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保卫村庄建自卫队，杀入侵者小试牛刀（1 / 2）
第四章、保卫村庄建自卫队，杀入侵者小试牛刀
一
我父亲收拾了瘸腿驴后，过了几天一切平安无事。
起风了，我们院里的钻天杨在拍手鼓掌。不一会，天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沥沥到天明了还下个不停。天大亮了，我母亲见路上泥滑，她看见我父亲拿起雨具要出门，劝他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卖菜。我父亲同意了，可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觉得家里有些活也需要干。他准备把白菜子捶捶簸净装在一个小口袋里，以备晚些时候种白菜时用。
吃过早饭，我父亲正在屋里捣鼓白菜种子，兴旺爷爷和村里的保长岳继章大伯走了进来。我父亲一看有村里人进来，连忙起身让座，我母亲把桌子上的针线筐端起来放到条几上，随手拿了一块摸布把桌子把桌子摸了摸。我奶奶也张罗着倒水，放在桌上。兴旺爷爷说：“老嫂子，你也不要忙着张罗了，你跟我还客气个啥？”我奶奶看了看我父母亲，没有理他。
保长笑着说；“俺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是找大兄弟有点事。”
我父亲问：“啥事？”
兴旺爷爷看看保长，保长岳继章说：“大兄弟，现在兵荒马乱的，远的来说前些年土匪抢你家使你父亲去世；近的说你英雄救美，扁担怒打瘸腿驴。现在很多村的老百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比如黄楼村，还有宋庄、小李庄等都组建了自卫队来保护自己村庄。大伙寻思着咱们村也要建立自己的武装——自卫队，建立起自卫队咱就不怕那些乌龟王蛋了。怎样组建自卫队？经过考虑我寻思着咱先找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筹建起来，以后再慢慢扩大规模。俗话说，雁飞千里靠头雁。组织自卫队招兵容易，问题是谁来当这个头，我们大伙寻思着让你当这个队长。今天就为这件事来找你，你对这个提议可不要推辞哦！”
我妈妈，一听是这事。他担心我父亲的安全，不愿意让我爹干这个差事。她说：“大家的好意，俺们心领了。他爹您们都知道是驼背，玩枪当头不合适，我看还是找别人吧。”
俺奶奶一听说让我父亲当自卫队队长，心里就不舒服，她知道这是让我父亲领着一帮人玩命。家里就只剩下老大一个儿子了，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她耐住性子说：“保长，你可别打我小子的注意。你看他驼背都成这样了，你们咋还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我爹见家人都这么说，他也跟着说：“看来这事今天要让保长失望了，俺娘和俺小孩妈说的都在理，这个队长我不能干。”
我爹知道娘和媳妇的心事，安全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知道岳继章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岳继章和日本人走的近，我要是当了这个自卫队队长，表面上是保护村里安全，实际上成了岳继章的打手，是在为日本人卖命，我能那么傻么。还有我父亲觉得村里能人有的是，自己才多大一点儿本事，还是让有能耐的人干吧。因此我父亲不同意这件事。
兴旺爷爷咳嗽两声，把烟袋在鞋底磕了磕，接着把烟袋插进烟袋包里，然后把烟袋包口处的带子缠了一下别在裤腰带上。他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把水碗放在一边说：“大侄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正气，咱们村里的老少爷们没有不夸你的。你有功夫，善于动脑子，这个自卫队队长。大侄子我看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奶奶一脸不高兴说：“我的儿子我做主。不要说了兄弟，这是公事，不是咱两家的私事，不要硬拧着来。”兴旺还要说什么，嘴张开还没有出声，保长岳继章把食指在嘴上一按摆摆手示意兴旺爷爷不要吭声。兴旺爷爷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屋里一片寂静。
沉默了片刻，保长岳继章说：“刚才我说的事情，还望我庆丹侄子再考虑考虑。不要把话说死，下次再议，下次再议。告辞，告辞。”
我奶奶说：“不送！”说着站起身退了出来。说是不送，怎能不送呢?我父亲站起身来一直把两个人送出大门口。
二
他们二人走后，不一会兴旺爷爷又返了回来。他见我父亲一个人在屋里就说：“我说大侄子，你今天是咋弄了？让你当头是为咱老岳家办事，你怎么老驴拉磨往后坐，不上套呢？”
我父亲笑了笑说：“现在这屋里没有外人，我给你说实话。岳继章这个人我信不过，我不愿意为他卖命。”
兴旺爷爷哈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有弯弯绕，要不我怎么就又回来了呢？你也不想想，是谁推荐你当的自卫队队长。昨天晚上，岳继章开村里族长会议提出了这个问题。岳继章是想让他的本家兄弟岳老干的，你想想岳老是什么货色，他是个无赖，是岳显明的狗。如果让他当了自卫队队长，咱们村的平头百姓会有好果子吃吗？就在这时岳普耀老爷子提出让你来当自卫队队长，岳继章起初不同意，后来看拥护你当这个头的占大多数，他也就同意了，你真是……?”
兴旺爷爷有些话他没有说，当时保长说出反对我父亲的理由是：自卫队队长脑袋瓜得灵活，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认为岳老孬是孬了点，可办事机灵。我父亲老实，如果应付不好日本人，咱们村就得遭殃。岳普耀说：“用一个人这个人的品行得好，不会办事可以学吗？”大家觉得岳老爷子的话在理，岳继章保长摇摇头可也没有再坚持。
我爹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抓住枪杆子，表面上应付上面，实际上是为咱们村的多数群众办事。”兴旺爷爷说。
“哦，你是说让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爹说。
兴旺爷爷把右手往膝盖上一拍说：“你小子开窍了，要不今天岳继章来你家里你看他只是表面上的热情，他只是蜻蜓点水走走过程，并不坚持，你不干正合他的意。”
我父亲的血热了起来，他说：“这件事我愿意干，你看我能成吗？”
兴旺爷爷说：“有大伙帮助你，你怕个啥！就这么定了，现在我就去找岳继章给他回话。”
我父亲又叹气说：“我同意了可我妈和我老婆不同意咋办？”
兴旺爷爷挠挠头想了一下说：“这事好办，咱爷俩如此这般……我想她俩会同意的。”
“叔，真有你的！”我父亲说。
兴旺爷爷乐呵呵的走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