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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柵狀與海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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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名叫塔城一喜,今年剛滿十四,和獅子山、龜岡同屬學生會四大天王之一。由於前任學生會長因故被解職,補選也遲遲未舉辦,便由他代理至今,而名義上他是高層的領導人。塔城的工作是規劃與接洽與外校的交流事務,並兼職迎賓,閒暇時就做些簡單的文書處理,讓學生會維持良好的運作。

「那麼,我們需要一位專業人士開場,來講解紛爭的起因。」福本率先奪下發言權,把椅子往後挪,字裡行間依舊是信心十足。我起個頭,他比出個手勢,本來呢,我跟我們班隊長相安無事,示範體操等等的也都是交給她,平常我不用做事。一個紮著辮子的書記聽糊塗了,舉手打斷他問隊長是何人,他將頭轉到圓香那側又擺回來,那短頭髮粗線條的就是唄。福本馬不停蹄地接話,昨晚我們兩個已經計畫了這次練習,她親口保證自己會到校,今天不但沒消息,見到她時,她只說要務在身。福本受不了般摳住額頭,快暈了。還是學校派的。他表示他一眼就看出她的謊言了。

不是,莫讓他亂講,他只敢說對我不利的話。圓香的語調急切,當初被指派為隊長,她自認不稱職,但她至少會留心職務內容是否有變動。「那就請這位可愛的小學妹說說看。」塔城笑容未減,第二段證詞,呼之欲出。圓香起立,身子都僵掉了,她是跟福本約好了沒錯,不過隔天一早獅子山登門,說學校找她,她得知她在學生會擔任幹部,自然也就不起疑。後來獅子山帶她到運動場個別練習,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學生會跟班上講定這事了,福本卻沒接到通知。「福本同學,我是準時到校,不信你問學姐。」

「準時?六點半我們就上工了,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才看到妳,那群人,更是早早就進校園盯人。我們隊就缺妳一個,就缺妳!」福本站起重擊桌咆哮道,圓香發抖著答道她於規定時間前入了校門,全班什麼時候練習,她心裡有個底,可她被獅子山拖去特訓,不能多問。既然這樣,為何早不集訓晚不集訓,選在正式練舞時帶走隊長。這根本說不通,福本快氣瘋了,手無力地打向桌的木板,那塔城不知何時搬來這裡,手抓一把桌上木盆中的幾包核桃糕,叫他吃點甜緩和情緒,福本還發怒著,這人就撕了袋子邊啃糕子還掉屑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再吃,福本不滿道。

生理需求,兄弟,我們這裡都是很自由的。他喚獅子山出來發表看法,圓香學妹句句屬實,她說,針對福本的疑問,之前不找圓香的一個原因是學校沒安排,他們也並非全天候都有空,等四個人敲定,她才出發的。「我跟學妹班上的一位柴田說過了,他應該會讓你們知曉,福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福本喊著。「你們這麼說,就是學校溝通上的問題囉?獅子山的反應並無不妥,學妹聽取我們的話,是最理性的決定。福本,你說......沒人告知你,所以也不可以全部怪罪你......」陷入思考的塔城讓龜岡接續,那蠢貨大概不會服膺,龜岡無所謂地說。

「我履行我的職責,指導學弟妹,念他個幾句就反彈,說我是大惡人;他們班是代表,我才去盯,想想我何其無辜啊!我替他們憂心,他們卻......算了,不說也罷!」龜岡長嘆。胡說,你明明就是濫用職權,一心完成學校交辦的事,你罵我,也是為了保全面子。福本如機關槍展開反擊,沒見過像你那麼隨便的,他又拐過去說議長在上,這個人不適任,換掉他。但塔城並沒有理福本。

「一樣是班級的台柱,正副隊長同時到是常識吧?這樣可以一個教導同學,一個做補充......比規定的時段早來是基本禮儀,我看他們幾乎都到齊了才開始,況且公告前一天就傳上學校網站了,我有截圖。」龜岡開手機點照片,議桌無一人不震驚,我們能鬥贏他,獅子山拉著圓香的肩說,圓香點頭。晚間十一點,騙誰啊,睡大覺的時候放,我完全看不到啊。福本抱怨道。那是你自己沒調整好。龜岡說。

「那麼,圓香小姐以為呢?」塔城問道。

學生會幾個坐邊角位子的人忙著抄筆記,窗邊十二人的陪審團正在叫嚷,無罪釋放,圓香默默地離了椅墊,「我是想,我按著程序來,實在沒有理由被責罵。」她向著後頭走,第一點,她完全信任學生會,以一般人的思維,他們該辦的會辦好,不必她操心,第二,他們班和她洽談的人只說今早要練,於是她覺得早自習前報到就沒問題。「這個雨水戀子!」福本嘔氣。「昨天被訓,今天也被訓,我的耳朵不聾也半殘,彩瀨圓香,妳對不起全班!」圓香說她認了她的資訊不靈通,不夠積極,不過他所說的,已經超出個人的義務了。

有力的證詞一則接著一則醞釀出來,她邊說服他們邊走動,最後竟然繞著長桌跑起來。「我跟著學校的步調走,沒有違反規章,事前更沒有人特別通知我,我不曉得他們怎麼向你說的,福本同學,但,我跟你們一樣,一直在練,不曾懈怠。」她跟議桌眾人一一擊過掌,經過陪審席時人們都為她喝采,躁動著躍起,她來個切迴轉向,聲勢更旺了。「我沒能力為班上做什麼貢獻,可我是真心想改善與每個人的關係,班級氣氛......,雖然做得不好,起碼......我來了!」她煞了腳步,一切加油聲剎那停歇,圓香原地喘著氣,「我對你很抱歉,福本,我這個人就是設想得不周到,坦白說,我......勝任不了隊長。」

