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玄幻魔法 >明梦启示录 > 第37章 啫喱媽媽

第37章 啫喱媽媽(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妳的心情總該好點了吧。」太史郎陷進沙發裡說道。不會好的。羽衣子的臉又垮了。告別了燈光秀的背景更驚人,每個轉折與凹洞都長滿了樹叢,羽絨座席前的玻璃映著枝椏與古樹的燈籠果,秋天豐穰的胡桃與香水毬果,枯葉散漫其中,那錦繡的壁紋以圓轉的筆觸畫上生命之樹,上空飛舞著藍色的葉和棕色的莢果。如此還不夠,一切的座位上頭種著巨大的三朵花,紫紅橘,橘色的那朵最為突出,都生著粗厚的莖及肥大的兩片葉。

看到那個了嗎。福本問太史郎。喔,是審判之花,異形有事不能決斷時就會長出來,吃掉不必要的人事物,某種程度上預言了末世。他迷離的兩眼望著那花心,他們到底會不會在此遇難,那群大人之間發生了太多,福本嘗試以小孩的想法去理解,卻派生出一大堆猜忌,誰是誰非又策動了何事不是重點,只要相信他的兄弟太史郎就好,人熱情的很又是明星學校的學生,比那兩個什麼.....要好多了。中心那朵大花花瓣上的水忽滴進他的雙眼,分散在他的鼻梁與眼皮上,他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已看不見羽衣子的氣場了。純白的光點於他的臉繞圈圈,他痴痴地盯著花排列的高空看。

看來你的眼珠子中鏢了呢。啥。沒什麼,你看前面,我們有救了。太史郎看了張橢圓的餐桌叫他們先歇著,那一頭有不少食物攤,平頂的小房子縮成一塊,紅色烈火的牆還放著小鳳梨小金桔,回字紋的綠色棚子下客人們等著拉麵,其他國家的料理亦是一店一道菜。這時間也該吃午餐,福本說他跟羽衣子過去點菜,先讓她遠離這環境,對他們都好。嗅到那些菜的香氣的羽衣子清醒了過來,不必福本開口便拉著福本到餐廳的群落了。

辣炒鮮蝦河粉、海鮮肉燥麵、乾炒牛河、太平燕,看了五家店沒一家她滿意的,漢堡店是最後一家,她看了那牽絲的切達起司就歡呼,不管前面有幾人都要把時間砸了,福本看了看那店,要抽號碼牌,不過羽衣子高興的話便隨她吧。他們領了張紙卡,兩人坐在那兩排背對背架設著的座椅上等餐,身旁那群人都翻著報紙或滑手機。二十五號請到三號櫃檯取餐。羽衣子問福本會不會感覺等候區很熱,他說冷氣開得特強,可能她天生怕熱吧。全部人都很正常,事情很順遂,不遷怒別人也不強迫自己,拿完餐盤就走,那個上班族頭還歪著一邊打瞌睡,有夠好笑的。

來賓二十六號的飄浮汽水好囉。咯咯咯,那踩高跟鞋的女生走路歪歪斜斜,居然喝那種東西,墨綠色還加奶霜真是噁心至極,快了,就快了。呼哈呼哈呼哈呼哈。頭上紅面板的顯示器也閃著,還是二六。要來注意什麼呢,啊,那男人忘了把餐點取走,不要不要,不能報銷。店員小姐把那盒披薩倒進廚餘桶。來賓二十七號請到台前。二十七號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怎麼辦,突發性胸悶,要去醫療站還是乖乖待著。呼......哈......呼哈......唔......啊......醫生會來,護士也會來,我心愛的他一定在床邊陪我。叮叮叮。那畫面又準備跳號。「我不想死啊!」

