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红杏出墙(2 / 2)
天刚蒙蒙亮,门铃被摁响。
文征明一个鲤鱼打挺,极速地穿好衣服,慌乱地看湘云,低低问:“是谁?”
湘云“嗤”声一笑,抬眼帘:“我给你老婆发信息了。”
文征明脸色唰白:“别开玩笑。”他惊恐地盯住房门,门敲一声,他便全身一颤。敲门声有规有矩,耐心备至。
文征明吓破胆了:“不会是纪委的吧?”他看湘云眼皮都不带跳的,还稳妥妥赤条条安躺着,便目含愠怒和猜忌:“是你叫来的人?要诈我?”
他抖抖索索抖钱夹,一大沓纸币飘落:“够够的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瞎了眼……”
湘云一个烟飞缸砸去:“给我滚!”
文征明手臂遭砸个痛窝,他心一横,“砰!”地拉开门。
门口直挺挺站一人。
文征明还想侧身钻出。
何钟梁冷峻地一扫,退后一步,飞起一脚猛踹在文征明胸口上。
文征明趴下来蜷成个虾米。
文征明拖腿后移,恨恨看向床上的湘云。她居然下意识裹紧了裸露的双肩,眼里一丝惊慌掠过。他忍着窝心痛问:“这是谁?”
湘云不敢直视那直挺挺的身影,何钟梁的脸庞是她面前一个模糊的火球。
她特意地轻佻声:“我老公。”
文征明瞳孔大睁,一脸惊恐,看她就像看一朵妖艳的罂粟花。他被那双一贯含情脉脉的美目中透露出的幽暗而狂戾的神色刺了个穿心凉。他颤声道:“你这种女人惹不起。”
两个男人没有一句对白。
文征明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对面前一双脚磕了两个头,绕弯爬,把背绷成了一张弓,做好了迎接狂扇滥踢的准备。但他有惊无险地爬出屋门了,瞬即百米冲刺地奔出走廊。
何钟梁站在门道上,这一步是跨出还是踏进,他举步维艰。四周暗邃,何处一道劲风穿胸刺骨。好半天他才关上房门,目不能视物,睁不睁眼天地都一般黑。
“你打算站一辈子吗?”湘云问。她悉悉索索下了床,光亮的身子摇向了洗手间,又光光亮亮地摇到了他面前。
他再也不能保持无视,沉沉道:“收拾好,咱回家吧。”
她即妖艳地笑了,笑得眼泪洒,声音支离破碎:“你果然不在乎的,不在乎我是贞还是淫。”
他隐忍地把脸避开,躲进一片暗影中。
她就像个移动的探照灯,又把他满面目罩下,喋喋不休:“你什么都不感兴趣,不问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怎么来的?他的手,他的腿爱摆在哪?他的嘴从哪亲到哪?……”
“够了!”他痛声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别说了,别作贱自己了……”
湘云呵呵笑,叹道:“果然不在乎。”
她扑他怀里,光溜溜地揉、蹭、扭,并狂嘬嘴,胡乱地解他的衣服。
他痛苦地脸颊抽搐,不迎不拒。
她终跌坐于地了,扬起满脸泪水的脸,伤心欲绝:“我知道我幸福不了,你给不了!我不就这个身子,我还有什么资本?我可劲地糟蹋,反正没人心疼,没人珍惜的……”
何钟梁扶起她,她一直哀哀不已。他把她打横抱上床,为她盖上被。这个光洁的柔软的身体,他突然不爱也不恨,只剩心疼。
腊月二十九午时,何钟梁歇了公司业,去了自家建材店。店里只有姐姐候着他,给了他账本,便也锁门歇业。
兄妹俩站街边说会话,何钟玲问他:“年三十晚回来不?今年我们要回田家过年,不能让爸妈孤单守岁吧?”
何钟梁不能确定:“要看湘云,不是还有恩树、恩竹陪吗?”
钟玲说来就有气:“你这个甩手老子当得可真巴适,还不知道今早杨家催,老俩口把娃送乡下去了。”
何钟梁一听便暗了脸,问:“万一孩子还惦记母乳,是不是又得送回来?”
他姐好笑:“这神情跟老头子一样样的。他装好人勒,千叮嘱妈非得原抱一个回来,还说抱不回来娃,大人也别回来,就跟杨家守着。”
何钟梁又笑了:“老头子把耍赖那招都使老太婆身上了。”
何钟玲又问:“你和湘云这一阵还好吧?叫她有空寻我来,我陪她逛街去。”
何钟梁略略答:“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