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送你回家(1 / 2)
卡座上的淮柔一下笑出声。
她前段时间才告诉姬倩然,钱兰找她妈要了钱,去国外做了面部微调。她最在意的,也就是那张脸了。
说实话,钱兰长得并不差,毕竟钱雅芝的基因摆在那里,当年刚从小山沟沟里被带出来的时候,除了黑了点,也是能看得过去的。只不过这两年她调了太多次,也变得越来越没有辨识度,跟网上那种网红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钱兰登时恼了,她颤着手指向姬倩然,眼眶通红:“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似的,拉着谭多多的手,哭着说:“多多,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怎么能走!”谭多多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语气冲冲:“你是我带来的人,怕她干嘛!”
姬倩然双手环胸,骚里骚气的吹了声口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老子就是欺负你,有种你打我啊的气质。
“姬倩然,你怎么这么没教养!这是我带来的客人,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谭多多冷笑一声,“也难怪,像你这种人,在别人的聚会上砸场子,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她转头看向钱兰,阴阳怪气的安慰:“兰兰,咱别跟这种人计较,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
姬倩然冷笑出声:“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可不跟傻逼玩。”
“你——”谭多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怼,一时语塞,骂人也没了分寸,脱口道:“有娘生没娘养,难怪这么没教养!”
她拔高了声音,整句话一字不落的传遍包厢每个角落,刺激着众人的耳朵。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喧闹的包厢为之一静,没人敢动,生怕神仙打架殃及了池鱼。
张卓跟宿能坐在卡座里,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闹剧。谭大力从榻榻米里站起身,皱眉看向谭多多,刚准备喊她,旁边的沙发上就传来一阵动静。
淮柔端着酒杯走到姬倩然身边,面目沉静。她看向谭多多,一字一句问道:“刚才谭小姐说的是谁?你知道教养的涵义吗?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教养,但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并不具备一个成年人该具有的素质。”
简言之,你不但没有教养,你还没有素质。
“淮柔姐,你不要生气,多多她就是想替我出头,没有针对你得意思,你别怪她。”钱兰小声在一旁认错。
啊,这竟然就是淮柔?淮柔长这样?
也不怪众人没有认出来,淮柔今天砸婚礼的新闻穿的沸沸扬扬,大家也都以为这么彪悍的姑娘肯定也长得五大三粗,谁也没把她跟这么一个漂亮无害的姑娘联想到一起。
更重要的是,淮柔一向是帝都名媛的楷模,在众人印象中,她肯定是不会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的。
“兰兰,别跟这种人道歉!”谭多多最受不了朋友受委屈,她看向淮柔,趾高气昂道:“就是你天天欺负兰兰,还把父母的婚礼搅得一团糟?不是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容人之量?”
真是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淮柔轻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我能不能容人,跟我不容她,有什么关系?”
我能不能容人,跟我不容她,有什么关系。
黎从岸推开门的时候,就听见这样一句话。他想,这还真是骄矜至极又十分正确的答案。
“张卓,你就是喊我来看这个的?”门口传来一声清越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淮柔抬眼,恰好对上了黎从岸带着笑的眼睛,他懒洋洋得靠在门上,直到淮柔移开视线后才起身,朝着人群走过来。
“唉唉唉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张卓走到黎从岸身边,朝着里面的人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东道主发了话,众人都三三两两的朝着门外走。转眼间,包间内只剩下几个当事人。
淮柔不想多生事端,拉着姬倩然的手臂,歉意得看向沙发后面的谭大力,“今天是我们冒昧了,打扰了各位的雅兴,真的很抱歉。”
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而且还是谭多多挑衅在先,谭大力赶紧表态:“没事儿没事儿,改天我再组个局,大家多一块玩玩,说开了就好。”说完他偏过头,示意谭多多道歉。
谭多多梗着脖子,冷哼一声,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无礼。
淮柔也不在意,她歉意的笑笑,拉着姬倩然的手准备走。
直到走到钱兰面前,姬倩然忽然停下脚步。她一把捏住钱兰的下巴,不由分说地抬高,恶狠狠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跟你那个妈,别再妄想你不该想的东西。淮柔大度不跟你计较,我姬倩然可不是好惹的!”
“野鸡再能扑腾,也变不成凤凰。”
下巴只被捏住一瞬,转眼就被放开。‘啪嗒啪嗒’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想敲打在钱兰的心口。她捂着胸口,大声的喘气。
走到门口,面前的光被挡住。黎从岸低头看淮柔,十分自来熟得接过她手中的钥匙,低声道:“太晚了,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正在喝水的张卓一口水堵在嗓子眼,差点呛死。
每晚嗨到两点半仍旧顽强独自回家的谭多多:……我是不配被半夜送回家的女孩子吗?!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