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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想清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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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 粟米都知道, 村长引领的这位, 身着半旧深蓝中山装,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国字脸男士,定然就是县令派来的宣传干事了!

毕竟一套中山装在眼下可不便宜,想来也就只有端着铁饭碗, 吃着供应量, 甚至还拿着级别工资的这类,让所有人都羡慕的人, 正如眼下的这位干事一样, 才能穿得起吧?

而且哪怕是这位干事,粟米猜想来,估摸着也只是在出门办正事的时候, 才会穿着这么套没有一个补丁, 看着像样些的衣裳出门吧?

因为哪怕就算是他们团里最宽裕的人家, 如村长家里,那也是找不出一全套的中山装的。

单单一件专门去县里开会时,才会穿的中山装上衣, 那还是李全发集了全家上下的所有布票,足足两年, 才千难万难的给他弄了这么件体面衣裳, 平常他可宝贝的很!

“李干事,您这边请,这边请……”

正当粟米看着人家身上的中山装发呆时, 村长已经领着人走到了粟米跟前,准备越过她往上头小土坡而去。

原来这位干事姓李,粟米心里嘀咕。

能如此侥幸的知道人家姓什么,等会她也好套交情,这很好。

“李村长客气了,说起来咱们还是家门,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您老比我年长,这般叫我可真是折煞我了。”

“哪里,哪里,李干事远道是客,说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在李全发眼中,从县里来的不都是大领导?

即便不是大领导,那也是校领导,怎么地也比自己这个,只能在这老山凹凹里一亩三分地混的破村长强!

再说了,人家还是县委的干事,对自己来说,可不就是大领导?

李全发心里还想着,若是自己拍好了这位李干事的马屁,在他面前留下了个好印象,下回评先进的时候,指不定这人还能给他说几句好话,好歹也让他捞个先进当当啊!

即便是这些都指望不上,但只要把关系维护好了,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这是他李全发当了这些年的村长后,才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硬道理呢。

心里这么想着,村长李全发对着这位李胜利李干事越发殷勤。

“李干事这边走,小心脚下,呵呵……乡下地方路不好走,您别见怪。”

“李村长,老同志,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给国家做贡献,不能拈轻怕重,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您老严重了,严重了,老同志,您比我年长,还是喊我小李吧。”

老一口一个干事的,喊的他心慌。

这位李胜利村长,年纪都可以当他爹了都。

“那不敢,不敢……”李全发仍坚持。

李胜利就皱眉,心想着村长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的乡镇领导都爱摆架子,所以才让这位老村长,下意识的如此对待每个来做工作的同志吗?

或者还是说,这位村长……

当惯了政委,做多了思想工作,他李胜利也不是个好哄骗的主。

他觉得,这一次自己下乡来,还真是来对了!

幸亏今天是自己闲不住,也怕手底下那帮子干事员们工作不认真,他这才亲自出马,选了个县里最平困的地方来开展工作。

他来帮着村民们进步、扫盲是一个,更主要的是,他也想深入基层来看看,老百姓们真正过的日子,到时候也好跟县委书记做汇报工作。

身为领导,不应该只窝在办公室里瞎眼指挥,就应该亲自深入到基层来体会一番,才能真正的为老百姓办实事。

心里这般想,李胜利嘴上忙道:“老村长,您也别这么客气,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以同志称呼吧,您别老喊我干事干事的,喊的我浑身不自在。”

“呵呵,那也成,也成,李同志这边请,这边请。”

得,这老村长,说了他都听不进去,还是这么客气到不行,李胜利心里严肃了几分,面上却无奈的叹气跟上。

要做这些老乡的思想工作,依然还是任重道远啊!

走上小土坡,被引领到一张漆皮都掉光了的长条桌正中间的空位上,李胜利被身边几位看着也是村里干部同志,殷勤热切的招呼着坐在了主位上。

粟米眼巴巴的看着这位县里来的,眼中满是无奈李干事,目送了他上了那不是主席台,胜是主席台的小土坡,也亲眼看着村干部们的狗腿样,她在心里直嘀咕。

在这样的氛围中,土高台上的讲话开始了。

“各位老乡们,大家下午好啊!”

李胜利开场就问好,这要是对着后世的人们,大家好歹还知道个要懂礼貌,要回问好,要呱唧呱唧的鼓鼓掌。

可惜到了当下这里,大家一整天在田里都累得要死,哪里知道,哪里又有精力鼓掌回应?

一个个都蔫头巴脑的看着上头,那所谓主席台上主位坐着的李胜利,一副期盼他快点讲完,快点教几个字就赶紧散伙的模样。

虽然说吧,下头的群众们认字的情绪并不高,但是本着对自己工作的负责态度,李胜利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连续交代了三遍,告知大家从明天开始,持续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会亲自在社部,利用早中晚三个上工休息时间点,来教导大家认字脱盲,希望大家积极踊跃的参加后,李胜利才把主场还给李全发这位村长。

“李同志,您还有别的什么指示吗?”

