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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序?破?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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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狗嘴!」有人率先把魚餌盒扔上台,幸好那傢伙閃得快。「我知道一間和他們這塊地差不多大的賣場的分店,在吉倉郊外。」美生奈說道。喔,去過,去過。玲道。好像有十幾......還是二十家啊......。「不錯,東省人,至少你有親身經驗。二十六家店!」她比了個「二」。

「算下來不夠分啊......」玲喃喃自語。屋裡如今亂糟糟,音羽瞧見美生奈側著站,朦朧間,臉蛋只一顆小黑痣。「等等,妳的臉上......」她很驚訝。

「哦?妳以為是蒼蠅?」美生奈笑了笑。「那妳幫我帶一下信男好了。」她說完往大門走,留著信男跟音羽打哈哈。

「她到底想幹嘛啊?」音羽杵著了。

渾蛋,有膽下來,讓爺爺教訓你。大叔衝向舞台,還得靠人拉著。「這樣好了,我們還有『打工換宿』方案,讓學子們進駐,促進國際人才流通......」他一向沉穩。大叔生氣了,我才不管別人家的小孩怎麼樣,讀那麼多書做什麼,搶本地人飯碗還很嗆的樣子,揍他啦。

於是一陣紙盒寶特瓶報紙垃圾,雞蛋番茄等等都飛上台面,這群原始人,連紙尿褲跟尿片的袋子都敢拋,使那職員趕快拿個紙板擋著。妳們先迴避一下吧。玲說。三十分鐘太短了,滿滿的重點......。圓香答道。「有我呢,足夠妳安心了。穩著呢。」玲說就由他交接了。

妳呢。玲問音羽。「我待在這兒穩定軍心。」她這回可鐵了心,抱手,兩腿岔開,一副領導人的氣魄。我也不走。芽羽說。「那我去看看美生奈。」圓香說著說著便小步溜了。

「肅靜!對方還沒講齊條件。」音羽大喊,全場的心火也就熄了。

圓香踱著步伐,生怕人發現的模樣。「哎喲喲,真是一場驚魂記。」草叢裡漫步,回首先前的路,喲,竟是福本大宅的後院,她推著小木門進院,芒草間一座老屋舍,還有美生奈。

妳也出來吹風。美生奈問道。是啊,吉倉有一塊這麼好的土地,不受閒人打擾,這就是所謂的「秘境」吧。圓香看向她。「我也是藉由你們才能進入拜訪,不要說旅客了,久居吉倉的人也不怎麼會晃過吧......」圓香獨自講了一大票心裡話。「是,它現今並不是產業中心......」美生奈心不在焉地說。

「哈哈,不過我昨晚睡不好。地底下住著個什麼動物似的,走道的地板還震著,我聽了木頭鬆動的聲響整晚......」圓香對她提起。「不是芽羽的魚嗎?」美生奈問著。「我也在想,但它們並非同一個點,而是亂槍打鳥。」而且魚群被她吸走了。圓香沒說下半句。「這屋子建成一百多年了,修修補補,都不知換了幾代主人。也該是重見天日的時刻了吧......」

「喔喔,沒走過的地方......」圓香於木廊前停步,撐著腳尖想登上高台。我幫你。美生奈搬來一塊石磚,讓她踩著進廊。「謝謝啦。」圓香雙腳踏穩了,也拉了美生奈一把。樓門比較低,她倆還能通過,圓香面前,就是極為單純的一根木橋,細細的線,往江口的天河。「以前的人啊,是靠天吃飯的,凡事夠自己用,不再多求,看天候捕魚......他們的口袋總是空空的。」

