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打脸（1 / 2）

“让整个达西家族蒙羞？”武曌的语气渐渐危险起来，她字顿地重复希瑞的话，“擅自、未经允许？”

“是的！”希瑞自恃见多了这个年纪的小姐，个个看起来满脸高傲，实际上都是虚张声势，只要今天给这位达西小姐个下马威，树立起自己的威严，以后管教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可她没料到，武曌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武曌冷笑声，缓步逼近希瑞，声音冰的像淬了毒，“我竟还不知道，达西家族的荣耀是让你上下嘴皮子碰就能毁掉的！”

“我也听不明白，什么叫‘擅作主张’、‘未经允许’，我做事需要谁来允许了？你吗？”

她用睥睨的眼神轻蔑地瞥了眼希瑞尔斯，嘲讽地开口：“你还不配！”

“可惜你没有姓氏的荣耀，等什么时候嫁出去了，哦，不，个四十岁的还能这样尖锐刻薄地在大街上高声叫嚷的人，不会能嫁出去的——等什么时候你做了伯爵公爵的情妇，再跟我说说什么叫‘让家族蒙羞’！”

希瑞尔斯气得脸色涨红，尖声高喊：“太无理了！达西小姐，你、你竟敢这样羞辱我，羞辱你的家庭教师！你简直就是村里无知的泼妇！”

武曌好笑地在她身上上下逡巡，唇角讥讽的笑容都掩不住了，“希瑞尔斯小姐，你还是照照镜子再来说谁像泼妇吧！至于羞辱，没错，今天我就是羞辱你了。”

“希望这场羞辱能让你记住什么叫尊敬你的雇主。尤其是每年付钱，让你维持体面生活，不至于像你所鄙视的乞丐那样去大街上乞讨的雇主！”

她说完，眼风扫已经察觉到不妙，脸色难堪的雷诺兹太太，嗤笑道：“雷诺兹，这就是你竭力推荐的家庭教师？我看还不如达西别墅内的女仆有气度——让她搬到女仆住的房间里，学会了什么叫尊重再出来！”

雷诺兹太太也没料到这个家庭教师竟如此刻薄无礼，她就是再看不惯武曌的行事，但毕竟忠心耿耿，心为了武曌好。自然就也受不了个刚见面的女人如此斥责自己的小姐。

“达西小姐说的没错。”雷诺兹太太臭着张脸回应道，“希瑞尔斯你是该好好学学礼仪气度，不要把下等社会那套泼妇的手段带到达西家里来。”

希瑞尔斯又羞又窘，气急攻心，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恼得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涨红着脸听雷诺兹太太长篇大论地数落。

武曌见她这样子不由好笑，也不知这样虚张声势的家庭教师是怎么得到以前在的家庭的赞赏和好评的。她摇了摇头，站在侧欣赏了会儿希瑞尔斯的窘状，这才觉得心情稍平。

“走吧。”武曌招手示意萨拉跟上，“等她留下来了，耍猴的日子多得是呢，不用急着今日就把兴头尽了。”

萨拉连忙点头，路过希瑞尔斯时故意歪着身子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腰——没办法，萨拉现在的身高还撞不到肩膀——她提着裙子匆匆跟上武曌，小声问道：“陛下，都叫您这样羞辱了，她还不走啊？”

武曌目不斜视，嘴角还带着刚刚未曾消散的讥讽笑意，她轻声笑道：“不会。要是走，刚才不听我说完该甩手就大骂顿，收拾行李滚蛋了。别看她气成这样，既然老老实实听我骂完了还在那儿听雷诺兹喋喋不休地数落，肯定是不想走——不是缺钱，就是惹了什么祸。”

萨拉咂咂嘴，摇着头啧啧有声道：“真是的，仰着雇主的鼻息生活，还能摆出这样副清高的姿态来。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有什么奇怪的。”武曌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吐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这跟当初在大唐时，那些自诩直言进谏，被我当众责罚之后又腆着脸赖在位子上不肯下台的，还硬撑着叫嚣自己忠心为国甘心受辱的臣子有什么分别？但凡是个有骨气的，上表挂印归乡，我还敬他拿得起放得下！”

萨拉听得吐了吐舌头，小声笑道：“陛下这话太针见血了些，岂不是连长孙无忌都骂进去了？”

武曌的脸色淡下来，沉默了着往前走了许久才叹息道：“不样，他又不样。固然后期他有贪权之嫌，但的确是个能臣，是心为了九郎的，毕竟是亲舅舅——时事弄人啊。”

正说话间，武曌遥遥看见青娘从街的另头左右张望，想是在找自己，忙停了感叹，伸手冲她挥舞几下，又示意萨拉叫她。

萨拉也后悔逗得武曌想起了往事，十分庆幸青娘转移武曌的注意，她连忙蹦起来喊青娘的名字，招手蹦脚的才算是让青娘看见了，向这边奔跑过来。

青娘背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离弦的箭般飞奔至武曌跟前，匆匆抹了把额上滴答滴答的汗水，喘着气道：“我那里的事都处置好了。有五个准备跟着咱们起走的，别的都留下了，我另找了个头儿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