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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是圣诞节。

乔软一早便起来了, 李姨老早就已经采办了圣诞节要用的所有东西，气球、彩条、圣诞树、红帽子、……

乔软和顾青临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乔软拿着勺子, 喂了一口甜粥到嘴里，然后她看向顾青临道：“顾叔叔，等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装扮屋子？”

顾青临本想拒绝，可看着乔软一脸期待的样子, 嘴里就不自觉答应了下来：“嗯。”

饭后。

乔软拆开摆在大厅里的纸箱，旁边已经有佣人搬来了双面梯，乔软穿着一身休闲服坐在地毯上, 她抬头望着顾青临，他依旧穿着正装, 乔软歪头道：“顾叔叔, 你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

顾青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默默地转身上楼去换衣服了。

等乔软把所有纸箱都拆完以后，顾青临已经着灰色柔软的宽松毛衣走了下来，乔软抬眼望去, 有一瞬间的怔愣感, 就好像穿越时光看到了顾青临读书时候的感觉。

“顾叔叔你这样穿好像个年轻人。”乔软笑眯眯道。

顾青临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样很好吗？”

乔软站起身来, 围在她身边转圈，不停点头道：“特好看，平时你总是太古板了。”乔软把手中的彩条递到顾青临手里, 然后推着他的背来到双面梯前：“好了，你该把这些彩条装饰好。”

顾青临只好爬上双面梯，乔软则坐在地上吹气球，要弄的东西太多，整个大厅里也只有她和顾青临在做，乔软看了一圈，然后道：“城叔李姨，你们也过来一起弄，圣诞节人多才有气氛。”

李姨笑了笑，洗了手解下围裙便走了过来，阿城也默默地从顾青临旁边移动了过来，乔软把装着圣诞树的箱子往阿城那边推了一下，道：“李姨你们就装圣诞树吧。”

大家就这样分工起来，乔软一次性吹好十来个气球后，来到双面梯前，仰头看顾青临，顾青临低头看她，把手伸了过去，乔软就把贴着透明胶的气球递了上去。

顾青临的十指灵活而漂亮，他拿着气球很快就绑好在了彩条上，乔软又递了一个过去，两人就这样一递一接，很快十多个气球已经绑没了。

乔软回到地毯前坐下，继续打气球，顾青临则继续接彩条，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上午就接近尾声了，而整个别墅的中央大厅此时也都已装扮完毕。

到处都是彩条飘飘气球成排，圣诞树上也已挂满了铃铛礼物。乔软来到家庭影厅，把她放在桌子前的纸箱拿了出来，回到中央大厅，她从纸箱里拿出其中的一个纸袋，双手背在身后，然后来到顾青临身前。

“顾叔叔。”乔软抬头看他，脸上全是笑，然后她飞快地从身后拿出纸袋递到顾青临面前，道：“给，礼物。”

顾青临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乔软，心里有暖流涌过，他伸手拿过纸袋，然后轻轻地笑了，是真心实意的，不是平常时候的冷笑。

其实今天陪乔软做这些事，都是顾青临从未做过的，以前的顾青临从不会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但当真的停下脚步，顾青临发现他是乐在其中的。

顾青临拆开礼袋后，里面是一条红围巾，可以看出完全不比商场的细致精贵，乔软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小声说道：“这是我自己打的，手艺不是很好。”

顾青临弯下腰，与乔软的面孔平视，然后他的眼里仿若有笑容，道：“我很喜欢。”顾青临把围巾放到乔软手里，继续道：“帮我戴上。”

乔软嘴边的笑忍不住大大扩开，送出去的时候她还一直忐忑呢，乔软重重地点了头，“嗯！”然后她捏着围巾抬手绕过顾青临的脖颈，她站在他身边一边打结一边还说道：“围巾我之前就洗过了。”

顾青临轻轻笑了，仿若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在乔软的耳边响起，非常具有穿透力，乔软感觉仿佛透过鼓膜一路向下顺入了心脏，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感觉呼吸有点闷呢。

乔软一围好围巾就立马从顾青临身前退了出去，她赶紧转身从纸箱里又拿出两个纸袋，来到阿城和李姨面前，道：“这是城哥的，这是李姨的。”

“小姐，我也有啊。”李姨惊讶又喜悦。

乔软笑眯眯的道：“当然啦。”

两人拆开后，阿城的是眼镜，李姨的是手套，一眼就看出不是自己能做的，顾青临看了一眼很满意，而后收回视线。

屋外的寒冬肆虐，没有一丁点屋内的温馨暖和。吃过晚饭后，四人坐在屋内玩着游戏，其实都是在陪乔软，很快就到了下午三点多，游戏结束，乔软起身来了落地窗前，看着屋外的百年大树。

乔软站在窗前，顾青临也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身旁。可下一秒，乔软就看见了外面渐渐飘起雪白的絮羽，它们变得漫天都是，落得又厚又多。

乔软一下子就惊喜地叫了出来：“是雪！”

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