那這間房子是......。圓香有興趣了。糧倉。美生奈回答。「福本家享有完整的一塊地,是祖先一分一毫換來的吧。」

美生奈離開那屋柱。古時福本一族也過著窮苦的日子,他們曾向當地的五個家族求助,五家合議,各借出家中的田地給他們,人們至少可以耕作。圓香見茅草的屋頂下,裝著一塊牌匾,裏頭的宣紙緊跟著屋牆,長得不見落款處,用草書繕寫著,裱框像是有刻意擦拭過。之後,這五家也紛紛沒落,導致土地無主,福本家理所當然的接收過來,隔年,取得權狀。「福本家生生世世感念五家之恩......特立此屋,以示明志。」圓香逐字唸著,魚、米茄、稻子、印章,都在那張紙上。跟虛構的一樣。她說。

「誰知道呢?窮人拿家中的米來換取鮮魚,福本家樂意地接受。他們給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很大方的......最後,他們換到的白米積滿了整間房子,老鼠淹死在了裏面。」美生奈往前走著。階級是「物品夠了」之後才產生的。她邊笑。妳比安知小姐還陰森。圓香由衷地說。

「啊,有魚!」她看著門板上金漆的花紋,是一隻隻的小魚,一、二......圓香數著,轉彎,夾縫,乾脆跟著奔跑,小魚變大魚,直至一道白色拉門。「妳等等,彩瀨......」美生奈忙叫,伸手想堵住門縫。唰。圓香快手快腳開了。滿室的穀子堆中,一條金色的巨魚趴著,跨進木屋,尚有更多隻魚依照輩份停進。「妳要不要解釋一下?」圓香質問她道。

美生奈一邊繞開,「魚把米吃光了,吃得飽啊。」他們是老鼠,我們是米,她坐在了屋前階梯。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她吟著,伴隨著笑聲。

演說會場內。

燕尾服先生正在逃難。放影片,放影片,快。他下了指令,助理忙著操作,大芋頭跟山藥都一波波丟來了。「『天水魴園』是一座全方位的遊樂區,以擁抱海洋為主打,竭力給予您最優質的服務......」影片閃過建築的模擬動畫。咱們今天就滅了他。紅衣軍團手拿旗,找了大聲公,一面宣讀,「守住吉倉!消滅財團!大魚不能亡啊!」

「把大魚的旗幟舉起來啊!」音羽喊道。

大魚!大魚!工作人員滿場跑,紅袍子的人紙扇狂搖,手抓著布條,不願妥協。「斬惡徒!把魚頭鍘拿過來啊!」說時遲那時快,一座魚形的銅雕就被推往劇場,他們還請兩個人看住他。那東西可沒裝刀片,但小職員腿都軟了,邊哭邊喊,爺爺,我錯了啊......。剎那,魚背浮現了個紅色眼鏡型的咒印,隨後銅像炸了開來,眾人停住觀察。「啊?」那人回頭。感謝上蒼,感謝上蒼。

棕櫚行館大廳。

「總理大人,我夢到了!」一名禿了頭的老人僅著內衣褲,提著褲子衝出廁所。「夢到什麼?」光夫不慌不忙。「我的徒兒啊,他被一群人壓著打......吉倉還有救嗎?」老人著急道。這時,光夫從櫃檯慢慢轉過來。沒忘了講哪三個字吧。「傑尼斯」,他膽怯地說。「沒事就多念,那是你的定心丸。」光夫道。

「我重申一遍,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罩的!」黃桃色的地中間,他同茶桌的人們說道。「你們有哪個不服我?」他指著他們問。石像廣場後的桌,方格布的桌上,他們正品著洛神花的乾與洛神花茶,直直坐著。「沒有!」他們答。北省的建設有成,這是國民全體期望的,您可是大功臣。

這些人舉著花瓣的乾,笑容滿溢。「預祝國運昌隆!」

外院。

「好嚇人啊......」圓香抱著頭來回繞著。玲領著餘下幾人爬上草坡,他們遠遠就看到了。「玲!」圓香叫著。「說明會提早結束了,亂成那樣,誰都不樂見。」玲說。總之,我們平安抵達了。音羽拍了拍圓香。「姊姊,美生奈怎麼了?」芽羽也蹲下去盯著了。

