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男人这样说，因为他自己也曾是某个遴选团的员。
遴选团的成员从来不是合作的关系，而是竞争的关系。信仰之力是他们的根基，而个遴选团前期的信仰之力来源基本上都固定在片区域，人们给这个候选者的信仰之力多了，给那个候选者的信仰之力就难免会少。
所以，在光幕上没有出现的暗害、厮杀、陷害，屡见不鲜，有时甚至会导致死亡。
按照他的经验，个遴选团里最多能供养出两名候选者，这还得是在人多光幕多的大区域，其他人则只能沦为养料。
——就比如他。
男人笑得有些自嘲，轻声咳嗽起来。信仰之力能够改变候选者的身体，让他们拥有普通人所不具有的强健和力量，可他曾被信仰之力滋养的身体，现在却比普通人还不如。
普利斯摇摇头，说：“这些与我们无关，迦叶。”
“倒也不定……”迦叶笑道，“我还想去这个长罗遴选团谋个教官的差事呢，我这手武技，教教那些小崽子还是没问题的。”
普利斯怔：“金蔷薇公爵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又什么也没说。”迦叶感叹道，“那位长罗团长确实狡诈如狐，而我也确实无法拒绝。”
天边亮起了线光芒，欧、亚瑟等候选者们揉着眼睛，困倦地走出了房间。
兰斯也有些倦意，垂着睫羽，倚在树边，脸庞白得近乎透明，看起来仿佛某个贵族家庭里娇养的少爷。
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他们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苔丝紧张地握着拳头，嘴唇发白；弗莉卡口喃喃自语着什么，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亚瑟面无表情地站着，眉眼间似乎有些戾气；欧换了身崭新的衣裳，却还是比不过法德少爷金光闪闪，从头到脚都是华贵打扮。
挂在屋檐下的鸟形钟连敲了六下，团长和奥利弗监督员出来了。
团长穿得很正式，银色披风，胸前挂着闪闪发亮的徽章。奥利弗监督员手捧着个盒子，态度谨慎。
他们环顾圈，团长朝奥利弗监督员点点头，然后伸出手，在盒子上点了几下。
下秒，盒子在他们眼前自动打开，露出了无数淡绿色的光点。
这幕美轮美奂。
淡绿色的光点微微散开，仔细看可以看见个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人，都长着翅膀，精致可爱，在空旋转着飞舞。
兰斯看见有几个小人朝他飞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小黑龙却在他袖子里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很是排斥的样子。
那些小人并没有落在兰斯手上，而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就扑闪着就融入了空气，消失不见。
就像是幻觉般。
他侧头，看见那些淡绿色小人大部分环绕在他们这些候选者身边，有的则在半空、角落里，最后都慢慢地淡了色彩，“消失”了。
“这是我们梅奥的特色之，‘小精灵’，”弗莉卡冷不丁出声道，“它们可爱灵敏，却没有生命，‘眼睛’上刻了法阵，可以记录‘看’到的切。”
在她的解说，兰斯有了种被注视的感觉。全方位无死角天二十四小时的录像机，他突然有点窒息。
其他人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身陷怎样的地狱环境，知道遴选已经开始，他们现在的举动都会被记录下来，举止间不由拘束起来。
“弗莉卡，你知道的真多！”苔丝羡慕又向往地看着少女，眼有些显而易见的自卑。
“这不算什么。”弗莉卡矜持地笑了。
奥利弗监督员拍拍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好了，各位，接下来我们将选出你们要面对的第场考验，看见这个箱子里吗？抽到什么，你们的考题就是什么。”他拍了拍助手捧着的小箱子，“谁来抽？”
法德和欧都有些跃跃欲试，然而奥利弗监督员并没有给他们机会。他的目光落在兰斯身上，笑眯眯地说，“兰斯，你来吧。”
奥利弗监督员的语气和平时比起来有些刻意的柔和，似乎想要彰显出他对兰斯的不同。
兰斯察觉到这点，却什么都没说，从善如流地上前，从小箱子里拿出了卷羊皮卷，递给奥利弗监督员。
奥利弗监督员把羊皮卷展开，然后脸同情震惊地说：“哎呀，你们的运气可有些不太好……”
“考题是什么，奥利弗监督员？”法德沉不住气地叫道。
奥利弗监督员兀自摇头感叹，没有回答法德的问题，而是将羊皮卷放在兰斯手里：“虽然这个考题有些困难，不过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的。”
然后他背着手，走到了团长身后。
兰斯身边已经围了圈人，都在看羊皮卷上的字。苔丝才刚学认字不久，脸上焦急，忍耐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拉了拉弗莉卡的衣袖：
“是什么考题呀，弗莉卡？”
弗莉卡面色凝重。
“九眼巨蛇的鳞片。”她轻声说。
*
九眼巨蛇，五阶猛兽，喜湿润，栖息于迷雾深林，具体位置不祥。
《兽类图鉴大全》将兽类分为至九阶，阶的水晶兔、跳跳蛙等，寻常成年男性就可以借助工具杀死；二阶的兽类需要多人合作；三阶就可以被称为猛兽，它们能轻易撕碎人类；四阶的猛兽就开始具有某种奇异能力，如“凝冰”“喷火”等，五阶的猛兽则不仅具有奇异能力，更是具有某种“特性”。
比如五阶的九眼巨蛇，它的特殊能力是“沼泽化”，“特性”则是“身上的每只眼睛都能让人僵硬固化”。
临时搭建的图书室里，书页被翻得哗哗响。
亚瑟暴躁道：“能力和‘特性’有区别吗？”
兰斯看了他眼，今天的亚瑟似乎有些不对劲。
“能力是不同的，‘特性’则是种族共有。有的九眼巨蛇的能力不是沼泽化，有的九眼巨蛇可能没有能力，但它们定都具有‘眼睛使人僵化’的特性。”兰斯抚平书页，不紧不慢地说。
弗莉卡惊讶地看了他眼，兰斯从没接触过这方面，却下子就把这些概念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