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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偉大的檸檬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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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房,小步走,上樓梯。咚咚咚咚咚咚咚。鬍子大叔把福本送至二樓的房間,門沒關,福本小小聲的跨過門檻踩在抹茶色的塌塌米上,房裡已有兩個小孩對坐,是大叔的一對兒女。「爸爸又帶新朋友過來啦,真好,我就有小玩伴了。」女孩子說。「老姐總是這樣,人來瘋。」男孩子嘟嘴。你叫什麼名字啊。福本,福本若里志。哎......好長的名字吶,跟我老弟一樣。沒事不要把我也扯進去啊。男孩子說。

「這是小女小茜......」綁兩束頭髮的小女孩跟福本揮手,髮帶是海洋的藍,兩個蝴蝶結漂亮的打著。「然後這是小犬四郎,外號四郎君......」棕色斜瀏海的小男孩點頭示意。「......你們要好好相處喔。」他將那三人安置在茶桌前後,自個兒關了拉門下樓作鑑定報告了。

你從哪裡來的呀。吉倉。那跟我是鄰居啊,你以後可以來找我玩。我......我可能沒什麼空。不會吧,難不成你平常放學都被抓進安親班?沒有啦,課業壓力,課業壓力。福本感覺自己最壓抑的祕密就要讓那小女孩抖出了,他可不能說家裡的風風雨雨使他走不開,有多苦都得自己承擔,閉嘴吧。茜又聒噪了。那裡的老師都出一大堆補習作業,數學,英文!我恨透英文了!她說著說著起身去往書堆抱一疊大紅書回來,座上福本一看,紅粗框白底黑字,那ABC分別印上紅黃綠的顏色,封面一頭獨眼怪獸和三眼怪獸對話。小學生必學的文型初階篇,菁英文庫出品,茜週一到周五皆困在安親班複合補習班聽課,老師的口水淹沒觀眾席了,她還是霧煞煞,安親班愛的小手一次打十下,課後她跑去廁所偷哭。

還不是老姐腦子轉得慢。四郎笑了笑。他是英文演講比賽的常勝軍(當然是安親班內部舉辦),上課常發表高見,與老師對答如流不過份,一回舉手可攬月攬星星,五顆好學生星星,實力三五個月就暴漲,不可思議的高,從初級班升中級班,高級班檢定考試下個月開放報名,他已填好資料。茜稱他為「地表最喪盡天良的老弟」,他說這名號是低估他,又志得意滿地撥了下瀏海。茜快氣昏了。總之如果你真去了安親班,我們就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孩子,撐住吧。茜說。

砰砰砰砰匡啷匡啷。一群鐵器掉落撞上屋頂,茜把窗打開,電扇電熱器小冰箱熱水壺,太好了,都是寶貝,她跨出窗踩著屋頂一肩扛電器,叫四郎接力搬進房間,如此搬了四回,他們總算能坐下來擦汗。「真是天上的恩賜啊。」茜說。

「請問這些是?」

「由於這地區特殊的力場而被吸過來的大城市的垃圾啦。大都是居民用不著但堪用的家電用品,丟掉了也可惜,我們就搬回家再利用。」四郎換了一口氣。「於是本鎮只取其義命名為『海雪鎮』。『海雪』是海洋裡從上而下飄落的廢物碎屑的總稱,於海底觀賞海雪,就像是海底飄雪的景緻。我們鎮的情況也跟這很相似,飄下來的不是雪而是垃圾。」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

這時,鬍子大叔急急忙忙地上樓,一推開門便喊。「分析結果出來了,福本,那怪物......源自於你的幻想。」那三人聽了都端坐,姐弟倆都知道嚴肅的事情要來了,四郎先吃一塊格子餅乾壓驚。家裡零食吃不完,你們幫忙吃一點,不然保存期限快到了。茜與福本各嚼一片超市的蘇打餅,喀哩喀哩喀哩喀哩。

我們團隊將那怪物的屍體拿去化驗,發現其體內含有你的DNA,結合測定儀的數值和你的種種反應,只得出一個結論:怪物是你的想像力造出來的。福本不敢置信。鬍子大叔說,只要想像力夠強,凡是於這片土地上構想的一切人物、魔獸,現實世界不可能鍛造出的武器都能具現化,並且配置了不可計量的威力。完美操控幻想的人就被稱作「異形」,而你--只能算是「準異形」,你對你這兩天造的魚類兵團毫不自覺,也並不清楚其在城市引發的災難,你的感覺是古往今來第一號的遲鈍,福本若里志。「現在才跟我講......我果然是怪胎嗎......」

