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为护村庄偷拳谱，齐心合力擒蟊贼（1 / 2）
第五章、为护村庄偷拳谱，齐心合力擒蟊贼
一
三河湾村成立了自卫队，消灭了两个来村里捣蛋的日本鬼子。我父亲和自卫队的队员们以及知道事情真相的村里老百姓起初还有点担心，生怕日本鬼子发现蛛丝马迹给村里惹上大祸，没想到一连几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三河湾村里的生活一如既往，就像村北丽水河里的水波澜不惊地汩汩向东流去。我父亲除了安排自卫队的正常事情外，照例起早贪黑种菜卖菜。
一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我父亲早早吹灭了灯刚刚躺下准备睡觉，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父亲平时睡在临街东堂屋，他翻身下床走到大门前从门搭上去下铁镣，然后抽开门闩开开大门。影子一晃一个人闪了进来，那个人说：“哥，是我，岳夏。”
“有啥事，不会明天说，天都这么晚了。”我父亲懒洋洋说。
岳夏叔叔随手关上大门，把我父亲拉到一旁小声说：“今天我听说咱们家庙里藏着一个宝贝，就藏在老祖爷神像上面的还我河山大匾的后面。为了咱们自卫队的壮大，我就连夜来找你了。”
“啥宝贝这么神秘兮兮的？”我父亲漫不经心地问。
“岳家拳拳谱！”
一听说是岳家拳拳谱，我父亲也来了精神，他把岳夏叔叔拉到东边堂屋里点上了灯。两个人坐定，岳夏叔叔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下午后半晌，我到咱们家庙广场上收好上午晒在那里的粮食，见里边的二门开着我就走了进去。你知道咱们家庙的后面有一个厕所，当时内急就想进去撒尿。在窗前路过时我听见咱们的族长岳普耀老爷子说，咱们的岳家拳拳谱可是咱们老岳家祖传的绝世武功，可要保存好了。听见村民岳邦玉说，您放心拳谱用油纸包着就放在还我河山大匾后边的一个匣子里，不会有什么闪失。只听老爷子说：这我就放心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尿了。赶紧溜了出来，拉着收好的粮食回家了，来到家里我反复想这个问题。如果咱们村的自卫队都学会了岳家拳拳谱能英勇善战，岂不是如虎添翼？”
我父亲一想也对，就说：“那明天我就去找咱们的族长，给他要过来你看咋样？”岳夏叔叔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说：“不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的？这不把我给抖搂出来了吗？还有那是咱岳家的宝贝，老爷子会舍得拿出来？”我父亲问：“你说咋办？”
“咱把它偷过来，咱们学会后重放到那里，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我父亲觉得这样办不妥，他说：“咱们办事得正大光明，岳普耀老爷子这个人，我了解。为大伙儿办的事，他不会阻拦。”
事没有商量好，岳夏叔叔低着头走出了大门。
二
半夜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父亲本不想起床，可是敲门声越来越急，我父亲起床后没有顾上点灯就匆匆来到大门前开开大门。原来是兴旺爷爷站在门外，我父亲问：“兴旺叔你是咋了？半夜三更的，有啥事不能到天明再说？”他本想说：“还让人睡不让了？”可他借着月光一看兴旺爷爷的神色不对劲，就改为这样的说法。
兴旺爷爷一脸怒气说：“你知道吗？岳夏被保长派人抓到了村公所！”
一听这话我父亲的睡意全无，他把兴旺爷爷拉进门随手关上，他俩一前一后来到东堂屋。我父亲点着了灯，屋里亮了起来。我父亲说：“兴旺叔，你说说这是咋回事？”
兴旺爷爷说：“今天晚上不知是咋回事，岳夏跟咱村的大茅缸去家庙偷什么岳家拳拳谱，被保长派人抓了个正着。现在他俩被关进了村公所，你看这事该咋办？”