「喂,妳......」音羽踏進草地,不料信男早她一步,又跑又跳地奔向美生奈,「小奈,小奈!」他揉揉美生奈的臉頰,她熟睡過去了。爾後,美生奈兩眼一開。「是你找到我的啊。」她一口氣抱起信男,那小傢伙笑聲連連。

「好啦,妳有什麼事嗎?」她問音羽。這樣一來不只痣,連黑眉毛都生動無比了。「妳沒失蹤真是萬幸啊。」音羽不忘刻薄。妳高興了嗎。美生奈一個掩藏感情的笑。而她的另一隻手,偷偷地用力握住。

忽然,泥地一陣搖動。「姊姊!」芽羽求救道。半秒過後,就有一隻蛋白色調的花鯉魚破開土面,直飛入天,背脊的稜線被咬掉了十多塊肉,像微小的生物作祟。「白神,你等我......」芽羽沒接上後半段,一頭份量與它相當的鯉魚怪就一口撲向它的頸子,利牙深深探進,鮮血噴湧而出,從口子,輕飛漫舞。「我的白神!」她心裡痛著。

兩者皆落地。怪物回到美生奈的手上,妳,音羽呆呆立著,「我剛剛先讓異形制止它了。這種潮濕的季節,把它關著,倒楣的是你們。」美生奈說。「妳看不出來它被攻擊了嗎?」芽羽氣憤非常。「所以嘛,我就說把異形養在同一座院子很危險,還會自相殘殺。」她嘻皮笑臉的。

緊接著一道黃金的魚浪流過,一個個閃耀,眾人差點站不住腳。「雞母蟲!雞母蟲啊......」魚們嘴裡碎碎喊著,都想去逃命。「各位,往反方向走,挑空一點的地方,它們自己會讓。」玲說。大夥只好分開走路,小心跨步,魚像往來的飛梭,牽動著霧的繩索。美生奈在一旁偷笑。

早上起就是陰天,雲不散,四周悶熱。天色很黑,黑得嚇人。

他們進了福本的家。「早啊,討伐者小姐。」摩耶舉手,圓香卻當沒看到。「對了,音羽,終於能研究這個了。」圓香取出摺好的紙條,讓音羽拆。什麼怪異的紙啊。她問。「我去找福本的路上撿到的,有神秘的訊息。」黃紙片開啟,一條灰魚跟一個無花果麵包首現於大夥的眼簾。背面是我找到福本的地方。圓香說。音羽翻過去,再翻回來。「不是廣告商品嗎?」芽羽無法投以信任。「不是啦!這上面還有用紅筆畫線......」圓香反駁。

「那就是清單。我先說,吉倉產魚,要記著跟老闆說想吃這一種也不奇怪......」芽羽又說。「魚、魚......魚店、魚類......大魚......」玲推論著。大魚。他的眼睛一亮。「哈啊?」兩姊妹再度關切他。「你們等我,我去拿本地圖集。」

「在書架最上頭一層。」音羽好心指路。玲抽出那橘色的大書,「自駕圖及旅遊圖全書」,還頗重,抱著放到書桌翻開。「彩瀨,把妳剛剛跟我說的再說一遍。」

「我去看美生奈?」圓香指著自己,疑惑道。

「不對,和大魚有關的那句。」玲說。

喔喔,圓香瞭解了,「有一條魚,浮在吉倉上空。」她道。「就像她講的,說不定真的可以在地圖裡找到一隻魚!」玲很高興案情有了突破。我要吉倉的,我看看喔......。玲翻著。這裡啦,給我。音羽一翻就到,可見那已被查了太多次。「這......有點方正。」玲上下翻轉,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就說,這個論點爛透了。芽羽嘲諷。玲趴在書頁上,視線飄往旁邊一頁。東北地方?北部總覽圖。他抬起頭,拍了一拍紙本,下方,忽又見到一座山脊,那山分隔著東谿鳳與吉倉,東谿鳳往更南邊,就是他所熟悉的千代目。福本過了一座山,就到了家鄉。「蓮座山脈......」他用筆指著山,山頭還標著一個「雷格巴事件紀念館」。

