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松本南下大扫荡，众志成城打豺狼（2 / 2）
话说，他们来到一道铁丝网旁边。岳中平领着的二中队从正面将铁丝网剪开了一个口子，游击队员一个个鱼贯而入。周志山带领一中队，从右边不远处也剪开了一道口子钻了进去。四中队队员作为预备队在外边待命。
原先以为正面进攻的游击队可能会被敌人发现的早一些，没有想到一中队的一个战士碰响了一个罐头盒。敌人的全部探照灯击中照射在这个方向，接着敌人的机关枪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开始扫射起来。一中队的步枪、机关枪也开始一起对准敌人的火力点开始还击。
这也许是一中队由于在正面，队员们更加谨慎；而敌人对正面这里也许会放松，对侧面荫庇的地方反而更加严格防御。有句老话就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按照预定方案，一中队由进攻部队转为火力掩护部队。敌人派出了地面部队出来就被打了回去，不一会敌人调动更多的部队向这里集中。二中队那里却相对变得安全一些，他们利用这个机会迅速向敌人的炮兵阵地前进。这时，敌人开始向一中队集中全力反击。一中队有点抵挡不住，我三叔和董运海咬了一下耳朵。董运海率领四中队从侧面给进攻的敌人突然打击，我三叔则赶到一中队和他们一道给敌人以反击。
四中队拦腰一阵猛打，敌人一下子混乱起来。敌人一时摸不清来了多少游击队，他们被迫退了回去。
岳中平带领二中队，已经悄悄来到敌人的炮兵阵地跟前。几个游击队员干掉了敌人的哨兵，他们迅速分散向各个炮位冲去。一个队员的行动被敌人发现了，立刻枪声大作。敌人的大炮接二连三被炸了，岳中平命令迅速炸毁敌人的弹药库。随着敌人弹药库的爆炸，山上一片火光。
完成了任务，岳中平带领二中队开始撤退。一四两个中队也开始一边战斗，一边后撤。敌人尾追而来，三个中队来到了六七两个中队的伏击地。我三叔带领他们没有停下来，继续后撤。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六七两个中队的掷弹筒、机关枪一起向敌人开火。战士们扔出去的一颗颗手榴弹也在敌群爆炸。我三叔和董运海率领的部队又杀了个回马枪，敌人纷纷后撤。
守卫炮兵阵地的敌人丢下二百多具尸体，退了回去。这也可能是敌人觉得，追击土路的任务不是他们的职责；也许是日本鬼子觉得情况不明又是在晚上能见度不高他们恐怕吃亏，他们撤了回去不再进行追击。
游击队这次战斗也牺牲了一百多人，他们用鲜血在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诗篇。他们为了履行对钟旅长的一个承诺，为了国共共同抗日不计较得失。我三叔带领着游击队回来后，晚上躺在床上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为了抗日帮助国军突围，使他想起了我六叔。六弟现在的情况也不知怎么样？六弟一心想加入正规部队，如果他还活着他参加了国军吗？六弟你现在在哪里？……
五
经过两天和敌人的阵地战，我六叔思考着如何能化被动为主动和敌人战斗。突然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陆军大学读时一个同学说的逆袭。一天晚上我六叔找到三团的王团长说：“老话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污泥。”
王团长说：“有这种说法。”
我六叔说：“按照这种逻辑小鸟就不能够吃大鲸鱼？”
王团长笑笑说：“小鸟要能吃巨大的鲸鱼，那不成了妖精了！”
我六叔不紧不慢地说：“在阿根廷海域人们发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小鸟就是要吃大鲸鱼。”
王团长很有兴趣地问：“这就奇了怪了，到底是咋回事？”
我六叔说：“鲸鱼需要到水面上呼吸，小小的海鸥抓住战机突然落到鲸鱼背上啄食其皮肉。这导致许多受伤的鲸鱼感染疾病，甚至死亡。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被称作逆袭。”
王团长哈哈大笑：“有意思。你今天晚上找我，是不是想对兔崽子搞什么逆袭啊？”
我六叔想了想，斟酌一下词句说：“王团长，咱们这样和敌人打阵地战咱们是会吃亏的。不如把部队拉出去集中起来，看准敌人的薄弱处狠狠地咬他一口。还有如果我们能抽出小规模的队伍在外围伺机给敌人制造麻烦，这样会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和兵力资源。如果能找到好的战机，说不定会给主力部队消灭敌人创造更好地条件。”
王团长笑笑说：“你说的这种打法，叫游击战和运动战。路军就擅长此道，他们经常时而分散化整为零，时而集中握紧拳头。他们是跑跑打打，冷不防回头咬敌人一口，也就是你说的逆袭。他们这种打法的确取得了骄人的战绩，比如平型关大捷、夜袭阳明堡机场等。但是我们是国军是正规军不能像他们毫无顾忌想丢下什么就丢下什么，想走就走。我们走了老百姓怎么办？我们需要和敌人面对面的交锋，需要打阵地战。不过你这个提醒很好，老虎被关在笼子里有力也用不上。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建议及时给旅座汇报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啊！”