「一般人都會難以接受,福本。那麼......聊些輕鬆點的事吧!」鬍子大叔陪他們吃餅乾,茜問能不能去儲藏櫃拿肉醬鹹餅,她好久沒吃了。大叔說好。茜帶福本至儲物的櫃子前,板凳墊腳手托一紙盒,藍格子鋸齒邊畫一灰色的小魚。這是我們店賣得最好的商品。店?沒什麼,小本生意兼做雜貨店。茜自椅子上下來。福本眼尖地意識到櫃子中間的平台放著一立起的相框,相框內是兩個男人在一家小店前的合照,左邊的人臉上掛著豪放的笑,一口自信的白牙。三叔。真的是他。怎麼著,是你認識的人嗎。我三叔和你爸爸在同張照片裡呀。我看,我看。這是你叔叔?老爸也在旁邊,他們年輕得我認不出來了。

你們兩個,餅乾拿好了就過來坐啊。鬍子大叔對他們招手,福本把腳縮到茶桌下面,照片放上桌。茜亦就坐了。「老天,鮨造何時冒出個侄子,八歲的小學生,還這麼懂事。叔叔要好好疼愛你!」大叔和鮨造十幾年沒聯絡了,一切得從頭說起。海事學校畢業後,第一次出海的港邊他遇見了鮨造,鮨造是海上老鳥,因為漁場離得近經常給予他技術方面的指導,時間一久他倆就變朋友了。那時他們夢想著有天合資開商店,也確實達成了,商店的原址就位於鄰近吉倉外海的一處漁村,現今已是空屋,無人管理。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啊,後來,鮨造回老家結婚,我們就斷了音訊。」大叔撕開餅乾的包裝咀嚼。蜜粉紅明太子肉醬撒上巴西里碎葉,餅乾上擺一糖漬小金桔,深海魚卵夾心餡餅,他們店的獨門秘方。鮨造過得很好呢。福本說。初夏的風鈴仍持續旋轉著,綠光照進房的百格的木櫺之內,南風輕輕吹,茜與四郎各拿一把團扇搖著。「你們家的餅乾......口感好特別,是很好吃的餅乾。」

待會我們要出任務,內容嘛......就是整頓潛伏在街道的怪物,你要不要一起來。當當當當然,我與有榮焉啊。那群人不帶餅乾地下樓,砰砰砰砰,茶香濃厚起來,福本以前都沒聞到過。天井上陶製花盆種一排藥草,緊鄰柱子的鐵架也放幾個小方盆,都埋著四葉幸運草和地錢,柱上是東洋熱帶花草的圖騰,迎賓大道旁設了吧檯,一個座位一個機車後照鏡似的鐵牌,旋轉式座椅。鐵柱架高的玻璃罐皆裝著不同地區的咖啡豆,南非,巴西,越南,都是醉人的香氣,四片花瓣的把手一轉就有咖啡豆掉出,掉在托盤上。

這裡是青草舖的茶沙龍,探尋古早味的鄰家小店。忙完公務的巡守隊隊員們圍了一圈坐著,吧檯是碗,粉色長筒裙的服務生在「大紅碗」中調製飲料,老鐵鍋只舀一碗清甜的茶湯,與冰塊放進雪克杯搖晃得泡沫都綿密,注入一玻璃杯再加枸杞和薏仁,只為一杯--百年風華不滅的茶飲。蘇記青草茶,以魚腥草、獅子草及火炭母草等十數種草本植物藥方煮成,具有祛暑降火氣之功效,炎炎夏日可得此消暑聖品,也算大滿足了。所有顧客同時喝一口青草茶,同時「謝謝老闆」一聲。

「碗緣」的塑膠方盒一個裝一款食物模型,豆花,水果杏仁豆腐,煉乳仙草蜜,老闆的收藏,連玉米糖漿都做得如此逼真。福本想吃,茜說等產季的時候吧,人人都有份。「你們辛苦了,今日大家齊聚一堂,皆是為慶賀任務出擊成功,盡量喝,我請客!」鬍子大叔告訴在場眾人他得出去一趟,捉拿其他桀驁的怪獸,之後帶著十人大將列隊前進,餘下隊員說老闆慢走,老闆千金慢走,小少爺慢走,老闆駙馬爺慢走。「神經病!誰跟他是情侶了!」茜朝吆喝的那人踢一腳,那人一「哎喲」,忙說小姐不要。難怪一輩子只能待在基層。茜吐鼻息抱胸說道。

揮別店裡的大夥,茜、福本、大叔、四郎一行人出了店大步走,兩排冷杉的街上他們還熱烈地聊著,談著如何收服一街的洪水猛獸,和巡守隊的生存之道等等。走著走著便走過竹板的水溝跟柏油路,一直到盡頭。