「嘿,各位,既然是魚,就一定有魚頭、魚身跟魚尾。」他鬥志高昂地說。你要找出來。音羽問。「我們能夠確定,魚尾在這個位置。」他拿筆在紀念館附近打了個叉,「魚尾村」,吉倉人應該有印象吧。「嗯,聽過。事情那時候鬧得很大。」音羽說。「那魚肚......魚肚......」

「我聽我父親說過,真有個『魚肚村』。」音羽想指,卻記不得了。「好,那就姑且當作這邊。」玲往村子西方前進了一段,打叉。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把魚頭的方位訂出來吧。美生奈說。對耶。玲疊上圖片,魚頭對著西面,正擺。「一心堂?」他看好大一個陸塊。「這地方......是種田的吧。芽羽,妳說過大魚是漁業地區吧?」他微微比著。怪了。玲斜著放,結果魚頭就跑出陸地了。

「啊,魚的眼睛是紅色的!」圓香驚叫。玲把紙拿起讀了一番,魚的一顆眼真被人以顏料點了個點。「有什麼特殊涵義嗎......」他欲連起記憶的片段,看了五分鐘,仍舊解讀不了。算了,弄不出來。玲仰天長嘆。

「不如先從無花果麵包下手吧。」音羽說。

「對喔。吉倉很多這種東西嗎?」一語驚醒夢中人,圓香恢復了以往求知的熱忱。滿街都是,音羽彷如習以為常。「我帶你們去。」

多雲的日子總算出了點太陽,青空現面,陰影與光線環繞下的街顯得動人,磚片是梅餅的紅,鯛魚的鱗,討個好彩頭。長直的道路上恣意散著步,竹筒架著當矮牆,馬路還封了給住民拉一條鯉魚--也是個圓筒的袋子,好似就臨著天,蒼天飛著成群的小紅鯉,自由轉著,他們晃過,是竹簫的長調。

打鮮紅的房舍過,底下陰暗處,擺著烤好的麵坨兒,黑黑灰灰的,桌上一點麵粉,大夥很快聞到了果醬的甜味。「哇,跟石頭一個樣啊。」圓香彎著背瞧了瞧,手撐上桌,那麵包灰中有白,她一會便下來。「是墨魚嗎?」

「不,這完全是黑麥吧。無花果是鄰近城市產的,麵包坊的顧客們覺得純吃乾麵包太乏味了,有個過路人把裡面挖空,填進旅遊時得到的果醬,後來這款吃法大受歡迎,吉倉就成了無花果麵包的重鎮......」音羽又不見圓香了。喂,妳怎麼了。她搜索著,圓香竟嘗著保鮮盒裡的小塊麵球。等等就夠妳吃了,走啦,那個放幾天了......。音羽把她帶走。

玻璃窗裡鳳梨的水晶雕刻輕輕旋轉著,串珠是一頭粉紅豹,一個人,圓香以指甲碰著窗,華麗麗。

「妳有沒有看到我的髮帶?」音羽問了美生奈。

「沒有啊。」美生奈答著。

「紅色的那個,我常常用。」

「太多人綁紅色了,我不知道是哪一條。」靠著牆的美生奈把臉面朝著天空。「我想妳該換一個了。」她說。

大夥街上漫遊著。來了第二天,還是一無所獲啊。玲伸手握著又放開。你跟我比的話貢獻值是一百啦。圓香笑道。「在這裡順便把午餐解決掉好了。」芽羽說。圓香道她同意,要能吃到無花果麵包的。音羽叫她看看周圍,她還不信,結果連三家店,百貨、普通的糕點舖,全是果風的「大石頭」。「喔喔,我先預訂了。」她說。

「既然都出來了,就吃高級點的吧。我曉得一間,一下子就到了。」美生奈張著手倒退,背後吊著錫箔彩紙紮的魚兒,捲成月亮,另一頭是金色的鳳梨,下盤都繫著彩帶,隨風飄著。真浪費。音羽說。「反正是我請嘛。」美生奈笑笑。

