抽出,呈上,村長又把它轉交福本。福本握緊麥克風,發表大型演說前先深呼吸,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吸氣。「各位鄉親父老,今天我站在這裡,是要告訴大家:該是我們起身的時候了。」

遊客與巡邏的義勇團都靠了過來。誰在講話。那不是大鯢嗎。快去聽他講,大鯢可是專業級的。人越聚越多,幾乎所有村民都連成一條心。「大家受到南河原寺的不公對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能和外面的人交談?不能吃肉?沒有這種道理!不是我們去迎合南河原寺的喜好,而是他們來取悅我們,我們應該正視自己的權益,為我們的權益發聲。」福本稍作停頓,冷卻了的會場再度騷動。「對啊對啊!」「村子賺不到錢都是他們害的!」老鬍子先生上前一把搶了麥克風。「推翻政府!推翻南河原寺!」會場都隨老鬍子起舞,老鬍子說「南河原寺」,其他人就附和「快倒」。

「是的,打倒暴政是我們的共識,當和平無法解決困境時,我們就不能再忍氣吞聲,現在拿起你們的斧子和鐮刀,搗毀腐敗的南河原寺,搶他們的錢!那是信眾的血汗錢!」沸騰的人群,豎起的戰意,大夥說著要把計畫趕出來,明天一早他們就直搗黃龍。一個人同意,就有一大群人跟著附議,義勇團的成員也願為革命流血流汗。憤怒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但見村長做了手勢,大家才安靜。

那麼,出征之前,讓我們跳完最後一支舞吧。大夥點頭,靜默了很久的舞池總算恢復輪轉。男人與女人手牽著手,腳打了三拍,轉一圈又是男人主導舞,一對對男女們前進,錯開身子再跳一回。此刻福本的眼裡只有羽衣子,羽衣子的眼裡也只有福本,澎恰恰澎恰恰,轉著圈起舞,你還想再跳一次嗎。當然,妳不喊停我們就繼續跳。哇賽,大人的情話耶,不簡單哦大鯢。「直到所有老虎都融化成奶油......」

「我都不會忘記你。」兩人同時說道,那聲音重疊在一起的時候,羽衣子說這是他們的密語,福本可要記好。福本笑一笑說他會的。他們經過全部的搭檔,優雅的轉著圈,大夥都對他們投以羨慕的眼光。曲終了,人卻沒散,隨扈拉個暗門,階梯就自己跨過護城河連至陸地了。

村長帶頭走向高台的最上層,福本和羽衣子隨行在側。房屋狀的露臺緊臨著遊樂場之頂,賓客在此進行燭光晚餐,小酌一杯葡萄酒,村長過來敬酒,大家也敬。「跟你們介紹勇敢的大鯢,以及我最出色的女兒羽衣子。給予他們祝福吧!」台下眾人掌聲歡呼加尖叫,又有一對新人了,真好,真好。我們離結婚還早得很呢。不要說結婚,先煩惱我們的未來吧。羽衣子湊近福本的左耳說。

村長一聲令下,舞池立刻分了兩半盪到鐵製方框上,大夥往兩旁疏散,出現在方框中的是一條橫貫地底的大河,船夫們放下小船,隨時恭候這群貴客搭上它們。「護送他們倆回去!」兩人跑下梯子到水岸邊,福本先踩進船再把羽衣子拉上來,小船搖搖晃晃,木製船板內兩人對坐,船夫搖著槳唱起漁歌,河水波光粼粼,船迎著水划向前,閥門開啟,他們航向寬闊的水路。「願天下的情人都找到自己的歸屬!」村裡的大喇叭播音道。

月亮已跑了半個天空,魚尾村的酒宴也接近尾聲,還坐在摺疊桌椅裡的,基本上都是一年只有這麼一天能奢侈的小老百姓,好酒使他們流連忘返。至於那些小康的家庭,則是移駕到其他的聚會場所喝美酒加咖啡,情調尤為重點中的重點,村長託人將各大倉庫清空,倚著邊坡開闢成藝文空間,來一招老屋新氣象。最成功的例子便是住宅區東邊的一間老馬房。

一零一零號美麗農舍。

朱色的水泥牆延伸至暗處,拋了光的木條帶出老屋的歷史,馬廄旁養馬人運送飼料的道路成了飲食區,發光的鈴蘭就在白色天際上吊鋼絲,小圓桌跟西餐館同款,怕寂寞的人兒咬著麵包。雙面塗奶油,宮廷貴族絕世名菜。松野公司製造的奶油真香。八字鬍先生嗅著奶油塊說道。你傻了嗎,那可是松野屠宰場的東西,我們深受其害,你竟然要支持他們?松野公司跟松野屠宰場才不一樣,他們的形象可好了。噢,拜託。那人手扶額頭。你說這叫什麼來著。猛虎奶油,百分之百鮮奶製作,截至月底狂銷百萬包。我看,你早就成為「松野」的狂熱者了。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松野公司已滲入魚尾村,不留一絲空檔。

