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情相告钟旅长罢兵，误中诡计游击队受挫（2 / 2）

我六叔见钟旅长在明确这种关系之前就把自己喊回，说明自己是错怪了他。他说：“我刚才多有莽撞还望钟旅长海涵。”

钟旅长说：“不打不成交，我方才是试试你，那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你蹲班房。”

我六叔有意岔开话题说：“钟旅长很爱吸烟呢？”钟琴琴上来把她爸放在桌上的一盒烟没收了，她说：“爸，你不是说你以后不吸烟了？”钟旅长把烟掐灭说：“烟草是舶来品。是大约十七世纪初期在明神宗时，从西班牙占领的菲律宾输送进来的。从此烟草侵入中国并形成风气，它像小鬼子侵略中国一样吞噬着我们的活力和生命。琴琴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不吸了。”

我六叔说：“久闻钟旅长大名，我在上大学期间就有人推荐我来找你。”

钟旅长问：“原来是这样。在叶市长之前，你说说是谁推荐你来找我的？”

我六叔说：“李宗信，说他你可能不知。说起他堂哥李宗仁你会比较了解。我是临山陆军大学分校的学生，一年夏天我和几位同学到北平陆军大学玩，结识了在陆军大学参谋班学习的李宗信，我们志趣相投，谈话越谈越投机，他希望我到他堂哥那里投军，我说太远我有抗日的决心准备在北方投军，他说你参加过北伐是有名的猛将。九一事变后，华北很快就会成为抗日前线。不如你投军到他的部下。”

“好哇，欢迎欢迎。我这里正缺少有文化的带兵的。这次来你就不要走了，我不会亏待你。”钟旅长热情地说。

我六叔说：“感谢钟旅长对我的器重。我准备把虎头山的事绾个疙瘩，以给高老伯、山红、山果他们有个交代。我很快就会回来。”

钟旅长把手往腿上一拍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子。”

我六叔急忙问：“那进攻虎头山的事……？”

钟旅长哈哈大笑说：“虎头山的事结了，我下次见到西大善人时我还要敲打敲打他。”我六叔知道钟旅长很忙，就起身告辞，钟旅长亲自把我六叔送出大门外。

在旅部大门口我六叔和迎上来的大明见了面。大明问：“谈的怎么样？”我六叔有意卖关子问：“你猜猜？”

大明说：“一看你春风满面，就知道肯定谈妥了。”

我六叔说：“是谈妥了，你先回山寨送信。不要让他们着急，我还有点事迟几天再回去。”

他俩在柳林镇告别不提。

钟琴琴送了我六叔很远，我六叔和她握手告别。

我六叔说：“我们俩会很快再见面的。”

“希望你快去快回。”钟琴琴恋恋不舍的说。

我六叔走出一段路发现钟琴琴还站在大柳树下。他向她挥了挥手，她也挥了挥手。

五

在我六叔返回之前，周汉从平康县县城返回。周汉喝了几口凉水，就对山红说：“据可靠情报，日本鬼子要来进攻我们。”

高家旺老伯说：“单靠我们的力量对付不了鬼子，我们还是像上回那样向白云山游击队求援吧？”

大多数在场的人都表示赞同，山红说：“那周汉，你和大明去一趟游击队那里。把咱们这里的情况给他们说一下，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援。”

救兵如救火，事不宜迟周汉和大明马上动身出发。

在白云山里的林川村，周汉和大明见到了我三叔、张伟政委和副大队长董运海。我三叔先让他二人下去休息，接着他们三个进行了商量。我三叔说：“平康县的鬼子报复是有可能的。因为咱们上次在虎头山伏击了他们，解救了被运送的劳工。这一次比不得上次，敌人有了准备。”

副大队长说：“咱们从内线获得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个消息，敌人有三百多人可不是个小数目。”

政委说：“虎头山上的人是咱们争取的对象，如果我们不帮助他们就有可能被消灭或者被钟旅长的人拉走。因此咱们应该出兵，俗话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咱们可以利用虎头山的有利地形和他们捉迷藏。然后瞅准战机消灭他们。”

我三叔说：“如果是这样，留下一个中队。其余的咱们集中力量打好这一仗。”

副大队长说：“大队长这次你在家，让我和政委去打这一仗。”

政委说：“上次大队长在那里打过一仗，因此对那里的人员和地形比较熟悉。运海你在这一带也比较熟悉。我看就这样办吧：这次由大队长带队，运海你和大队长一同前往。”

我三叔说：“既然这样，我看就这样定吧：把一中队留下，他们刚打过一仗，需要休整。二三中队明天早上不再出操，六点开饭，一早出发。”

六

政委和一中队留在家里，二三中队出发后。政委在村前村后，四处转转看看。王维安排了日常工作，组织三个小队训练。训练场上是龙腾虎跃，个个游击队员是生龙活虎，杀声震天。

快吃上午饭时，老李来了。张政委看见他连忙迎了上前，说：“见到你，说实话我心里很高兴。还没有吃饭吧，走咱往屋里坐。”