時間像融化在紅街裡,他們也不覺疲累。一名婦女提著個野餐籃,刻意走到音羽面前,她穿著件大紅背心,神情可憐。「請幫幫清寒人士,小姐,買一個吧,一塊蛋糕十塊錢。這個社會需要您的關懷......」她拿著個袋裝的海綿蛋糕,呈給音羽。音羽看,那塊糕不怎麼樣,實在沒有動力。

「還是您要一整盒的?五十塊,能夠配茶......」見她遲疑,女人拿了一個點心盒,強塞給她,音羽瞄了一下,那女子的籃裡還擠著好多袋,袋子上印著「宮廷點心」,再回頭,糕餅盒裡只三樣東西:起司蛋糕、麵包捲和檸檬塔,都是甜得使人生厭的那種,袋裡一片鮮奶油,有壓壞的痕跡。「我不用啦,謝謝。」音羽小聲地說。美生奈見了甜點品項的時候,就不斷竊笑著了。音羽真是呆子。

「拜託您,他們真的很需要您的救助!您真的......」那小姐的辮子貼近了她的臉。我說了我不需要啊。音羽將蛋糕盒推回去,但辮子女還不肯放過她。拜託。要我幫妳拒絕掉嗎。美生奈問音羽。麻煩了。音羽突然變得卑微了。

「對不起啊,家裡還有一堆甜的沒吃......這樣子對食物很抱歉,您說是吧,小姐。」美生奈向她致歉。我買吧。圓香又要翻錢包。我們盡量不要沒事找事做吧。玲擋了她的手。美生奈握住辦子女的手,手掌內側藏了錢。「就當作我一次買了十袋。」她說。

不不,你們還是選一個吧。辮子女說。最後大家就拖了個塑膠袋,前往美生奈所指之處,那位小姐微笑著淡出了。「給我拿回去,白痴。」音羽命令圓香消化那點心。好好。圓香抓著袋口。「呀,甜蜜的懲罰啊......」她說道。之後音羽一個人走著,也不去看圓香。才沒必要出錢,怪咖。音羽嚷嚷著。

「她在自責?」玲不很了解她。她才不是這種類型,美生奈說,你叫不醒蠢人的。他們挺身走進一間黑色的平樓,包包頭的女侍幫忙帶位,白色蓋帽的桌子,坐著,卸了貨。鐵鍊的燈架懸天,十幾面窗令光線通入,店裡多是禮服的影子。美生奈已是老客戶了,吩咐幾句,那領班一點就通,便入了廚房。「沒有菜單?」玲問道。

「生活裡設了太多定則也不好。」美生奈兩手放開。白柱子上那經過雜誌評選出的銀星,光芒不減。美生奈說這家專賣甜品,使用北省當季的水果跟原物料,享譽吉倉。才開了三年的新秀。音羽笑了一聲。

「我還沒挑戰過一餐只吃甜點。」玲道。芽羽見氣泡水還用高腳杯接著,他們真講究啊,她生平初次因小事而感動。好像往上提升了幾個層次呢。圓香說。「因此妳們女生才會發明出『甜食要用另一個胃裝』......」玲還在講,一壺茶跟一盤五塊冰糕就送到。「哇啊......」芽羽停不住驚嘆,美生奈牽著藍瓷方格茶壺的壺柄,往藍杯倒入果茶。水注滿後,杯底的蘋果片與藍莓粒浮起,茶中蜜桃的香味漫出。「來,大家先喝。」美生奈連倒了五杯。

好好啊。圓香喝了一口,初時溫潤,逐漸變得爽口。彷彿置身在了天堂啊。芽羽一陣喜悅的尖叫。就是。圓香更是狂喜。她倆的聲音快撕裂了音羽的耳朵,一會兒放大,一會兒鬧脾氣,她只能用手撐著頭,在桌邊一角。「妳不吃?」玲說。這是錢坑啊。音羽躺到黑沙發上。「啊,巧克力!」玲挖了一些雪糕,最頂上擠著可可的水滴,一合上嘴。「分一分吧,有巧克力比什麼都好。」玲拿另一支湯匙,要撥作兩堆。「那我也......」