羽衣子接受「制裁」當天。

治療師向她說了這是不可回溯的手術,要她先在外頭等待,前方那幾名少女皆因身為雷格巴的幫兇而將被變成獸類。候診區的叫號極為快速,診療室門上的號碼燈不斷閃爍。十七號。十八號。十九號。二十號。她暗暗思索著那治療師的表情,以及她身上將要挨的幾十刀。二十一號請進。她推門進了那房間,那女技師要她躺在那圓型吊籠的床上,手術立刻開始,她向後一倒將臉埋進枕頭堆。享受做人的最後時光,為何要承受這種罪孽,不是她的錯,馬戲團憑什麼將她......私自定罪......。床頭的女人一面倒數一面將籠的玻璃門關上。

五。診所外面那條街的屋瓦掀起。四。幾棟小房子由於不明的衝擊波被搗碎。三。開門迎接客戶的商店統統捲至天上,行人也是。二。波震走了診所附近的房子,鐵片剝離頓成灰燼。一。那籠子發出激光,羽衣子大吼,她隨後縮小成一隻小狗被震上高空,診所也在強光中被撕得屍骨無存。「海膽」爆炸了,什麼都沒有了。狗身人心的她在大爆發引起的酸雨中昂首。她再也回不去魚尾村了。

「二十八號您的餐到齊囉,請盡快過來取餐,謝謝。」現實沒有那麼糟。她催眠自己道。福本看她連路都走不好,便先幫她抬了餐盤,回去,她的手掃過一排植栽的葉子,行至桌子便可。失神許久,福本將托盤擺至桌的正中央,三個男生將手橫過桌面,搶著吸油面紙包裹的漢堡包,撕開封條口就麵包大口吃。羽衣子是最後一個拿的。

我鄭重地懷疑羽衣子是異形。太史郎說。沒可能的,她這人不會懷有邪惡的想法,也不曾自我懷疑,把你的疑問吞回肚子裡吧。夥計反駁他,太史郎又說隨著他們接近雷格巴的案發現場,羽衣子的精神狀況就越不穩定,還被怪事件纏身,只有這說法能夠解釋。受了創傷,那是人之常情,跟她是不是異形無關。哦?那舊魚尾村被炸掉後出現的那往昔的景象是什麼,依我看是她心目中街道的樣子吧,我、你、阿中,還有阿右,感情都很真誠,我記得那是我十歲的事了......。

夥計低著頭把氣沉住。意思是你承認自己從內部分裂了八方聯盟,好嘛,我們互惠互助信賴著友情,卻反倒成為你作弄我們的理由,單純?是好騙才對!太史郎把漢堡紙袋揉成一團桌子上丟著。單就羽衣子的異形身分來講好了,她的四周環繞著濃烈的氣場,不是異形難道是你傳染給她的嗎。又想搬出你的氣場理論來壓我!你真該去治一治眼睛!太史郎再一笑。福本可以作證。「我看過她的氣場,粉粉的,好大一塊......」他連忙摀起嘴,這話說得太快了。我總算明白了,松野的受害者不減反增的原因,在於外地的遊客一個接著一個誤闖進她造出的街,迷失了方向便定居下來,一直潛伏著的絆逮到機會便利用幻象將他們引導至自己的地盤,一次次將他們變成動物!「這也就是『輪迴』的真義。」太史郎說。「我老實說,當個異形並不可恥,你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啊。」夥計悲痛地嘶鳴。「帶著異形的名號跟你交往的話......你這渾人會毀了她!」

羽衣子出來勸和他倆,說他們聊些愉快的話題吧,大男人的火藥味太重讓餐聚都變了調。套餐的玉米濃湯紙碗旁附了個人形的果凍,她以手指夾著那塑膠殼問那兩人還記不記得起那個三塊果凍的賭約,以前的他們常去一條商店街,那環頂的米色天空鑲著玻璃水滴,矮牆與龍柱上也全都是。這景點會被發現純屬偶然,在夏日蜜香的森林中走進隔絕高溫,路面乾淨且寬敞,樂得男孩子們上頭跳圓圈舞。路邊地攤展售著的水晶杯的果凍一如寶石,南瓜裙邊的頭的圓弧最是亮眼,那時,都隨便挑一個吃,店主人也總是笑咪咪。

