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红杏出墙(1 / 2)
何钟粱把东西提上走出服装店。肖湘云却只管掂着一个手袋,扭着腰跟出来,娇蛮道:“好不容易来趟省城,我还没看鞋呢,不许回。况且那么豪华的房间都订了。”
她眼一亮,还又进了一家店。何钟粱着急地把她拽出来了,好声好气商量着:“家里有人在医院呢,要赶回去看着。”
湘云瞪着眼,咬着嘴:“明说是谁吧。”
他叹口气:“是恩竹,老爷子一个人医院守着,顾不上。”
她双手叉腰,重重哼一声:“她妈还没死!”
他一刹脸色铁青,闷哼一声,狠狠刮一眼湘云,扭头就走。湘云又一次见他如此不遮掩的生分的眼光,心里又冷又悔,垫着小跟鞋急急地跟。
地下车库,何钟梁打开车门,夫妻俩上车。湘云一直撇脸看窗外,气鼓鼓撅嘴翘鼻翼。回到酒店大堂外时,何钟梁不下车,只说:“你去退房吧,我们跟着就回,我这就给妈打电话接她去。”
湘云闷声不响就离开。何钟梁等得焦急,不时看表,分、十分、二十分钟……他拨湘云手机,响几声就断。
他不得不冲上楼,穿睡袍的湘云开了门后慵懒地躺回床上。房间里零物件原散乱着。他点点头:“好,我一个人先回。”
湘云却跳下了床,从后面抱住他,软软的身子,软软的话语:“小孩子难免有个病的,又不是没人照看。况且天都夜了,还这么远。反正咱明就回,不差这一晚时间,明中午我舅还请咱们吃饭哩。”
他无奈道:“不严重不会送医院的。”
湘云却嗔怪:“你爸妈那宝贝得,娃一有风吹草动不赶紧给医院送去能安心么?”
他也迟疑了:“那我打个电话。”
他给他老子拨的,老爷子一接电话就急吼吼:“走哪了?堵车不?恩竹在输水啊,声音哑得哭不出了,可怜见的,血管细得白扎了三针!”
何钟粱气血往头冲:“有点堵车,我尽快!”他烦躁地看一室凌乱:“我一个人先回,明天娃病情缓了的话我下午开车接你们来。”他说完也不等同意便走。
她面孔抽搐着,冷冷说:“你今个儿走了,我受的羞辱我会加倍还给你。”见他还无动于衷,她声嘶力竭地叫:“你不准去!你敢一个人走,我要你好看!”
他震惊地看着他的妻子。她是老生气的,但生气也没失过美。但此时的她气急得满脸狰狞几近丑陋,他是陌生的。他心有不忍,企图用人性感化她:“还不到一岁的小孩,搁谁都不能视而不见吧?”
湘云豁出了美貌,张牙舞爪控诉:“不就是因为是杨思竹给你生的种?她也不是黄花闺女跟的你,她就好天上去了?她那般好,你还不是眼巴巴地丢了她来找上我?”
何钟梁全身战栗,吼着:“我神经病吧!我鬼迷心窍!”他重摔门而去。
肖湘云大哭,打开门朝走道喊:“你回来,你回来!”
铺着绒地毯的走道尽头,何钟粱的身影决绝地快速闪过。只有湘云的嘶叫声,像被控樊笼的鸟,僵硬地撞毁在走道四壁。
这一晚,肖湘云独枕高楼。
昔日失眠卷土重来。她浑浑噩噩晕睡,梦游般地听见几次敲门声,去开门,却永远盼不来自己最看重的人。直至天将微明她才乏极睡去。
电话吵醒了她,是母亲,问他们什么时候过舅家吃饭。她推脱了,说钟梁有朋友聚走不开,要回鸣涧了再去接母亲。
后面就再没接上一个电话了。
她吃了些房间备用的水果和饼干,方便面都懒得泡。又一个被放逐和被遗忘的夜晚,过去了。
肖湘云独自在酒店的第二个白天,当太阳坠入尘世山峦背后,她点开了手机qq里一个久未触及的网名——“宁静致远”,只发了一长串的省略号。
对方马上就弹出一个笑脸,还有两个字——“想你”。
她回复了一个(′;︵;`)表情。
——怎么了?宝贝,不要哭。你一哭,我整个天空都塌了……
她打出“枫岚酒店3238”,点发送后,猛地抛掷出手机。手机磕墙嘎嘣响,好像在撕裂她的胸腔。听天由命吧!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窗外幕空无垠黑,遍地灯火似星海。黑夜,是颠倒的世界。
“咚咚”有人敲门。声音清晰得使湘云立马跳下床去开门,但随即她的眼睛是就黑魅魅的跟今夜的天空一样没有星光。门外不是她的老公,是她的麻醉剂——文征明。
文征明的眼睛兔子般机警往室内四处瞄。
她媚眼讥诮,酥靠墙:“这么怕还来?”
文征明浅声浪笑,双臂一箍,箍紧她就往屋里旋。
她像坠入了云端,漂浮、沉醉、无着落。不需要语言,疯狂的肢体动作宣泄着快感、报复与堕落。
肖湘云越是激烈,越是泪流。文征明感动不已,不停舔她脸上泪迹:“对不起,宝贝,我没想到你对我用情这般深。”
一切归于平静后,文征明背侧身呼呼大睡。
肖湘云只觉陌生,还有彻骨的痛悔。她也离他远远的靠床沿躺。她突然想此时能有一道天堑从中横亘这豪华大床,从来没有此晚才好。但她内心有个声音是顽固的——迟早都要完,何必不抢着由自己击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