女侍再度上菜,布蕾以萊姆酒燒炙,鮮果丁的白吐司三明治就切齊置於方盤,一張薄餡餅臥在盤面,櫻桃口味,鮮香可口。「還滿有質感的。」音羽總算拉下臉誇讚了。「總覺得被妳打敗了啊,美生奈。」她發自肺腑說。

「可是妳心裡還是不服輸吧?」美生奈向她確認。今天我對妳誠實一次。音羽打保證。好。她說。然後美生奈暗暗告訴店員:可以全部上來了。是,七大人。那女侍靜靜轉身。

好,可以來吃了。她詢問音羽要哪個,煎餅吧,音羽隨口說說,正要下刀,卻忽地猶豫了。「還是太大了嗎?」美生奈提議她執刀子,音羽執叉子,兩個人來分。我自己會切啦。音羽堅持。「別這樣,出來玩嘛......」我來。她說。餅皮會弄破啦。音羽還感受得到她的鼻息。內容物不會跑出來的。「妳用叉子抵住一邊,讓我切。我停之前妳都別動。」美生奈的語調很柔軟。於是按照原協議,「行吧。」音羽怯怯地將叉刺進麵皮,美生奈劃著刀,前前後後數次,在最後一下加了力,派皮瞬間分開,櫻桃餡兒牽著糖絲,沿刀子垂下。

「喔喔,分得滿成功的!」美生奈跟音羽通報。這塊餅不錯,大家都有啊。玲舉著叉子說。眾人分著點心,乾過氣泡水和花果茶。

此刻美生奈眼裡只有一個人。我想要妳。我需要妳。我們是一體的。

我從來不是螞蟻人,但我被你們拉進煉獄了,真不應該啊我。玲拿自己取笑道。甜的都給我。芽羽一口一個三明治,低著頭吞嚥。妳真該嘗嘗這個。圓香說。妳們慢點,慢點啊。美生奈勸道。女侍回來了,這次帶個銀盤的瑞士捲,棕色可可捲皮,還帶著糖漬櫻桃的醬汁,音羽目不暇給,結果再來一盤,方塊的起司蛋糕,淡雅的黃色,陷著白巧克力的圓片,盤底也是奶油圓點綴飾。還沒完,檸檬塔的小盤是一個分一片印花的巧克力,和服的紋飾,手球的皮殼;塔皮就是脆脆的奶酥,檸檬餡自帶芬香。

「我想吃!」音羽控制不了食慾了,渴望如山洪爆發,壓垮了她。這個好啊。她拿了一盤,就要往嘴裡送。「欸,彩瀨,這個跟妳剛才買的,不是一樣的東西嗎?」美生奈說道。音羽的湯匙退回外頭。「啊,對耶!」圓香拆開包裝袋,三塊點心緊緊疊著,麵包捲、起司蛋糕、檸檬塔,一樣不少。「Lucky!這樣一種就可以吃兩次了!」圓香展現著真摯的感受,還跟芽羽分享。

「妳在作弄我嗎?美生奈!」音羽心中一把無名火,按著桌子,差點兒把玻璃杯撞翻。「妳氣什麼?還是那些東西,沒有變過啊。」美生奈絲毫沒被驚動。

「怎麼會這樣......」音羽跌回黑色座椅,渾身無力。姊姊。芽羽拉了拉音羽的手。要吃就趕快吃。她又說了一句。那咬著麵包的孩子的黑白相片,在音羽腦後綻放著笑顏。她就發著楞,天地間坐著。外圍依然鶯聲燕語,走動的走動,收尾的收尾,未有人注意到她絕望的回眸。世間過得好極了,像回放的紀錄片。

我去一下洗手間。音羽說著便離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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