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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老人虽走风操在,年少旧事趣味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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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老人虽走风操在,年少旧事趣味多

我爷爷走后过了五七,我父亲十六岁就挑起了当家应事的重担。

这一天早上我父亲,一头挑着莲菜,一头挑着鱼,到陈家营镇赶集。

因为我们家养的鱼多是鲤鱼个个斤吧重,红尾巴梢,一晃动水桶活蹦乱跳,好象是和人打招呼惹人喜爱。

我们家种的莲菜一挂一挂的不粗不细,挖出来没有伤损,个个尺半来长像是少女的皮肤,光滑细腻讨人喜欢。

特别是我父亲以我爷爷为榜样,价格合理,秤上公平,童叟无欺,我父亲卖的东西不到半晌午他就卖完了。

我爷爷走了,我父亲每当挑着爷爷挑的担子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我爷爷做生意很有一套,他想起以前有一次我爷爷他担着空挑在陈家营镇东边木材市场路过时,碰到本村村民岳兴旺领着儿子岳夏在与一人讨价还价,生意一直搞不定的一件事。

我爷爷看到兴旺爷爷笑着打招呼说:“老弟赶会哪?”

兴旺爷爷说:“唉呀,这么早你就卖光了。”

接着岳兴旺趴在我爷爷耳边小声说:“我想今年秋天盖房子,想提前准备准备,来买点盖房的木什(土语,即盖房用的木料)。我知道你是个生意经,过来给咱参谋参谋。”

我爷爷放下担子凑了过来随随便便地自言自语说:“你想买木料呢?”

他将木料东看西看,左看又看对着卖方说:“老兄,你这根木料是构桃木的,对不对?”

卖者说:“是!”

我爷爷又说:“你这根木料最好做檩条用,是个檩条料。可是构桃木属于桑木类在咱们这里,构桃木不上房,上房不吉利。你这根木料如果不做檩条用,木头细小解不出料。何况打造家具,也不吉利。我可不是忽悠你,你可知道咱们这里有这么几句顺口溜:构桃木,既做不了梁,也做不了栋;既做不了墩,也做不了凳。还有,现在世道不太平,咱那有那么多闲工夫赶集。他是我们村的人,是个老摽(一根筋),不讲究这些,能趁搭趁搭凑合着用。别人谁会买你这根木料,你不赶紧卖还等待何时?!”

卖者一思索觉得是这个理,就将木头便宜卖给了兴旺爷爷。他们三个人赶着车一同回家了。

我父亲每当挑起爷爷挑过的担子就仿佛爷爷站在身边说:“小子,家里就靠你了。”他有一种责任感,感觉到那是一副他不可推卸的重担。

我父亲知道爷爷是一把好手,可既然他走了,家里人还要生活。他要为奶奶分担忧愁。

我父亲天天挑着沉重的胆子去买菜,慢慢他的腰弯了,背驼了。

岳兴旺和我们家是隔墙邻居,他在我们家的东边。吃过晚饭,兴旺爷爷时常来到我们家说说话坐一会就走了。

当时我们家二门里,五间南屋坐南朝北,东西各有三间陪房。西屋南边房山头是个厕所。

二门外,五间临街堂屋东西各有两间,中间一间是个大门。前院中间走道以东东屋北头是一个厕所,在东边当中有一个粪坑,粪坑周围长有四棵枣树。四棵枣树是枝繁叶茂,每当枣树开花时节是枣花飘香,沁人心脾。每当农历七月大枣成熟时,树上挂满红红的大枣随风飘荡,棕枝绿叶点点红,令人陶醉。

中间走道以西,二门外西屋房山头长着三棵大榆树。在临街房西堂屋门前长着三棵钻天杨,一刮风杨叶相互碰撞就会响起哗啦啦的声音,有人说这种声音是:“鬼拍手”。有人说这种声音是:“笑哈哈”。

二门上边是一个小晒棚,晒棚和东屋中间挨墙放着一个木头梯子可顺梯登上晒棚。晒棚和西屋中间长着一棵石榴树,石榴树把头探出晒棚和西屋房檐仿佛他要观察二门外的风景。

南屋门前甬路东西各长有一棵石榴树,每当石榴树开花红滕滕的引来蜜蜂嗡嗡嗡地上下飞舞。在西屋门左边长有一棵无花果树,这棵无花果树没有突出的单一主干,他无规则地把小手状的叶子一簇簇伸向蓝天。

