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吾的事迹(2 / 2)
手裡的繪本即將攤開到最後──在惡戰中被傷得支離破碎的黃金騎士,正踽踽走向高塔的窗邊,薰喃喃地念出配在圖上的一段文字:「變得破破爛爛的黃金騎士,在窗外等待著他的,究竟是什麼呢?」
是什麼?
薰終於翻到繪本的最後一頁──
「啊。」
果然是全然空白的一頁,跟她的記憶是一樣的。
「爸爸是故意留白不畫的啊。」
到底為什麼不畫呢?
「爸爸……畢竟無法預測黃金騎士的未來嗎?」
薰盯著那一頁空白畫冊,不停的思索,拚命的思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袋裡靈光乍現,但她無論如何卻捉不到那最重要的一點。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某件很重要的事……我得想起來,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
「唉呀,頭好痛!」
猝不及防的,某個人的聲音像轟雷似地在薰的腦袋裡炸了開來,令她一陣劇烈的頭疼。
「小薰,妳還太年輕,你不曉得那個男人身為魔戒騎士的宿命!」
誰?龍崎老師?是你嗎?
「就算他是真心的,妳知道他能保護妳一輩子嗎?他能嗎?」
在哪裡?龍崎老師?在哪裡?
繪本從薰的雙手裡滑落,她跪跌在地上,抱著自己脹痛的頭呻吟不已。
「薰小姐,薰小姐!您怎麼了?」
伍路大驚失色地上前攙扶,竟被她一把推開。
頭部持續的劇痛讓薰的表情變得痛苦扭曲,她聽見好多人的聲音在她的腦袋裡此起彼落的爆開,到處迴盪,互相干擾,令她的思緒紊亂沸騰。
第六個人,六朵花,六歲的小女孩,奉獻的生命,妳是我的,妳逃不掉,我會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呀──」
薰淒厲的尖叫,發狂似地奪門而出,伍路根本攔不住她。
有什麼人正在呼喚她,她要去,她必須去!
「薰!」
流星驚覺事情有異,立即追了出去,在后喊道:「薰,快站住!」
就在離道外家不遠處的雜木林裡,流星終於抓住了薰,從身後抱住了她。
「薰,妳做什麼?妳冷靜一點!」
薰瘋狂的掙扎起來,踢踏舞得花上了好些力氣才能阻止她再度逃。
她渾身抖索,眼神渙散,嘴裡不住歇斯底里的喊著:「我得去,我得去,讓我去!他會殺了他的,啊──快放開我,放開我!」
「冷靜一點,誰會殺了誰?」
流星緊緊地抱著薰,怎麼樣都不肯放手,直到懷裡的女孩忽然安靜了下來,忽然間不掙扎也不吵鬧了,他才遲疑地鬆開了雙臂的箝制。
「薰?」
薰沒有說話,她仍只是抱著自己的頭發抖。
魔导轮札魯巴感应到什么就忽然出聲警告:「流星,小心後面!」
流星倏地翻過身,就在離他數十呎開外的地方,站立著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
「誰?」
他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容貌,大吃一驚,男人有著張彷彿駭魔一般猙獰的臉,臉上竟畫著一個巨大的X字形血色刀疤。
札魯巴說:「他是原吾!」
見機不可失,流星迅速地對著薰囑咐了一句:「站在這兒不要動。」接著朝那男人緊追而去。
就在流星攔住了原吾的去路,正要拔劍應戰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斜裡竄出,恰恰擋在流星與那男人中間──
是手持雙劍的涼邑零。
流星喝道:「別来礙事!」
零卻也只是低聲應道:「彼此彼此啦。」
戰鬥局面是二對一的形式,但流星與零的戒備絲毫沒半點放鬆,他們知道暗黑騎士的力量有多強大。
對方──原吾朝著雙騎士撇嘴,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微笑,根本完全不把雙方的對峙放在眼裡。
「可惡!」
雙騎士迅猛地掣劍向前,對方卻將身子一躍,像隻巨大的黑色蝙蝠般在密林中來回飛跳。
他速度好快,雙騎士根本無法掌握他的位置方向,僅僅數招之內,流星與零竟雙雙被擊倒在地!
原吾就挺立在被擊倒的兩人面前,態度倨傲,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了一種蛇信般的嘶嘶聲響,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就在他舉起雙手,即將要對眼前的騎士痛下殺手時,他的動作卻忽然像定格似的停住了。
什麼?
雙騎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薰就站在那兒,一臉恐怖地望著原吾的方向。
男人原本嘲弄的神情消失了,像是不願意讓薰看見他的臉,他立即拉低了斗篷的帽兜,在所有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男人再度躍起身子,飛竄進密林深處,就此消失不見。
這就是暗黑騎士的力量嗎?
好恐怖的傢伙。
流星首先掙扎地站起身,回頭去扶著幾乎是搖搖欲墜的薰。
「薰,妳還好嗎?」
薰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似地喘了一口氣,揪著流星法衣的前襟,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流星摟著她,直到她看似冷靜下來後,才輕聲說道:「走,我们回去吧。」
薰沒有移動她的腳步,卻低垂著腦袋,以一種發顫的、哭泣似的嗓音說道:「流星,你还是殺了我吧?」
“为啥说着傻话?我怎么会对你出手呢”流星不明白熏为啥让他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