钟旅长听了王团长的汇报，接受了我六叔的建议。他立刻决定把主力暂时撤出柳林镇地区。他同时命令每团抽出一个排，在敌人外围配合主力作战。他准备队伍撤出后伺机消灭敌人夺回柳林镇，完成上级下达的战斗任务。
六
一天晚上三团王团长派人把我六叔叫去，一见面王团长表情严肃地说：“岳庆将你的建议被批准了。现在我决定：你带领你们连的一个排去执行逆袭任务。”我六叔说：“保证完成任务！”
王团长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六叔说，“我准备这么，这么，这么办……”
王团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六叔带着一个排上路了。他们一个个穿着鬼子的服装向风云县县城进军。这里是日寇大本营，由于松本少将带领的作战部队大部分在前线，这里已经空虚，留守的敌人不多。在县城和火车站西南二里来地是日本鬼子的军火库。这里有一条单线铁路和风云火车站相连接。
我六叔他们来到火车站东南的南环路上，发现一辆辆鬼子的汽车往西走不远往北一拐驶往加油站，可能是去加油了。突然有一辆汽车靠在路边停下，一个当官的从一辆车上下来说了几句什么，就把这辆车丢下坐上车往加油站的方向去了。
我六叔猜想这辆车一定出了毛病，鬼子军官肯定是命令快快修好跟上来。他打了个手势，一个班兵分两路十几个人悄悄靠了上去。原来是汽车前边的左边轮胎坏了，不大一会功夫几个鬼子把备用轮胎换好。他们收拾工具正准备上车，发现了我六叔他们。
“你们那部分的？什么的干活？”一个鬼子喊道。
“帮你们修车，搭便车的干活。”我六叔说。
还没等鬼子回话，他们身后冲上来七个人三下五除二把五个鬼子干掉扔进路沟。驾驶室里的鬼子斜躺在座椅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外边的声音不对，直起腰来一看不对头，刚要拿枪，他已经被一个战士拽下车来一刀刺死。我六叔看了看鬼子身上的证件，让身边的战士把这个鬼子的尸体也扔进路沟里，然后开上车带着战士们，向鬼子的军火库开去。
来到鬼子的军火库，站岗的鬼子前来盘问。
“你们什么的干活？”
“拉武器弹药的干活。”
“证件的有。”
我六叔递上证件说：“我们先加好油过来，后边的整个汽车队的车辆在油库正在加油，马上过来。我们是先来安排的，你的明白。”
这几天每天都有好多车辆来拉武器弹药，在大后方站岗的鬼子也没有多想，递过看过的证件，放行了。
汽车开进武器库，我六叔把车停好，根据内线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作了分工。一个班留下警戒，一个班炸一号库，一个班炸二号库。
两个班长各带领自己的战士分头行动，战士们按照计划进入了武器库。
事情进展顺利，不大一会儿他们就把导火索牵拉在了预定位置，我六叔一声令下，战士们点燃了导火索。
这时敌人的汽车一辆一辆从大门开了进来。我六叔率领队伍丢下汽车摸到西边厕所，用一个炸药包把墙炸塌，从豁口跑出。
鬼子组织人马刚要冲过来，军火库爆炸了。一声声巨响，火光冲天，敌人乱成了一锅粥。
七
一天晚上我三叔带领游击队三中队阻击南下敌人。张伟政委和董运海副大队长分别带领四五中队从侧翼协助钟旅长撤退。游击队进入了阵地，夜静悄悄的也许这是狂飙来临的前奏。
晚上十一点，我六叔率领一个排赶到虎头山山寨。山红留下高老伯留守山寨，她和周汉、山果、大明带领着六十多个弟兄跟着我六叔出发。前一段时间西大善人想借钟旅长的手来消灭虎头山的人马，那次我六叔和大明来柳林镇劝说钟旅长成功后，我六叔让大明回山上汇报情况。他一个人对柳林镇这一带周围的地形进行了考察，他在袭击了敌人的军火库后来到虎头山。我六叔准备和虎头山山红他们带一部分人绕到敌人屁股后边袭击敌人，以配合主力转移。周汉已经做好准备在背后偷袭敌人，既然我六叔的想法和他的想法相同，周汉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一点钟，突然听见前方枪炮声激烈。我六叔知道这是钟旅长他们在撤退时和敌人遭遇，于是他率队从后面兜着屁股先扔出许多手榴弹，接着开枪射杀敌人。敌人的进攻部队不防身后有人向他们进攻一时被炸的晕头转向，只嫌爹妈少生两条腿。
迟了一会松本旅团长从后面的枪声判断出人数不多，他稳住了心神。命令大部队继续包围钟旅长部队，派出一个小队的鬼子进行反击。我六叔和山红他们眼看顶不住了，突然从他们身后有人向鬼子射出了密集的子弹。来人大喝一声：“扔手榴弹！”来人和山红他们纷纷向敌人投掷手榴弹，敌人被打退了。
在喘息间隙，山红看看身边来的一伙人大约三十多个。个个都是好身手，威风凛凛。山红笑着问：“请问是哪路好汉？”
来人也很干脆，直来直去说：“我是东北风，看见你们人少要吃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真是：炮声隆隆硝烟蔽日，临危不惧突袭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