夥計與中村從馬廄的另一端走來,廣場上人多不方便聊天,兩人轉移陣地,遷村以來他倆都未有獨處的時間。

「現在可以說明你的來意了吧。」

「你跟那個男孩玩得很開心嘛。老闆委託你的任務,你辦好了沒有?」

「呿!那傢伙還信不過我嗎!還派你來!」

「別怕,我今天來只是想確認大鯢還在不在你的掌控中而已。」

「你跟他說,三天內我會帶著大鯢到他那邊的。」

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夥計走得離飲食區越來越近,再和中村對談,他的腦袋就都是那噁心的屠宰場。中村又黏上來,把白手套戴好,試著用以前的語氣與夥計說話。老闆說事情大功告成就升我做總經理,為了兄弟的前途,你努力一點吧。中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他把頭垂得很低,不理中村。中村小時候推他,他老發火,馬上跳起來跟中村打一架,可他居然連生氣都懶。

「......所以你就成了那傢伙的走狗?」

「至少比你在便當店做學徒好。」

虧你還是僑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跟著老闆好多年了,他的為人,你應該很了解。中村臉上孵出得意的笑。從他創業我們就認識了。但他不值得我追隨。夥計欲把話題斷在這兒,沒料到中村尚有一手。也許你跟他真的是不同層級的人吧,一日為友,終生為友,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要引出那男孩。事成之後我讓他幫你升官。

那傢伙的事業心是我們這一輩人中最重的。夥計卸下了心防。我說過我們店的店長是因為不堪流言滋擾而出走,其實他騙了我們大家。這個壞傢伙一個人回去屠宰場,把「雷格巴事變」的所有責任擔下,他說這是他的理想。

什麼跟什麼啊,那事件的主謀還是沒抓到嘛。哼哼,你看著吧。咖啡館的吧檯仍亮著燈,磨豆的聲音,這正是他們想要的。小姐,來一杯白咖啡,杯子裡放咖啡豆的那種。上了中學他們第一次喝咖啡就來這裡,夥計一直覺得那沒有什麼特別的,之後每天下課中村卻都要買一杯。「這家店沒倒真是個奇蹟。」菸味一樣,服務生一樣,裝潢好像改了,嗯,太久沒來的感覺真奇怪。咖啡被裝在紙杯裡打包帶走,牛奶和咖啡倒在一起,南洋特製咖啡粉的名字聽來就很響亮。

中村邊走邊喝走到他們懷念的紅牆邊。村民舉家遷入山洞之後,他們幾個人拿粉筆在牆上畫分析圖,把嫌疑犯的長相詳細記下,藍筆寫已知的訊息,一層層關係由黃筆連結,遇到重大線索時一定要用紅筆。他們的粉筆樹是全村最茂密的樹之一。「太史郎說什麼就認為犯人是那條鯰魚,我們只好把牠趕出村子,真是荒唐。」中村說道。

那時他們按照輩分占位子。太史郎自然到前面畫圖,中村站夥計前面,夥計只能拚命動,不然中村太高了他看不到畫。粉筆樹還好好保存著呢。中村的手順著樹的線條摸。我們長大了,也沒興趣畫圖了。那兩人無限地感慨,又往更遠的地方走。

他們都知道,那傢伙不是犯人。

今晚的月色真美,小船在河上輕輕搖,水天一色,晃啊晃啊晃,停靠在石頭岸邊。走上階梯,那兩人還惦記著這一晚的際遇,講到跳舞那段,羽衣子又轉著圈圈,好高興的樣子。礁石的建物就是羽衣子的家,石像的手夾著姑婆芋的葉子,小型噴泉裡的水滴滴答答的流著,兩人上了二樓。「我爸爸說,要留你住宿一個晚上。」「這樣嗎,那真是不好意思。」福本搔頭道。明天的行動絕不能失敗,你就給我在這調好作息,否則有你好受的。是,大小姐,我都聽妳的。

羽衣子掏出鑰匙插入門孔,扭轉,再拔出。福本說這房子簡直就是海灣的民宿,白牆、酒瓶椰子、雞蛋花,到底要花費建築師多少心力。不曉得囉。羽衣子擠了個笑容。就端看他們對老爸的忠誠度。決戰前一夜,他們仍是嘻嘻哈哈,正當福本要跨入門檻,一人突然從樓下的木階飛奔而來,打破局面。

「福本,離那女人遠一點!她對你另有所圖!」老天爺,什麼情形,那兩個人快打起來了,四周太黑看不清楚。等一下,夥、夥計?

事情混亂到福本的魚腦沒辦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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