「彩瀨圓香贏得此次辯論!」陪審團大呼,全場降下彩帶而看傻的大夥一會兒才鼓掌。贏了。圓香尚未適應,獅子山衝過來與她相擁,老天,妳超威的,她搖著一臉呆滯的圓香,說是自己教得好,圓香出師要謝謝她。「非常精采,彩瀨,你們班推妳出來是對的。」今日的會將作為往後我們討論的借鏡,塔城囑咐其他成員,大家把東西裝袋不忘多看圓香一眼。「雖未臻至完美,但能夠慢慢給予訓練,跟我來,彩瀨,學生會還有很多事要交代的......」是。圓香一口答應,遂跟著大夥一同前往檔案室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福本握拳駝著背閉緊嘴巴,他想不透自己敗陣的原因。他父親似乎說過,吵架不是比誰說的有道理,而是怎麼得到旁觀者的心,如此要獲勝就容易得多,因為評審是主觀的。「唔......!」他的腳後跟蹬了一下地板,餐廳爐灶上的菜鍋和湯鍋猶冒著炊煙,廚師雕像後的棋盤磚牆外,只有他孤獨的身影。

***

等該託付的都託付完,該表態的也都忙完,放鬆狀態的圓香走入灰色架高的廊,來往的人,庭園的九重葛,她想那全無趣味。和她相隔幾片地磚遠的地方,福本跟她同路慢慢走著,過了好一會兒,圓香才發現他的存在,但他故意不看她。

直到進了紅磚的城樓,她才主動走近福本,四周漸昏,屏蔽白日的光輝,向內,空間更為開闊,仿如裡面建構了一座小型都市,黑衣跟黃衣的學生,由點擴散至一個面。「遇到那種場合,我也不曉得怎麼辦,學長姊是好意,福本,你別介懷啊......」圓香說。他稍稍嘆息,「我不願意讓我的對手,同學、前輩,甚至是老師都休想勸我。妳還沒真正辯贏我,彩瀨圓香。」福本道他們的孽緣斬不斷了,沒有交流,就沒有傷害。圓香頓感心裡受創。

我們和好吧,福本同學,接下來我跟你還要一起帶領全班呢,總不希望看到我的臉,你就恨不得早退。圓香如是說。「知道嗎,這是我認識妳以來,妳唯一說進我心坎裡的話。」前方墨綠背心的人柱子旁發著單子,仁心會,濟老扶幼,廣結善的種子。接過單的學生瞅了幾眼,不是走遠就是趁沒人看見將紙塞進回收桶,捧場那攤子的是少得可憐。背心小子拉住他們,參考一下,我們仁心會是全校最大的志願服務團體,平時從事社區關懷,加入還有機會跟別校合作認識帥哥美眉喔。福本不耐地同他拿了傳單,圓香則是鞠躬跟他道謝。「將報名表寄回總部,還能獲得一枚限量版胸針......」那人說道,孤苦伶仃地望著他倆。

「福本同學有興趣嗎?」圓香笑著問,我沒閒也沒愛心,福本道,「我該走了,彩瀨。」左邊一條岔路通往光亮的外界,他轉身直行,不久便穿出層層疊疊的樓,一半身體在牆內盯著路上過客。待在她身邊我會尷尬死。福本想。

圓香輕盈地踏著步,紅磚引路,牆上勾出江水愈拉愈長,愈長則聚得愈密,磚已於無情的鋼筋上鋪了一層有血流淌的皮,再向前推進,它們彼此接得毫無空隙,共同構築了一個世所罕見的巨大圓柱。莊嚴的古堡,現代的仙境。樓的中央充滿各種佳餚名店,柱裡刨空的皆是供人行走的道路,交錯在臨著磚紅護牆的櫃位之間;圓香環顧周圍,頂上的快餐舖設了大招牌,長長的一串字填黃色紅色的燈,商標若隱若現,閃閃爍爍,坐席相對於其他元素佔了很小一部份,而隱匿性良好的玻璃將所有事物框住,另外製成了一面浮出的牆。

彩瀨,來這裡坐。她回神才知戀子等人入了座,溫柔地揮著手,他們說現在是假日,別擔心上課來不及。圓香橫過中庭,喲,這桌子還是雕花的,高級。她讚賞道。於是乎,她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此時,樓外。

負責在柏樹林偵查危機的學生跟老師們望著林子半晌,我想打球,少年們站不住了,三七步頻頻跺著腳道。「守著吧,守著,主任來之前都不要走開。」一名教職員手背擦著汗道。眨眼間,樹被暴風吹得歪七八扭,園丁掃成堆的落葉,全都散了一地被打回原形,「那是什麼怪物......?」園丁老伯手裡抓著耙子,驚魂未定。

「不是怪物,老先生。」等了許久,一位玉樹臨風的男子從便利店那頭走來,風一瞬平息,近看,他的手還拎著一袋茶葉蛋,跨世紀般的碧眼寧靜無波,悠悠遠遠,輕輕慢慢。「你們的老朋友,彩瀨光夫,來進行久違的視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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