都想不起來嗎。羽衣子嘆息道。原先她的玩伴僅有那幾個小男生,他們平日總向她獻花獻糖獻殷勤,可自從大鯢來了羽衣子便整天和牠膩在一起。她最近對我們怪冷淡的。太史郎說。中村笑說讓她的一顆心懸著的還不是那魚精,我們這群備胎就把眼界放廣,不過是一村的村花而已。太史郎轉頭又見右津拎著條手帕,演他爺爺電視上的那齣苦情劇,妳走吧,妳幸福就好......。「都給我提起志氣!咱都來研擬方案,力抗盜壘手大怪魚。」大鯢一身老皮又粗又腥,揹著的那把三弦斷得只剩一根弦,老彈不準音,羽衣子還天天找牠,「人魚戀」也不是這麼搞的。

太史郎空地踱步來踱步去的時候,見一民宅上貼了張廣告單,殺蟎滅蟑除鼠疫除白蟻窩,一隻害蟲身上就畫紅色的圓加斜線,除蟲公司全年無休為您服務。「這個好。」太史郎撕下那單子。「打個電話羽衣子就能不被那怪物騷擾了。」夥計跳出來,和情敵公平競爭不好嗎,開始她藉大鯢的協助也是希望村裡的魚源能復甦,他們攻訐大鯢不是她樂見的。只要我提到羽衣子你就處處針對我,奇怪......咦,你對她有好感吧。不敢。哎哎,休怪我沒提點你,愛要及時,還是說,你怕冒犯我才不付諸行動呢。我......。太史郎說他給他個機會,兩個人誰叫除蟲公司來村子清掉大鯢,羽衣子便讓給誰,附送三顆果凍。當下夥計從隨身袋中拿了手機,正要按號碼卻又蓋了手機蓋塞回袋子。你倒是打呀。太史郎微笑道他今天沒帶手機出門,這場賭局就無疾而終吧。說完他與玩伴們笑著夥計離開了。

晚上羽衣子的媽媽請大夥吃晚餐,地點就在那山坡的小平房,紅屋頂黃水泥牆下面黏著石子,鄰近拱門處有花草的圖樣。主廚擺了好大一桌,紅壓克力碗裝芝麻球,黃壓克力碗盛了優格拌鮮蔬,那藍壓克力淺盤則放了幾片鹹派,鬆鬆軟軟的烘蛋和進甜椒絲墊著派皮,還有亞麻仁油的寬麵,都好吃。太史郎忍著口水說夥計怎麼還不來,中村攤一攤手,誰知道呢,咱們太有實驗精神倒把他激走了,他那次啊,到了九點還沒回來。右津只是靜靜的端著碗。「都先動筷子!」太史郎第一個夾菜,然後是中村跟右津。等到羽衣子進了飯廳,每一盤菜都被吃得近乎空了。

夥計正外頭的長廊等著公眾電話接通。夜色裡獨對土耳其藍的話筒,他連咬字都困難,手心手背出汗也拿不穩。這時另一頭的小姐出了聲。

「喂。請問您需要哪種服務?」

「我們這兒有個大型垃圾,麻煩過來清走。」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除蟲公司不是清潔隊。」

