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狼与绝狼的战斗(1 / 2)
龙腾街100号,这是座落在郊區大片樹林裡的兩層樓西式建築。
原本該是最精緻絕倫的宅邸,如今早已人去樓空,徒留一處巨大的廢墟。
在荒煙漫草中逐漸頹圮的華宅,夜晚總是樹影飄搖、魅影重重,從來沒有人會接近的。
沒有人會接近。
這是絕狼、涼邑零的棲身之所。
「那個男人,暗影流星……」
會來嗎?
零以手當枕,仰躺在二樓主臥的大沙發裡,凝視著前方早已經破損的大玻璃窗,在玻璃窗旁边是一辆机车。
暮色蔓延。
原本敞亮的房間,在入夜前凝結成將暗未暗的幽藍色。
然而他不點燈,因為不需要。
他讓自己置身於黑暗中,看窗簾的薄紗在淡色的月光裡,溫柔的飄動。
不,他不能點燈,因為那粗暴的光線就要破壞月光所帶來的溫柔了。
零深黑色的雙眼半瞇著,彷彿看見有縷纖細的影子,出現在薄紗款擺的月光裡。
被風捲進屋裡的落葉,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了斷續而窸窣的聲響,彷彿有人以一種很輕很輕的腳步,在屋裡四處走動。
零閉起了眼睛仔細聆聽。
是妳嗎?
在半夢半醒中,某種熟悉的、柔軟卻又淒涼的感情攫住了他。
零明白的,只要還停留在這棟廢墟裡,他就無法逃離這份感情,注定要被永遠的束縛在一個相同的時間和空間裡。
他的心隱隱作痛了起來。
有人……某個人,總是在黑暗中,在他的身邊,不斷的耳語:
吶,你會永遠愛我嗎?
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吧?
愛你。
我愛你喔。
銀、牙……
「嚇!」
絕狼猛地驚醒了。
暗影流星正佇立在沙發前俯視著他。
「是你?」
要命,這傢伙來多久了?我竟然沒發覺。
零伸手抹掉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嘀咕了句:「喂,來得太慢了吧!」
他微撐著身子,依然是一副憊懶的模樣,「不要讓我等太久啊,等到都睏了呢。」隨即跳下沙發,站到了流星的面前。
對比入睡時痛苦的夢囈,涼邑零此刻的吊兒啷噹顯得更加刻意。
「不好意思啊,我看我還得再一下子才能清醒呢。」
流星只盯了他濡濕的黑髮一眼,問了句:「零,你的目的是什麼?」
大約是沒料到流星會問得這麼直接,零的反應停了一秒鐘,笑了一聲回道:「怎麼?你很在意嗎?」
「请你不要對薰出手,可以吗?」流星请求道。
「啊啦……」零簡直噴飯,「你果然喜歡上她吧?」
他見流星沒有理會他,斂笑問道:「真奇怪,?你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女人?」
「我怎麼做,跟你無關。」
像是有意要脅,流星逼迫地向零跨進了一步。
「哼。」
零毫不在意流星所施加的壓力,反而一步步更加走近他。
「染到駭魔血液的人類,經過百日後會以什麼方式死去,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他露出了一抹邪氣的微笑,環繞著鋼牙喃喃低語:「那個人將會痛苦到極點,卻不會完全失去意識,會陷入瘋狂,渾身腐爛惡臭,不停地發出野獸般的慘叫聲,直到最後死亡。明知道會有那樣的下場,為什麼不讓她早點解脫?吶,你不是喜歡她嗎?」
零只把腦袋一歪,說:「喂,我看哪,你根本……沒資格,當魔戒騎士了喔。」
流星低垂著雙眼,仍只是一句話:「你再說一次,我怎麼做,都跟你無關,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事。」
然而流星早已經在失去耐性的臨界,但零是不管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流星和他战斗,所以他變本加厲,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说:「噢哈,因为我得到密报啊,但是我懂了,你該不會……知道駭魔喜歡那個女孩開始腐爛的味道,想用她當誘餌,吸引駭魔上勾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流星不在理他,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轉身待走,零卻跟上前給了最後的一擊:「這樣卑劣的男人也能擁有牙狼的稱號?真是笑死人了,看看你這個樣子,要小心──」
一道凌厲的氣壓強襲而來,零身子一偏閃過,流星听到零的这句话气的一拳重擊在半腐朽的柱子上,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塵瀰漫,柱子直接被打碎还留下一个窟窿。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真的是黃金騎士牙狼嗎?」
零暴喝了聲:「要打就給我認真點!」彷彿期待已久般地朝流星揮出重拳。
流星反应快格挡住他的攻击接着在朝着他打去,两人是在拼力量。
沸騰的忿怒讓兩個人出手都沒留下任何的餘地,每一回合的攻擊都又猛又重,務求致對方於死地。激烈的格鬥一路由主臥延續到通向大廳的巨形樓梯。
流星遭零一腳踢飛,背部重重摔下,眼看零大吼一聲,趁勝追擊而來,他奮力縱身一躍,身子在半空中翻旋,長腿擊截下零猛烈的攻擊。
反襲的力量強得讓零摔跌至樓下,好半天都無法起身,流星直追而下,以牙狼劍鞘鎖住了零的喉部,再下一秒劍出鞘。
流星終於朝著同為魔戒騎士的涼邑零揮劍相向。
是凶險無比的一刻,零竟輕笑出聲。
「嘿嘿,你拔劍了哈?你是想要違反規定?」
違反規定?
魔戒骑士是不能对任何魔戒骑士动手,动手会被番犬所给予惩罚就是一天的寿命。
他根本就不在乎。
流星盯住零的眼睛有殺意迸射而出。
殺了你!
「魔戒騎士的血就斷在我這一代吧!」
牙狼劍斬落在絕狼格擋的雙劍上,劍擊的花火四射。
涼邑零在心裡冷笑,「哈看来你這是要豁出去的意思?好,就這樣作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