老李也乐呵呵的，跟着他进了屋。到了屋里老李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他把信交给了张伟。张伟把信看了看，眼眉紧蹙。他喊了一声：“小朱，你去喊一下小何。”不一会何国瑞喊道：“报告！”

政委说：“进来！”

何国瑞应声走了进来，政委说：“小朱你和国瑞马上去追赶大队长，见了他你就说军情有变。让他带队火速返回，听见了吗？”

两个人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走了以后，张伟又喊来王维。他说：“据临山市地下党传出来的情报，新店镇的鬼子要对我们进行清剿。事不宜迟，赶快组织群众撤离。”

张伟让司号员小周给老李打来了饭菜，二人匆匆吃了饭。送走了老李，张伟赶紧到村里看群众的撤离情况。

七

我三叔率领着队伍向着虎头山前进，虎头山张牙舞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三叔十分高兴，他知道虎头山的高家旺老伯以及山红他们正在翘首以盼等他们。他想如果能把这支队伍争取过来，扩大抗日武装力量是一件好事。当务之急是消灭敌人，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他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战士领着朱志明和何国瑞来到跟前。报告大队长：“政委让我通知你：‘军情有变，火速返回。’这是政委转给你的信。”朱志明一边说，一边把信递给我三叔。

我三叔接过信一看，知道了事情真相。他把信递给董运海，他说：“知道了，小朱。我们马上返回。”

政委的警卫员朱志明和通讯员何国瑞骑上马，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俩消失在视野中。

我三叔和董运海率领部队赶回白云山林川村已经晚了，敌人已经撤离。林川村的房屋还冒着烟，战士们有的正在救火，有的帮着安置返回的群众。我三叔在林川村东头见到了张政委。张伟把这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大队长我三叔和副大队长董运海。

政委说：“你们走后，我们正在转移群众。敌人就从四面方冲了过来，我和一中队的一小队在一起；已经升为中队副队长的周志山和二小队在一起；王维和三小队在一起。打仗还好办，组织群众撤离却是一件棘手的工作。身体条件好的撤退的快一些，难办是一些老弱病残。撤退慢不说，有的还不愿意撤离。急还急不得，还得耐着性子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为了掩护老弱病残孕撤离，很多战士牺牲了，不管怎么样一二小队掩护的林川村的绝大多数群众都已经安全撤离。最不幸的是王维和三小队跟二十来名老弱病残孕群众不幸被敌人包围。王维和一中队的三小队队长冯立忠还有四十一名队员为掩护群众全部牺牲了。这么多好的同志牺牲了，这是我们最大的损失。敌人把抓到的二十多名群众，全部杀死。这次战斗一、二小队也有十七名同志牺牲，还有三名重伤，二十四名同志轻伤。这是游击队成立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张伟接着说：“这次多亏临山市咱们的地下党同志获得了真实的情报，咱们有所准备并提前转移群众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我三叔和在场的所有人员心情都十分沉重，他们眼含着热泪掩埋了牺牲的同志。帮助群众处理善后工作，他们很少说话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一个个游击队员人们的心头。

原来鬼子这次清剿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平康县的鬼子一开始准备出动进攻虎头山。临山市的鬼子联队长山田大佐绞尽脑汁想出来这么个毒计，他假意让平康县的鬼子照常出动，然后半路返回。以吸引我们的视线，然后他和自己的副联队长经过密谋让清华县驻扎在新店镇的鬼子从东南方向突袭。这次日军鬼子中队长龟田大尉带领两个小队，一百多人；还有二百多伪军。他们经过六十多里地的急行军，直扑林川村白云山游击队大本营。

临山市的地下党获得了这一情报，流远同志带着这一情报快要到达龙岗村时遇到一些鬼子和伪军。流远看躲是来不及了，他索性迎面走了上去。他被鬼子抓住带往新店镇，经过审问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鬼子把他和一些修炮楼的民夫关押在一起。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才设法从哪里逃出。在第二天后半夜他才赶到龙岗村，把情报送到新设置的联络点老李手里。由于获得情报时鬼子已经出动，当游击队获得情报时鬼子已经快到家门口。

吃过早饭，游击队召开了大会，他们先祭奠了死难烈士。接着张政委和我三叔分别在大会上讲了话，政委说：“我们这次战斗虽然牺牲了很多同志，但是我们在危难时刻掩护了绝大多数群众的安全撤离。为了人民利益而牺牲，他们的死重于泰山。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失败一次并不可怕，只要我们战胜日本鬼子的信心在，最后的胜利就一定会是属于我们的！”

我三叔说：“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我们要吸取教训、走出低谷；多打胜仗、去迎接抗日战争胜利的早日到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声是震天动地。

这正是：吸取教训信心在，征途跌倒再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