「等等,我方才說的那垃圾,其實是一頭大魚怪。」

「喔?」

「牠給我們的村子造成了重大破壞。讓魚塭裡的魚翻肚啦,揭起浪淹村子大水啦,小孩手裡把玩的浮球也被牠扔進海底了,我無法一言以蔽之啊。」

「如若順利誘捕,將會是業界空前絕後的發現......先生,這份委託我們接了。」

「我的耐性不多,越快越好。」

「那......與您相約兩年以後,我們一定準時。」

當夥計回到山中的小屋,大夥集體抱怨他回來晚了,他一笑置之。我向除蟲公司反映了,時間允許他們會帶走大鯢的。氣氛瞬間凍結,那群人的眼神有變,太史郎的手都垂到地上了。「羽衣子在場,你還那樣......」羽衣子說大家看他一直不來就講了他跟太史郎打的賭暖場,大鯢武功高強,要想拘捕他可不容易,勸夥計別作夢。「那羽衣子......」太史郎拋給他果凍,獎品拿到了就坐著吃飯,我們沒興致等你。那天夜晚夥計頂著吃鱉的臉遙遙望著羽衣子。

他對這事的嚴重性毫不知情。

鏡頭轉到現代,羽衣子仍認為他們可笑,她把塑膠殼的標籤紙揭了,將果凍擠進口腔細細咬著,翡翠檸檬味的,全是化學香精。對面的太史郎忽然想通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都串連起來了。

兩年後,松野公司以夥計的電話為契機進軍吉倉。

七月二十五日,雷格巴事件發生。當天死傷千人以上,數十個人失蹤。

七月三十一日,警方逮捕主嫌「屠夫」等幾人。

八月中至八月底,涉入雷格巴一案的人員被捕,包含馬戲團的員工及出入該馬戲團的全部遊客。

九月初舉行聯合公審,當局借用「變化之術」處決犯人,許多無辜人士平白無故成了動物。

九月十四日,魚尾村居民遷入「天工三路」,封閉其洞口示威。

十月三日,魚尾村舊址被炸掉。當日下午秋殿羽衣子被送上刑台。

同年十二月,「大饑荒」爆發,魚尾村上百村民死於斷糧。

隔年南河原寺攻破村民防線接管「天工三路」,開啟恐怖統治。

三年後新聞報導「吉倉的火鴉」已落網,震驚了全吉倉市。

「好哇!原來是你幹的好事!」太史郎抓著隔壁的夥計往椅面上摔,夥計打退了他的手反過來扯他的領子,兩人一陣打。你那通電話害得全村覆滅,我要為阿南跟阿西報仇,這麼好的人被關進倉庫活活燒死,你卻不出面。太史郎一拳揍向夥計的左臉,夥計拍一拍臉,兩隻手將太史郎的嘴往外拉,他一腳踢夥計的肚子,又扣著夥計的脖子去撞椅背,打了幾下後從椅子上滾落。夥計呻吟著扶腿打算坐起,太史郎又一拳,不料手腕被夥計鎖著。

這些都是推託之詞!打是打了,你又能奈我何?毫無警備的太史郎下一秒竟直接被他壓倒在地,吃了幾拳。「幾年的光陰,他竟能把拳腳練至此種層級......」太史郎心裡一驚,咋回事這小子敢僭越出手打他大哥,想著想著火大時頭被拎起,夥計捏碎一般的力擠著他的腦殼。少在那裡猖狂了,翅膀硬了就對付我,我對你愛護有加,你是這樣報答我的嗎。太史郎一身的武術經脈全開,反過來制住夥計,大力揮拳再補了幾腿,你這種半吊子也配跟我比,討打是吧,我打得你拖著一副破身軀!他再一拳,夥計鼻血橫流,臉腫了一大塊還要打。

他們甚至還滾到別人家店面的櫃檯前上演全武行,觀眾都一個個聚過來,沒人想調停,僅是用手指著他們倆大笑。「悶太久,我的幽閉恐懼症又發作了,陪我出去走走。」羽衣子起身往店外跨步,那兩人見她如此隨即停止動作。喂,妳不必不說話吧,要去哪兒啊。她正在氣頭上,隨便亂走出了地下城,出口的綠色走廊中福本跟上。煩死了,打什麼架,又不是三歲小孩,她愈走愈快,想到兩人的對話就愈氣。福本擋在她前頭說不能把氣氛弄僵,她生氣了,我只是想他們兩個和好,講故事也是準備勾起他們的回憶,能不計較小事,卻讓他們的感情變糟。走廊柱子的三角扣環都震動著。「我們......還有可能當朋友嗎......?」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羽衣子。福本說。

