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1 / 2)
江南瓜不慌不忙的从自己包里翻出一捆金红色的细绳,把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 然后把另外一头递给自己身后的李时镇:“把绳子系在自己手上, 或者腰上,系完传给下一个人, 以此反复。”
“南姐,这个绳子是干什么用的啊?”
李时镇拿着绳子的一端, 一边往自己手腕上绑,一边好奇的问。江南瓜微微皱眉,从她手里拿过绳子:“你这绑的不对,这样容易散, 得像我这样绑。进入蜀城的时候会经过一个迷阵,这条绳子是特殊处理过的,绑在同伴和自己身上,是为了防止走散好了。”
李时镇看得眼花缭乱, 也没能看清楚江南瓜是怎么绑好那个漂亮的结——只觉得南姐十指翻飞的模样格外好看,有点像以前电视上那些演奏钢琴的人一样。
江南瓜略过李时镇, 把绳子往后传过去:“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不愿意绑的也行。”
说完她就转头继续盯着那水光泠泠的河面, 细长的眉舒展开,目光从那杆长枪,一直看到那具白骨身上。
上次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场景。不过那次他们没有准备连环绳, 在迷阵里折了好几个人。
被钉在城墙上面的白骨三个黑洞洞的眼眶,不偏不倚的与江南瓜对视上。白骨上并没有黑气翻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江南瓜看着这白骨,就感到很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这白骨有多吓人;这种不舒服,就类似于人在看见脏东西之后下意识的心理性恶心一样。
不一会儿绳子就绑完了,江南瓜往后面粗略一扫,有十几个人都没有往自己身上绑绳子。她也不在意,冲身后的人打了个跟上的手势,便缓缓朝河面走去。
冰冷的河水贴着靴底留过,水声泠泠,大鼓的水汽随着潮流涌动扑上来,湿润了鞋子。江南瓜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李时镇紧跟其后,也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奇怪的是,她居然也没有沉下去。
李时镇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前方,却发现江南瓜没了踪影!
她有点紧张,捏紧了自己手腕上垂下来的一截金红色细绳,试探性的在一片滚开的水纹中小声呼唤:“南姐?”
“南姐,你在吗?”
前方没有回答,但是手腕上的绳子动了,牵引着她往前方走去。李时镇咬咬牙,想到下水之前江南瓜的叮嘱,便继续顺着绳子上的力道往深处走去。
而另外一边,江南瓜拿着一截断掉的绳子,脸色十分难看。她抬头望去,四面都是茫茫白雪,不远处便是残破城墙的骸骨。
而江南瓜身后,除了茫茫白雪,半个人也没有。
城墙上被钉死的白骨,三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江南瓜,好像在嘲笑她。
江南瓜啧了一声,手腕一转,龙牙带着火焰出现在手掌心:“当初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可惜当初赶时间,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你。”
江南瓜上次来的时候,因为大家并没有带连环绳,所以折了人也正常,根本没有人怀疑城墙上的白骨。
那时候江南瓜还年轻气盛,自认自己比队伍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强,第一个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对。但这次不一样,江南瓜进来之前明明提前绑了连环绳。
她拎着刀,几步攀上城墙,一手抓住长枪,与那三只眼的白骨来了个近距离面对面——那具白骨可疑的往后缩了缩,眉心处骨骼与枪身摩擦,发出“咯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