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到东侧院，凤大娘径自往正房去，哪知小吴氏把人拉，拽着去了正房左面间门窗紧闭的小屋。

“二弟妹住这屋子？”

凤大娘看看屋子的位置显然是常年阴凉难得见丝光的，不由蹙眉道：“本就是病人，怎的还住这般阴冷的屋子？”

推门的小吴氏尴尬的笑了笑，“这是二婶的意思。”人家要折腾儿媳妇，咱们哪管得着。

凤大娘深知凤家上下都是这种人，也没多说，抬脚跨过门槛就听到阵咳嗽声，里屋有个男人走出来见到凤大娘愣了愣才试探的唤了声大娘。

凤大娘抬眼看他，发现对方还是以往的副憨厚模样，只是面上有些憔悴，眉心添了几分褶皱，便叫了声“二哥。”

“哎……”凤天根确认了人，忙迎上来，“可是和程大郎道回的？快进来坐，我给你……”他说着说着要倒水，摸到桌上的铜茶壶却发现冰冰凉凉的，捏着杯子的手就停在那儿，嘴角满是苦笑，垂着头不知在想甚么。

凤大娘见状走过去摸摸茶壶，对着小吴氏没好气，“大嫂，听说内院你能做主，怎的我回家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听凤大娘不问为何钱氏这儿连热水都无，只说她回家没热茶喝，小吴氏心里叫糟，明白凤大娘这是要给钱氏撑腰，忙解释道：“定是前头忙乱，奴婢们疏忽了，我这就叫他们烧热水过来。”

甚么前头忙乱，再忙乱那是大灶房的事情，烧热水可跟灶房不相干，当她路走来没瞧见每个院子单立了小灶烧水烧炕？

凤大娘张嘴还要再说，里屋又出来个人。

“是我先前把茶壶里水都倒了给二嫂泡脚。”

凤大娘惊讶的望着跑到面前的小女娃，七岁的模样，脸皮子晶莹的跟外头的雪似的，眼珠子乌黑透亮，鼻子小小巧巧的，小嘴跟胭脂样红，长大了还不知要多好看。凤家人在十里乡都出了名生的俊，自己亲爹又是凤家数数二的，自己因此从小就生了张美人脸，为这张脸，才会七岁就被卖到程家冲喜。可自己七岁时候跟这小女娃比起来简直个天上个地下。真要说，家里怕只有天楼能比较比较。

旁直讷讷的凤天根见凤大娘盯着女娃不说话，赶紧道：“这是六娘，前些日子爹才把她送回来给你二嫂抚养。”

“六娘？”凤大娘望着凤天根。

看凤六娘可怜巴巴垂着头，凤天根过去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她生母没了，爹和娘忙着料理粮铺，也没空闲照料她。”

小吴氏听凤天根这么说，在边上翻白眼。甚么忙着照料粮铺，不过就是二伯母那个妒妇容不下人，二伯畏妻，镇不住人又怕小女儿遭毒手，才宁肯送回来给钱氏这个病歪歪却性情柔弱的亲嫂嫂养罢了。

凤大娘显然也清楚二伯娘孙氏的秉性，她更惊讶的是自己那个二伯居然在几年前凤家还未发迹的时候就添了个闺女。要知道孙氏亲爹对阿爷有救命之恩，因这个孙氏在凤家作威作福，就是把二伯头打破了阿爷都没说过她句，也因此二伯在孙氏面前连说句话都要左思右想的，这样个男人，居然悄悄在外头养了个闺女？

凤大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看到这六娘的模样，倒可以猜想她生母的容貌，难怪二伯都把持不住。她又打量了凤六娘眼，往里屋去看钱氏。小吴氏赶紧跟在她后头。

凤六娘望着凤大娘的背影盯了好会儿，才拉着凤天根的袖口甩了甩问：“二哥，这是大姐？”

凤天根看着自己小妹妹双水汪汪的大眼，心里怜惜她，温和的道：“是大姐，六娘，你要听话，要讨大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