太史郎與夥計迎頭追上羽衣子。夥計說她不能走,她回話說他們讓她的心裡一團糟,剿滅松野大軍的計畫都看不見一絲曙光,兄弟還鬩牆。原諒我們吧羽衣子,沒有妳,我的人生全是黑白的。她轉過頭去瞪他一眼。那就看黑白電影好了。她說。「......可我想看彩色修復版......」太史郎小聲地說道。

陽光漸漸進入這玻璃室,商店傍千格的玻璃窗而建,都是純金的鑲邊藍色的瓦,二樓一圈咖啡廳坐滿食客,深綠色的熱帶植物葉子罩著那牆;底層月台一輛子彈列車駛出,也是藍色的彈頭加金色的眼線,方旗也掛天邊,紅線穿入復古風格的紙卡成一弧線綁好。「海街車站了嗎......那飯店......也快到了。」太史郎望著這大型的車站說。

兩旁咖啡高座的少男少女點開了手機瀏覽時事,有人戴著耳機聽音樂,或拿閃光燈對準桌上的食物,拍好便上傳部落格。那圖片與文字並存的世界每分每秒都變動著,點閱率不停累加使得那簡單色彩的網誌更加生動了。那橘點花樣的膠帶於他們頭頂的牆成一長條,還貼了數個可愛小臉的紅心,彷如虛擬成了現實。他們看著一路的商店走,一群少女看向他們放慢了腳步,認出太史郎又將他圍住照相和要簽名,她們直言東街之貓的名氣太旺,攻擊敵人的招式又帥氣,今日捕獲野生太史郎當然要認識認識。

他很快跟她們熟稔起來,從職務一直聊到甜食,她們對他讚譽有加,不斷的放大他的優點,後來他更是用他的話術緊抓著她們。那些女孩挽太史郎的手,摟他的腰,嘻嘻哈哈沉浸於與大明星的互動,她們問旁邊那女人是誰,太史郎立刻將羽衣子拉來,說那是他女朋友,郎有情,妹有意,請各位小姐別跟他太親密,不然她會吃醋......。啪。羽衣子掙脫太史郎的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交往了?」

「可是,羽衣子......」

「你很討厭!」

她一個箭步彎進餐廳的騎樓,幾面圍籬上鑲著紅色線條的泥塑符文,正面的方櫃裡,萵苣葉上的肉絲炒成大盤很是誘人,一杯檸檬紅茶隨侍在側,可惜都是擬真的假貨,吃不得。她向玻璃櫃裡的椰子蛋糕拜別,繼續闖著未知的街道,福本陪她穿過老屋的夾縫,行經那居酒屋的炸雞的壁畫,他說她不應該再逃了,太史郎不尊重她是事實,可她有向太史郎說明自己感受的必要。他站住腳半蹲著喘一會兒。我還能有哪種辦法。

福本搜索四周發現雨衣子正坐在街角綠牆旁邊的一個巷子裡,便是湊過去,她以手遮著眼睛哭泣,他只好退到一旁輕撫她的肩。接著有個男人也走進巷子,路徑朝著福本他們的所在地,他起了戒心到羽衣子的側面護住她,男人居然繞過他新娘抱了羽衣子。羽衣子睜眼時忽驚了一下,因為那人有一頭麥色的髮,穿了一件紅夾克,還比羽衣子高不少。她注視他雙眼的那刻,兩頂金色王冠在他如深海的眼眸裡閃耀。

「打起精神來吧,羽衣子,還有我在呢。」男人看著她的眼殷切地說道。

右津。你回來了。羽衣子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住。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