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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明梦启示录 > 第27章 妙法蓮華之石窟

第27章 妙法蓮華之石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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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擋在福本的前面,不讓羽衣子過去,這女人理應跟著雷格巴馬戲團一同埋葬,可她卻仍有餘力與人談情說愛。「過了五年,妳的外表一點也沒變,秋殿羽衣子,妳真夠邪門!」夥計指著羽衣子說道。還以為你看到村子的破敗景象,拖著尾巴逃走了呢,我們倆的友情,原來是建構在懷疑之上的。羽衣子把話說得平淡,以前夥計在「八方聯盟」裡的地位無足輕重,連提個建言都會被太史郎壓著打,敢這樣對她大聲說話,待人處事上的確有進步。

當年的村花不復存在了嗎。夥計緊揪他的心,這女人憑著自己的驕矜,讓豚膳太史郎為她動容,甘願將羽翼卸下來庇蔭她。他倆僵持著踱步,被兩人排除在外的福本,只隱約感覺到有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太史郎老大真不該讓妳和我們一起逃亡的,『雷格巴』肆虐的時候,妳惹了多少事情妳自己清楚。」

記得右津蕎麥嗎,那個給妳寫過一封情書的男孩。哦,是太史郎的親信阿右嘛。小麥色旁分中長髮,藍眼睛,尖鼻子,穿一件左領口帶小愛心的紅色夾克。你想說什麼。「阿右是被妳害死的!」羽衣子手上的一串鑰匙掉到地上。

「妳啊,是僅次於太史郎的壞蛋,太史郎不在,先處理掉妳再說。」夥計化出一根曬衣竿,架在肩上,高彩度的七巧板向外攤平,那綠色竿子就是他最強悍的武器。八方靈殿。「要變得勇敢啊。」那時太史郎把它拿給被他打倒的夥計,做為夥計的隨身武器,要夥計保衛「八方聯盟」的一行人,如今卻是用來自相殘殺,想起格外諷刺。

羽衣子見情勢危急,便也在院子撿了支竹竿,竹竿對曬衣竿,雙竿大決鬥,羽衣子不管往哪個角度切入,夥計都能守住,空中的長竿們乒乒乓乓,各自雄霸一方。去外頭之後你學壞了嘛,要命,太史郎可沒教過你這種棍法。學壞?我會走偏也是妳造成的,八方聯盟因為妳而散,生活失去重心,我沒有歸屬,更沒有一個像樣的地方讓我靠著!狂舞的竿子甚是囂狂,羽衣子再接三棍,握棍的雙手明顯吃力許多。「......你真的很糟糕!」

誰也不能指責誰。那曬衣竿上的彩色穗飾俱成利爪,向內嚙住竹竿,意圖鉗穿竹節讓整支竹子開花,羽衣子遂合雙手之力救竹竿脫困,不過推拉的力量太小,爪突破竹殼刺進竹竿內部,挖地機一樣的鑽著。她看著竹屑從竿子的表面噴出,爪鋸斷一半的竹子,羽衣子趁機抽出,那竿子對著她開口笑。

一陣電光石火,換來了卒不忍睹的過往。記憶重啟,逃亡之日,四個亡命之徒站在觀光飯店的露臺上,他們已拋棄了救援,相約要同進退。前一天住進客房後,這群人還期待著馬戲團的小丑秀,孰料表演間發生意外,只能向外逃跑卻沒有方向。他們打算兩兩一組騎車,於是右津率先把腳踏車牽來,這時羽衣子出現,說她的車不知遭誰竊走,望眾人幫忙。

被稱作村花的羽衣子,是當時眾人仰慕的對象,其中又以豚膳太史郎最為主動。太史郎叫右津獻出腳踏車,讓羽衣子逃離危險,一刻都不能等,右津唯有讓步。既促成英雄救美的戲碼,羽衣子沒有猶豫,便騎著車消失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中村的車後座壞了不能載人,於是太史郎、右津、夥計同擠一台協力車,卻因車子太重導致後繼無力,路上又遇「雷格巴」的黨羽奇襲,右津終被擄去,最終剩下的兩人安然騎車逃回村子求援。

你還想說這不是你的責任嗎。他揮著竿子當頭打下,只因他是阿左,他是左井廣利。一人一杖往對方的所在推,鏗鏘是心與心撞擊的聲音,武器是棍是棒是長槍,擊出即得分,女人已欲振乏力了,都二十幾歲了還裝幼稚,太過於病態。若不是你借走那台車,右津說不準能跟著我們回去,現在沒了,那傢伙死了啊!就算你在我的棍下斷氣,也無法卸我心頭之恨!曬衣竿將竹竿擊落,打向羽衣子。「我早該把你交給馬戲團的。」

「我不同意這句話。」竿子瞬間被蟄伏在旁邊的福本握個正著。大鯢?羽衣子的淚光閃閃,福本仍出手了。請你不要干擾我們的私人恩怨。「我說啊,」福本將曬衣竿丟回夥計那邊。「你們兩個一直無視我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了嗎?你這豬頭蠢材廢物......」我不需要你瞎攪和,同時我再說一遍,你如果再用那些不雅字詞稱呼我,我就把你的頭當成西瓜打爛。夥計又是磨拳,哪來這麼個不識相的小孩兒,火鴉的堅持果然是對的,福本跟一般人根本沒什麼差別,而且是特別吵的那一種。

你不能打羽衣子。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是大人的事,小孩閃一邊去。夥計走去給羽衣子最後一擊,福本緊抓夥計的褲管,屁股擦過地板被拖行,他跟村長說好了要保護羽衣子,傾盡全身之力也得阻止這人的腳步。該死,這樣還不能讓他放棄。

