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散漫的研究,隨機的發想(1 / 2)
*故事情節皆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所以,你就以為我跟竹青是那種關係了?」前頭的光夫鼻子呼了口氣輕輕笑道。
「難道不是嗎?總理大人,雨天給女孩子送傘,她的眼睛裡還有秋波放送......就是,曖昧不清,況您們主僕本來就會親近......」他那部下異想天開說。
「這誤解可深了,」竹青忙不迭地講道:「先生以前指導過我武術,是我的恩師,往後我們亦一直保持聯絡。有賴總理先生提拔,我才當了他的祕書。」過去和異性一同行走在街頭時,光夫已經被人說跟好幾個女孩兒有情侶的樣子了,儘管他們之間只是正常的來往。「要說成另一半,沒有理由,她像我乾女兒倒是真的。」光夫幽默道。
一群蠢人。他倆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竹青想,她絕對不可能再遭人抓回監獄了。
是說,您當初只打算買一盒糖,怎麼無端又多出這麼多個......。隨扈抱著滿手的酥餅紙盒,手臂硬是讓它們向下折,然後差點擋到視線,那兩名瘦弱的僕從雙腿搖搖晃晃,感覺這段路更遙遠了。「快別這麼說,基本的『禮儀』嘛,等等拜會黨內同志,慰問總是要的。」他抬著一疊比他們還高的箱子,臉上的懇切未減。
「您一邊執勤一邊尋訪,時間趕得及嗎?」竹青不免擔憂。「有祕書小姐在呢。」風恣意、草低、天昏昏,光夫看了看石頭縫裡那面「吉倉市還有五公里」的告示,便說讓竹青不用操煩,接著不忘行進。
靠海的那一側,數個居民稀稀疏疏的閒逛過來,見了光夫,都一概繞至正前方,鞠躬邊說「總理好」,猶如觀賞動物園的珍禽猛獸,或是誰家只用洋貨的大爺吃燒餅吃得滿嘴芝麻,那樣稀奇。光夫轉過頭,回過禮,很快朝一人手上發一盒餅,一會就全送完了。「接下來兩天連假,你們可要小心注意異形,千萬別碰異力,喜慶期間,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此負傷。......你們是今天晚上舉行祭典吧?辛苦了,努力表現!」光夫遇見的,全是志願承辦祭儀的人,他重重拍了他們的肩,表示願交予他們此一大任,他們熱烈地向這位總理握過手,兩方同時說,「共勉」。
各地舉辦「雲祭」的時間點各不相同,有些南方的城鎮,早春時候就已辦過一輪了,而大部分的地區,會選擇在之後的假期裡大肆狂歡,而這完整的二日,是基於慶典日期太過混亂,造成工作作息被分割所研擬的,早點忙完,早點從事效率生產,據說這是光夫的意見。至於千代目山一帶,則是在四月的最後一週辦理,是少數時間有根據的一處。
光夫與他們相談甚歡,近況、局勢、財經等無所不包,其中一個人說市長馬上就到,於是光夫叫兩個隨扈守著。呼喚之時,忽聞後方新聞快訊的聲響,千里傳書,一陣銀鈴:「稍早吉倉市鯛庵發生了異形突襲事件,元凶確認是類鯛魚巨型生物,上週分別襲擊了吉倉境內人口眾多的區域,目前未遭毒手的剩下市中心,以及沿海。案發後調查,現場僅一人失蹤......」鏡頭打著光的曠野,一個制服少女的身影出了電視框,雖然只是一瞬,光夫仍掩不住驚奇。
是圓香。他瞪視著的雙眸十分正經。
「就說要相信我了吧?」倒著走的玲擺了個勝利的笑容道。還說呢,我的風頭可被你搶光了。圓香不滿道。與他們比肩的音羽直說根本不是她的功勞,她一個人能夠取魚怪的首級,講了笑掉人家大牙。此言一出,不僅美生奈樂得抖肩一面大笑,不懂世事的信男聽了姊姊的笑聲,遂也跟著咿咿呀呀地參與,倒把這風潮感染回音羽身上了,嘴角微張喉頭只細小的音笑著,這一激,玲終於忍不住了,「妳別莽撞啊!敵人來時兵器沒拿在手上的人......」他四人猶同氣連聲,胸口上下起伏,音羽半指著圓香,而後實在笑得沒了力,手慢慢放下了。