夏日的早晨是和煦而清新的,苜蓿芽的山谷裡有兔子的口哨,赭紅的巴士就停靠在大草原之上。兩節式的白餐桌由車的夾層放下,擺滿各式水煮肉類拼盤,太史郎他們就坐於兩側餐敘,吐司兩面煎打一顆太陽蛋吃,牛奶都是六百毫升的超大杯子,藍標籤牛鈴。

這是戰鬥過後的營養補給現場。

打從公路最初的一段他們就遭遇了屠宰場的送貨專車,羽衣子好端端地開車,那群無賴不遵循路標逆向行駛,領軍的那台卡車還與他們的車同條路上正面對沖,太史郎下車找司機理論,誰知司機不怕他,隨後貨櫃車陣圍堵了他們。夥計和太史郎在公車上打攻防戰,我方占優勢就將頭手伸出車窗刮花屠宰場的車,擠噴漆罐大塗特塗車身,還把資源回收的瓶瓶罐罐全倒進他們車;反觀若敵方占了優勢,就砸玻璃,拿球棒狂擊車頭燈,撂狠話髒話和更髒的話,整個一兩大壞孩子集團的下限秀場。

於是兩隊人馬相互丟東西打口水仗,一番惡鬥才擺脫卡車的追擊,好不容易能歇腳吃口飯。「是說這幾年妳好像都沒變啊,羽衣子。」羽衣子說謝謝他誇她青春有活力。我們曾經目睹判決書寄來村子,那些穿警服的大人將妳帶走,此生不得再回村落。就如同妳遠嫁他鄉。沒想到我們都能再見到妳,羽衣子,我們這兩個小男孩愛死妳了。太史郎面對女性就健談了,夥計噓他,他說兩人久別敘舊,阿左不要吵。

羽衣子是村花,我們八方聯盟是護花使者,妳交託的事物我們使命必達。那一次妳說過村裡那條大鯰魚是怪叔叔,放學我們馬上就教訓牠,扯牠鬍鬚扯得牠哭著找媽媽,牠從此不敢欺負妳了。那其實是個天大的誤會啦。什麼。兩人同時喊。我爸叫我提防鯰魚,那傢伙很危險,街坊鄰居都這樣說,我的膽子又小,所以......才讓你們分擔一點心理負擔囉。「藏了五年的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了。」夥計說。

可是我們很快樂啊。太史郎笑著說。總之妳活著令我相當驚訝就是了。呵呵。你們不覺得少了一個人嗎。對啊,福本去哪裡了。羽衣子問道。一講到他我就有氣!那小子全程都缺席!太史郎又拍桌子生氣道。是誰說老前輩就該照顧後進的異形晚輩,卻不看著他讓他跑了,還私底下評斷他的呀。夥計坐對面左側第一個位子,邊奸笑邊說道。阿左!好啦好啦,上過戰場的人別那麼容易被激怒,我是說,老大你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難道我就不擔心他嗎?我講過多少次了,不要在重要關頭跟我鬥嘴!那於事無補!太史郎喝道。我真是屈服慣了,都培養出了奴性,我對你言聽計從幾回了,有用嗎?你只出那一張嘴就好了啊!陪我光說不練的人,都一樣啦。太史郎說夥計長了顆西瓜頭,夥計說太史郎裝了個馬桶蓋。

「成年了還像個小孩子,天天吵架!你們男人的嘴一個比一個臭!都給祖奶奶去探路!」太史郎和夥計互看不順眼,這兒停戰就爭不贏彼此了,可既然羽衣子都出面勸停,好吧,就寬宏大量暫且不出聲吧。小步走過草叢,兩人鬧不和不說話,走、走、走,前方一大門跨足,兩根黃黑條紋的護桿插入土地當門框,藤蔓組合成一大叉叉高空掛著。限高兩公尺。

最高的護桿吊一告示牌寫著:大型車輛禁止通行。

嘿嘿嘿,現在是要我拋下車子的意思。羽衣子徵求兩人意見,太史郎說道路的規劃有問題,設計者是豬腦袋,我們就硬闖唄。不行啊,我親戚朋友照你的方法做過幾次,輕則繳罰鍰了事,重則......拖吊交通工具。說時遲那時快,他們的紅巴士立刻被鋼絲吊起,放至雙層拖吊車的載物台上,那車的外殼一樣漆成紅色,後方敞開的護欄門一關,車便開走。「喂......喂!我的車啊!」他們狂追猛追一直追,可是那拖吊車早開遠了,追不到。「違規停放大眾運輸工具,阻礙行人交通,這是妳的罰單,月底前記得來警局繳納。」警察往羽衣子臉上貼了張罰單,又去開下一張紅單。