好可憐啊。既然愛我的話就過來吧。福本意識到羽衣子。過來啊大鯢,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一拳將他打昏,我們兩個從此私奔。她開始念著咒語,一不注意佛珠竟也上手,雙瞳繞成螺旋,福本幾乎要被迷惑。露出馬腳了嗎。過來,快過來呀,我需要你,我們走吧。羽衣子跑向福本,殭屍那樣追著他們,他倆轉進過彎處,羽衣子撞上牆繼續追,直到欄杆將她擋住。夥計掀開大衣罩著福本的頭,踩上護欄,直接從二樓跳下一樓。

落地後福本在夥計的衣服裡動來動去,夥計捉不住了將風衣解開,福本頓恢復吵雜。「呼......動不動就將人強行帶走,這是你們魚尾村的人特有的毛病吧?」村外的人自然不會瞭解村裡的人。村裡村外分得這麼細,看來是不把我當朋友囉。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夥計和福本一面走。

秋殿羽衣子早在五年前,就因涉入「雷格巴」一案,被好孩子建設公司變為一隻小狗了。難道「他們」掌握了雷格巴的動物變化之術?福本問道。反正你看了就會明白。這一刻起不管福本說什麼,夥計都不做任何反應。

行經了無數的房子,他們來到一座大型石窟的面前。

滴嘟滴嘟滴嘟滴嘟。夥計拿他那台智慧型手機按了幾下,灰色的山門便自動退開。橘色的管線迂迴,風扇在他們頭頂上捲起月色,天藍色的牆貼著事件受害者的圖片,以及供他人對照的動物的肖像。「這兒保存了幾百件從舊魚尾村搬來的物品,村民將此石窟布置成紀念館,為的就是不要忘記那日的悔恨。」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你帶一個村外的人,小心其他村民投訴。福本跟他開玩笑道。好奇心最重的不正是你嗎。夥計說。

其餘的牆面有全村人的手印,名字一併列在上頭,然後成了一條漫漫的道路。曾經有一位村花,人見人愛,走到哪一戶,那戶人家就說要納她為媳婦。她年紀輕輕就燒得一桌好菜,每個星期村民的聚會上,她總會大顯身手,裹著奶油的大黃魚是她的拿手菜,大家都等著要吃。有一年村子飢荒,家裡無米可煮,她來到街上採買米糧,正巧碰上了一隻魚精。魚精神通廣大,只是彈手指就可以召來群魚,再搭配村花的巧手,就能煮出一頓大餐。可惜魚精的魚供不應求,魚源終究枯竭了,所有人掙扎著苦苦哀嚎,女孩把魚精殺了做成一盤奶油黃魚,從此餵飽了村民。夥計一口氣說完故事。

你說的村花就是羽衣子吧。夥計一個露齒笑。悟性很高嘛。他們過了玻璃櫃,櫃中一山茶花的髮簪,紅色花瓣黃色花蕊,長著一片綠葉。

「這是她最愛的花。」

「那朱槿呢?」

「她說過她看不上。又大又俗氣,她才不想戴在頭上。」

「是嗎。」這回福本轉身就走,夥計把腳步跨大些好跟上他。穿過長方形的水池,穿過松柏環繞的白色庭院,他們進入極其詭異的另一個石窟。灰青色的走道很長,只天上吊著零散的旋轉衣架,一些「家庭號」的短袖襯衫就用曬衣夾夾在那裡。走道總靜靜默默的發揮走道的功能,似有霧氣而將路上的文獻潮解,近看才發現是粉塵。夥計走,福本也走,走了一會兒夥計不走了。

一面掛著蠹魚咬過的村民們衣服的牆。

歷史的痕跡。整面牆的衣物全是「雷格巴」罹難者的遺物,牠們的主人都已化為走獸,再也不能復原。夥計到院子摘了一朵小花為罹難者們哀悼,裝好清水,就放在衣服群的下方。眼尖的福本瞧見眾衣服的旁邊都有名牌,標識原主人的身分,唯獨「火鴉」身邊無東西。

「老大啊老大,連件褲子都沒留下,莫不是被仇人拿去黑市賣掉了,老大......嗚......」你說褲子。對啊。那不就是火鴉在車上穿的那件花褲子嗎。唉。他早就潛入這兒偷偷拿回去穿啦。你怎麼知道。這不廢話,他不這樣聰明還能當你的老大?「對啊,老大有能力破解山門,當然也能躲過屠宰場的刀子!老大,原諒小弟的愚昧......」夥計忽然覺得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終於解開了。

福本大神探,請受在下一拜。免了免了,你還是快給我帶路吧。謹遵聖旨。前進一百公尺,左轉,入一外廊,廊上有花花草草有洗衣機。潔白的防水磚與洗潔劑的空瓶並排,紗門透析著累積數年的煤灰,好清幽的住家。偶而天棚還會滲一點露水。赤色的空調扇葉交叉撥動光影,磚上滿是青苔,青苔都成了密穴的壁紙。風鈴也不說話。夥計微微鞠了個躬推開門,福本照做,他們把腳步放得很輕,那些消逝的英靈們隨時會被驚醒,小點聲。

庭院深深,綠草如茵,白花是遍地開,一方方展示櫃內都是村民的日用品,紫紅色的折疊傘,銀色的保溫瓶,甚至有一包全新的衛生口罩。曾經的好日子終一去不復返,夥計說他想念那座海邊的魚尾村,在還可以感受到鹹鹹的海風的時候,大夥總提著現捕的生鮮到市場上趕集,好好吃的魚,好美的人。

事實上他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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