圓香的小臉側往一邊,心裡委屈,她分明勤奮能幹,觀察入微使他們解決了一事,面對音羽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做的盡是好事,卻被說得一無是處。「再這樣,我要辭工了......」她想,有些宣言真是不吐不快。
「醒醒,我說的都是玩笑話,妳現在辭職,車票錢都賺不回來。話說妳打的這是什麼工,好像很累人......」玲仍在後退著,圓香嘟著嘴,那也是你害我的。泥地裡一條魚破開土石浮出,圓香直盯著魚體,牠低空游過,眼看即將撞到玲的小腿,小點心啊,圓香出聲提醒,玲縮起腳,笑道不必她費心。他細看了那魚,表情像是被嚇著了,「要阻止異形已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先解開心結,交給福本自己回收......為此,我需要大量的協助。怎麼樣?有興趣一起來嗎?」他彎腰伸出掌作邀請狀。
「我接了一份消滅怪物的工,就不奉陪了。」圓香說道。而且她是替我做工。音羽一把抓住她的手,由於要務在身,自己也不會去。「而且,我不記得我有聘請你。」音羽開始懷疑起玲。玲前進一步,那未嘗是壞的啊,我們的方向相同,就越顯示這個問題嚴重。
「在此先恭喜妳找到第一份工作啦!」他突然甩了甩圓香的手,圓香淡淡的「喔」了一下,隨後便困惑了,一般而言不是都有什麼宣戰布告嗎,比誰擊殺怪獸的速度之類的,我又是討伐者......。「沒法想那個啦。話說,妳訂好計畫了嗎?就是,討伐異形起始的一步,我等妳出招。」玲容光煥發。
「呃......老實講我不知道。」音羽差點沒栽下去,傻子,不知道也得知道,妳把我的面子都丟了。好、好啦,對不起我不該坦白的。圓香急忙喊停。「有件事情很奇怪,你任務的涵蓋範圍跟我重疊了一大片,既然如此,福本的案子讓討伐者處理就非常妥當了,何須再叫一個異形?」圓香老早就想請教玲了。有關於他們兩個在這事兒中的定位,起初曾短暫並肩過,如今自己是中心角色,可他也並非局外人。
「很簡單,對付一個每年定期報到的洪患,如果只是築堤防,使得水越積越高,看不到,就再築,哪天水勢兇猛,堤防一下子就會被沖垮;水流還小時,就開疏洪道令水有個網絡可走,給予更多空間,水體就能不那麼容易聚居。你們討伐者是守望者,我們異形是開拓者,僅此而已。前提是,要有好的工具。」玲說。
我的認知裡,最方便的一道法子,永遠只有拔刀,可是我也不怎麼行。圓香哀嘆一聲,玲看得開,道他再慢慢示範給她看,正好轉頭,整段黃色的水泥蓋套著的玻璃櫃子小路前方,一個理五分頭眼睛細細長長的男子在街口半舉起手掌示意。「喔,來了!」玲連忙奔馳過了街,開始介紹工作的人,就是他。有怪異。音羽想,魚怪的謎團也沒什麼進程,那個人存有自己獨特的一番見解,不如就前去探個虛實,要真是他說的,照這個路徑探究也無妨。
音羽是練田徑的,隨便跑都能輕易將人超車,圓香只好大步跟隨她的雇主,等等......等我......一下......。她剎那間喘不過氣,不過音羽在抵達終點之前,就後悔了。這個人,真的是他。音羽煞了車,迫使圓香也得緩下腳步,站定位置,仰頭,男人還在和玲小聲地討論事務,爾後他注意到了騷亂,轉了腦袋瓜,結果一見音羽,面色驚慌,不禁「啊」了一聲,拿手指著音羽,音羽亦向前一步,一隻手握拳,也朝他的鼻子指,兩根手指一高一低對著,而大叫又持續了好幾秒鐘。
「波止場鮭子!」
「福本音羽!」