粉色的憂愁,在風裡無聲飄搖。

沒車子代步就靠自己的雙腳走吧。這一刻,羽衣子也認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一行人越過門走,街上的房子大多有年代了,白砂牆裡鑲彩磚,清一色的不高,樓頂住戶晾著衣服,說樓下的三人是稀客。慢慢走,波浪型起伏的圍籬內是野獸的吼聲,那是巨大的一團未知,口就吸管喝水,吃著果樹或飲食槽拌好的果泥飼料攝取一日養分,接著四處走動。一頭梅花鹿從護欄中間探頭嗅聞入侵者,羽衣子的臉被牠蹭得極不自在。海椰子動物園,據聞是國內唯一將街道與動物園共構的景點,標榜讓忙碌的城市爭取換氣的契機。出門即可和珍奇動物互動,過去幾年創下單日進園人次二十萬,是海內外都有高人氣的旅遊好去處。實則為雷格巴馬戲團的舊部、圈養表演用動物的飼育園,現今已廢棄。最後是夥計與太史郎拉著,羽衣子才走的。

道路是香腸的紅,棕櫚樹彎著腰盯著他們,牆也是一片彩磚。他們行經一個叫「貓熊區」的展場,除了有黑白貓熊在竹棚裡滾,還有孔雀開屏,金錢豹搖尾巴走台步,東方的動物集結於此,一種神祕而又魔幻的氛圍浮現了。羽衣子架起相機替他們倆尷尬地拍了張照,太史郎比「YA」的手勢,夥計呆站著不比動作。「都出來玩了就笑一笑嘛。你你你......都給我亮出你的白牙,嗯?」那兩人的臉繃得更緊了。

蔥綠的樹影和青色的山壁相輔相成,上青下紅的半圓形老樹廣場有回字型的圖紋,貓熊木雕與野牛木雕一字排開,兩雕像之間立著蛇皮的方稜柱,如此擺放到二百二十一個。羽衣子他們走,山野烘焙的小點心攤子也加入雙排街景,原始藍綠色彩的積木堆成的小房半開著鐵捲門,專業餐飲學校的全套烤箱倚著清晰的玻璃,黑色的旋鈕、按鍵,深紅計時器的數字,滴答滴答地慢火烘烤出焦糖的好勁道。爆米花、吉拿棒、法國麵包、糖霜甜甜圈加榛果不加價。羽衣子又想買,可商家還沒開始營業,麻煩人不好意思啊。「甜食要用第二個胃裝嘛。」這個月都胖了五公斤了,別吃啦,肥婆。太史郎說。羽衣子鼓起臉頰,跟他扮鬼臉。太-史-郎--!還說咧,我看你破七十公斤還恬不知恥。阿左!誰准你爆料的!哦哦哦,大新聞,太史郎是肉感大肥仔!羽衣子拍手說道。

「太史郎是肉感大肥仔!」羽衣子和夥計牽手轉圈圈一邊說。

「閉嘴啊啊啊啊啊--!」

於是那三人又如膠似漆得什麼樣子了。

走著走著到了動物園的尾端,枕木紋的前端,紅燈停,綠燈行,過路。老舊的招牌一大早就燈火熠熠閃,頂上掛機械飛輪,透明的磚子如日光下的淺灘的水發著光,黃色鐵瓶的機油盪在各個商家的門面,大的小的最新型的懷舊款的兩輪摩托車都停放米粒刻紋的鐵台展示。機車機組大街,洱海街,舉凡機車行洗車行重機大展會場,名牌老牌迷你牌,說得出名字的廠牌,都被這條街所概括。灌飽氣的替換的輪胎店內第一排展秀,酷炫夜光型安全帽,卡通小鬼安全帽,也擺店內鐵棚;這些店門口還有一件黑夜怪客的緊身皮革外套,以及諸多沒品味的汽機車女郎的看版。

路過最時尚的幻彩的店面,五層綠色大鐵架各是停一台新進得不能再新的外國大廠機車,居中的那台紫色亮粉烤漆車身,小紅色後座燈外加俏皮鮮黃小彎鉤,車牌777。就決定是它了。太史郎輕觸那自動門的黑鈕進了店,一群客人注視,他走上前,略過車行一眾黏貼式機車掛勾,雙手扶著那店裡放車鑰匙的玻璃櫃,臉湊著店主人的臉問話。「老闆,能不能向你們店......租兩台車啊?」

走出店門時心裡真有無限的喜悅,太史郎屁股底下就是那台紫色的機車,後座坐了夥計,帶個小弟打遊戲打通關,威風。羽衣子就作獨行俠,自己騎一台紅色的小摩托車,駕照考過了,不來試駕一下怎麼行。

「衝啦!小甘藍號2.0,給本大爺衝到底啦!」

「讚啦!」

兩台車載著疾風揚長而去。

十公尺後進入檸檬街,限速二十公里。一瞬晃過的路牌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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