我父亲一听说岳家拳拳谱，知道是咋回事，他说：“既然这样咱去找咱们的族长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那好，说去咱们就去。”兴旺爷爷说。
他俩一前一后来到岳普耀家门口，要是往常老爷子早已进入梦想了，可能是岳夏的事惊动了他。果不其然，兴旺爷爷一敲门门就开了。普耀老爷子的四儿子岳邦泰迎了出来，我父亲笑着打招呼说：“天这么晚了，邦泰叔还没有睡啊？”还没有等他回话，屋里传出一阵笑声。
兴旺爷爷随口说：“兄弟，你们家还怪热闹的？”岳邦泰说：“可不是的，不过没有外人，是保长领着几个人在屋里正和俺爹说话呢！”
岳邦泰是普耀老爷子的小儿子，是路军新编一团二营营长岳中平的父亲。他一看见我父亲和兴旺爷爷就知道他俩来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说：“快进屋吧，俺爹正说你们俩那！”
一进屋保长和他俩寒暄了几句，岳普耀摆摆手示意闭嘴。只听岳普耀老爷子说：“你俩的来意我明白。这样吧，继章，先把岳夏和大茅缸他俩放了吧。天晚了我这身子骨有点吃不消，放了他俩也跑不了，这事明天咱们再说。”
岳继章保长冲着族长点点头，他说：“看族长的面子，把他俩先放了。”
岳老还有点不情愿，保长冲他也是说给在场大伙听的：“怕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放，你没看见族长多大岁数了，快放！”
岳老听出话里的玄机，他对身边的小茅缸说：“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放人。”小茅缸像一个军人似的，说了一声：“是！”
小茅缸转身回到村公所将绑在柱子上的岳夏和大茅缸解开了绳索，他俩二话没说一甩手出门回家了。
小茅缸放人后又溜了回来，这时屋里的人看到族长有送客的意思，保长说：“既然这样，咱就让老爷子歇吧！”说罢他有点不高兴的低着头走了，大伙都随着他唏哩呼噜走了出来，散了。
原来岳夏看到我父亲不同意偷拳谱，就连夜找到大茅缸商量这件事。这件事被从窗外路过的岳老听到了，他告诉他的叔叔也就是保长岳继章一说，保长让他领着小茅缸蹲在庙里，等到岳夏和大茅缸商量好出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就给了岳老他俩充足的准备时间。岳夏和大茅岗刚摸到庙里叠罗汉去摸拳谱，还没摸到就被抓了个现成。他俩站起身想跑，保长岳继章领着一伙人在家庙门口堵了个正着。岳老和小茅缸把他俩押到村公所捆绑在柱子上，保长让另外两个人看管领着他俩连夜就去找了族长，看族长怎样处理？没有想到当着众人的面，族长二话不说把他俩放了，这让保长十分不满。
三
第二天一大早，我父亲就去找了族长。还没等族长说话我父亲抢先说：“普耀爷爷，偷拳谱是我让他俩偷的。这与他俩无关，要处理就处理我一个人好了！”
“你们为什么要偷拳谱？”老爷子不露声色问。
我父亲说：“训练自卫队，抗日救国！”
老爷子说：“那为什么不直说，干吗要偷？”
“我是这么想来着，可岳夏怕你不答应。”
“你回去吧，我会公平处理这件事的。”
我父亲还要说什么，岳邦泰走过来说：“都问过了，船上不载你的货，你回去吧！”我父亲忐忑不安回了家。
四
吃过早饭，三河湾岳家家庙里在开着一次全族人的大会。
岳家家庙前边和后边是两条大街，它的前边是一个高台，下来台阶是一个广场，广场正中间一条甬道直通大路旁的山门。过了山门就是三河湾的南面东西大街，家庙后边院墙外是后街。山门和家庙的建筑群是气势宏伟、美轮美奂。
不多时广场里三河湾的老少爷们陆陆续续，聚集在一起。三河湾村里有一千二百来人口，三河湾村民大部分姓岳，也有几家杂姓，如有姓王的；姓毛的；姓鲁的。这些杂姓也都是岳家的外甥，女婿之类的。如姑娘出门后，由于战乱或其它原因在外村生活不下去回到娘家落户的等等。因此族里开会，几家杂姓的人也都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