怎麼會是妳。老天爺,鮭子是誰來都無所謂了,尤其這個走在路上隨時都能與大老闆相撞的時節,拉一個給鯛庵提供建設基金即可,偏偏是這小丫頭,幫不了他的忙還要跟他對嗆。「這裡沒妳的事,不要專帶些亂七八糟的人......」鮭子慍怒道。「你忘了嗎,是他們推派我出面請託討伐者救福本的,笨蛋鮭子!」音羽毫不客氣地還擊。「沒忘!」鮭子撓了會頭皮,他那曾經能可紮起馬尾的黑髮只剩短短的幾根,本以為理了髮就能改運,沒想到連原先的好運也一併剪掉了,想來就氣憤。「我、我只是不放心你找的人,聽說這小鬼在業界的風評一直是前五,工資又不貴,用異形治異形還比較有效果......」
「啊?鯛庵除了元老跟家族成員,包含我在內,就只剩老弱殘兵了,你不信我,還準備寄託外來的力量,這副牌遲早會被你玩爛!」音羽跨了一步,手叉著腰指責道。「他弄得都上報了!左鄰右舍即便和我們同樣對抗福本財閥,但那些人的心裡已經將錯誤推到我們這兒來了,我能不拚盡全力嗎?」鮭子莫可奈何,一再解釋,然而一名生氣的女性怎樣都不會接受他的觀點,況且他也沒先問過。
「原來那位就是福本同學的舅舅嗎?」圓香把臉轉向美生奈。「是的喲。小鮭舅舅他啊,現在是鯛庵水產實際的負責人,伯伯一家走了之後,責任就扛到他肩膀上了,從某天起,他似乎也變得可靠了。自己一個人苦苦撐著......」美生奈閃爍著自傲的神情,好男兒,總算不是惡少,是挺住家業的中堅了。「既然這樣,你乾脆再去求你的絆好了!都不管不顧就好了嘛,他鐵定會讓你貸款......」
鮭子咳了一聲。「不,我三月初見了一次妹婿。他奪走我們太多了......。」
他們沉默的同時,玲見正是一個絕妙的時機,便同兩人大力的招手。「兩位,看過來,能帶我前往線索相關的地方了嗎?」鮭子,你雇的傢伙,自己跟他協調。音羽一臉輕視。玲頓時感覺熱臉貼上冷屁股。「我想從吉倉大街開始搜起,一條通到三條通,是吉倉最初發展的路段。那群怪魚,目前鎖定了市內的商業地段......」鮭子認真說道。玲說他早猜到他會建議這裡,這可是連吉倉的在地人都照三餐走透透的,叫了吉倉的名號,就能很快地連結上去。玲拿了地圖又與路標核對,握筆畫線圈字,眼球轉,不一會兒發出了驚呼。「咦,離得滿近的嘛,過一條巷子而已......我在想,兩位關注的是同一件事情,不如我們雙方合流,不知您倆意下如何?」
「合併解決?跟她?喔喔,拜託,小老弟,那是拉低我們的素質啊!」鮭子頭疼了,音羽這潑辣丫頭,凡事都加進一些看法,還要不要辦案了。「不,的確有其必要。」玲鎖著眉頭說:「未來會需要你們兩個合著回答的證詞,選在這一刻拆散,還得兩邊跑。這個時候正好是您倆共同的閒暇時間,這樣合了好,我能問的事也會多些。」
「音羽小姐,若妳不想合,我們自己辦自己的就是,但,話說在前頭,我不太擅於查東西......」圓香勸道,並拍她的肩望著她的側臉。「我會這麼講,是因為你們是福本家族在吉倉的,兩派聲音的代表,你們也相當清楚,對吧?依鄙人之見,著實不該為了私怨去影響這事......」
「得了,合就合吧!」音羽手一擺道。呵呵,真是謝謝您的大恩大德。玲說。那群身形瘦長的魚於他們腳邊圍出一個小徑,鮭子向左向右看,還真有這種怪物啊,他試圖用腳驅趕,可牠們隨即又回來了。玲道異形並不是很難相處,端看宿主的心理狀況。「那傢伙,明明領導全部的人,心態還這麼極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鮭子連珠炮似地抱怨道。「真要說的話,你也躲不了責任,舅舅。」音羽冷淡說道。我曉得啦。鮭子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