每当夏天和秋天,我父亲特别爱捉蝈蝈玩。听我父亲说,沿着一子河往东穿过一条马路和一条小溪是一大片庄稼地。这里多种着谷子、棉花、黄豆和红秫秫(高粱)。地里边的蝈蝈特别多,越是午时天热蝈蝈越叫,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每次去都不会空手而归,有时候在抓蝈蝈时还会发现油油(母蝈蝈)。如果能抓住油油回家烧烧吃,那真是一件乐事。

听我奶奶说,我父亲他心灵手巧,他玩蝈蝈玩出了花样。他利用高粱杆裁好的细条会编蝈蝈葫芦,然后把蝈蝈装进编好的小扁圆葫芦里。他常常在秋末冬初把蝈蝈葫芦装在身上,走到哪里蝈蝈就叫到那里,就像现在人们身上装着一部袖珍收音机一样。每当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就直痒痒。

我父亲说利用高粱杆裁好的细条他还会编织成蛤蟆肚,把蝈蝈装进里边挂在院子里的无花果树枝上,每到午时和晚上,蝈蝈叫得特别响亮。

我父亲还说他利用高粱杆的细杆会把它插成一个蝈蝈笼子,一个大的蝈蝈笼子里边能装上五六只大肚子蝈蝈。我父亲说,当你躺在床上眯缝着眼听着它们独奏或合唱的声音,你就会仿佛进入了广阔无垠的绿色田野里,庄稼是高低相衬,红绿相映,这时清风徐来,余音袅袅,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听我父亲说他还爱养蚕,有一年他养了两只蚕。他每天采桑叶喂它俩,经过他细心喂养蚕长得很壮实。他说有一天蚕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两个茧子。又过了些日子,他发现从茧子里钻出两只蚕蛾。他听大人说蚕蛾会产蚕卵,他等了一些日子,发现这两只蚕蛾不愿意呆在他布置的窝子,老是蠢蠢欲动,逃出家园。有一天奶奶告诉他说,那是两只公的蚕蛾,不会产蚕卵,我父亲很是失望,让它们飞了。

我父亲说他们弟兄几个在下雨天,常躲在一块讲故事瞎扯。所谈的内容有神话传奇的,有狐仙鬼怪的,也有人间趣事。他说有时还讲男女间见不得人的事,讲着讲着他们就打闹成一团。那时候我爷爷常出来骂他们不干正事。

我父亲说一到冬天也非常有趣,他常和叔叔们去溜红薯(用锄头刨丢到地里的红薯)。他们弟兄几个划片突击,围追堵截。你刨啊刨啊,当你感到累和失望时不经意刨出一个大红薯,你会惊喜万分,那时你的疲劳和颓丧会全都烟消云散。

我四叔后来还给我说起他小时候的糗事,有一次他和远门的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小姑娘发生口角。

他说:“吵着吵着我们就互相对骂起来,我们越骂越难听。”

我骂她:“尻你娘。”

她也回敬我:“尻你娘。”

我灵机一动问她:“你用啥尻呢?”

我想这回你可没词了,当时我脸上露出非常得意又包含着狡黠不怀好意的笑,我以及当时围观的人特别是一些男人都瞪着眼睛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没想到她脱口而出:“我用波劳盖(膝盖)一顶你娘瓣。”

我四叔说:“每当回想起这事我都为自己当年说话的粗糙而悔恨,不好意思见她。”

我劝他说:“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没想到他说:“我是在说你呢,以后要注意说话的方式,要学会尊重人。”

我摸摸后脑勺,心里想大人真狡赖,明明是说自己,又说是说我。我不敢回嘴,我怕打屁股。

听我父亲说过这样一件事也很有趣。

他说在一个下雨天,二门外西边堂屋里我父亲和我二叔正拿着锯和竹竿做竹水枪和弟弟们玩。只见我父亲先将竹竿截下一段,在不开口的一头我二叔用烧红的铁火柱烙一个小圆眼。我父亲用布料在一个细木棍头上缠成锣槌状,他拿过竹筒在开口的另一段把缠成锣槌状的一头塞进去。

做好的竹水枪形状如针管。我父亲先把木棍槌头推进去排出空气,然后把竹管烙眼一端放进水盆的水里,再把木棍槌头往外拉把一部分水抽进竹筒里。他拿着竹水枪对着我六叔猛推木棍,一股水线直射到我六叔的脸上,我六叔是狼狈逃窜。

我二叔拿过水枪抽满了水,他瞄准我四叔,吓得他是左躲又闪。我六叔和我四叔的狼狈样逗得大家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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