“没了,劳烦李村长让大家散了吧,明天让大家准时来上扫盲班就好。”就算是有,眼下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工作嘛,自然得一步步的来。

“那成,那成。”

李全发得了话,回应着点点头,正要挥手示意,下头的村民们都各自散了时,李胜利突然想到他的落脚地还没找到,本着自己来想要深入实地考察,了解农民群众生活的初衷,忽的,李胜利又跟李全发补充了一句。

“李村长,我这下乡扫盲得有半个月,还得劳请您给我安排个老乡家落脚才是。”

“住村民家?不是住我家去?”按以往的惯例,哪回县里来的人,不都是住自己家的吗?

而且整个三合团里头,除了支书王昌林那老家伙的家能跟自家有的一比,谁家还有自己家条件好?能住的宽敞舒服的?

眼前这位李干事特特提出这些来,心里到底意欲为何?

李全发心里不由严肃起来,细细的思量开来,不禁有些愣神。

还是李胜利连声喊他,“李村长,李村长……”李全发这才急忙回神。

“李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帮你问问看,哪户村民家愿意接待您。”

李胜利不是没有看到,李全发这位老村长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思量,更是准备看看,这位给他第一印象有些不大好的村长,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便配合着点头道:“如此就麻烦李村长了。”

“各位社员们都听好喽,今天来我们团给大家扫盲的这位李干事,要在我们团子里呆半个来月,大家伙看看自己家方不方便,要是方便住人的就吱一声,我也好安排李干事住下。”

“什么?还要住到我们社员家里头?以前来的那些个领导们,不自来都是住村长或支书家的吗?”人群中,一位村民情不自禁的开口。

只要有一个开了头,紧接着,就如打开了泄洪的闸口一般,人群里,别的社员们也跟着发出疑问。

“为什么要住我们社员家?我们家可没空地方!我自家的粮食都不够吃呢!”

前头村民的话,立刻换来了更多村民的赞同,大家一个个都自认为小声的在嘀咕。

“就是,就是,这可不是添个人添双筷子,添瓢水的事情,眼下谁家不缺吃少喝?再说了,城里的大领导,我们这些老农民也伺候不好啊……”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不敢伺候。

他们家里一日三餐,不是红薯稀饭,就是稀饭红薯,总不能让大领导也日日跟着他们吃这些个吧?那哪里能说得过去?

可不给大领导吃这些,他们又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与其最后里外不是人,还不如干脆不接待。

而且这领导也是,去村干部家里不就得了吗?以前不都是这样?

若是去了村干部们家住着,大领导们还能吃上肉,喝上烧米酒呢!真是不会享受!

有这样心声的不仅仅是这位社员,大家伙说到热闹处,又有个年轻的大块头村民,就忍不住的嘀咕。

“住村长家就得了呗,真要让这什么干事的住到我们家里头去了,先不说招待的好不好,家里粮食紧不紧张,光只等这位大领导走了,村长还不得……嗷!死婆娘,你掐我作甚?”

这位大块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嘴里便急急的痛呼出声,怨念的瞪了眼身边那个下毒手拧他的自家婆娘,这货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抱怨。

身边的女人白了自家丈夫一眼,这才压低声音,只差没扭着丈夫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可闭嘴吧!村长还在上头站着呢!你不知道人多眼杂啊?村长的小话也是你能编排的?”

……

随着下头晒塘坪中,村民们嘀嘀咕咕的商议声响起,却怎么也没有一位村民站出来说,要接待这位干事回家住,这让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而村长李全发却暗自满意。

他就说嘛,从土改解放到现在,他可一直就是这三合团的村长,说一不二的!若说是对村民们的掌控,舍他其谁?

李全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身边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李胜利自然没有错过。

可这位李全发村长越是这样,他李胜利还就越是不能住他的家,住这些村领导们的家,今个这村民的家里,他还就住定了!

“李村长,我们下乡来开展工作,组织要求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借住村民家里半个月,我出钱跟票据。”

李胜利的话虽然是对着李全发这位村长说的,眼神却是扫向下头的村民,嘴里的声音也放的很大声。

本来下头的众村民一开始还含含糊糊的,心里对于接待这位干事去家里吃住的事情,内心抗拒的不行。

可等到大家伙都听到说,这位干事到了他们家里后,并不是白吃白住,还出钱出票,这下子,几乎是所有的村民都变了个态度。

开玩笑啊,就他们这样的老农民,一年到头的队里也就发个布票啥的,至于其他的如粮票、油票、甚至是什么烟票、火柴票,甚至是工业卷什么的,不要说他们一年到头的也看不见一张,更有甚者,连这些票据,他们好多人从来听都没有听说过。

至于钱?呵呵,那就更不用说了!

年底社里算账的时候,哪怕他们的工分再多,也没有哪年下来,是能把工分钱给拿齐了的。

这会子听到说,如果自家接待了这位县里来的干事,人家能补贴钱跟票据后,这样占便宜的事情,他们怎能不愿意?

大家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位大贵人请回家才好呢!

心里头这么想的,底下的众人也是这般的反应的。

一时间,有不老少的村民都高举起手臂,嘴里喊着到我家去,到我家去不说,有些个性子急的村民,甚至直接在人群中站起身来,跳着脚的嚷嚷着上他的家,他要接待李胜利这个干事。

由此可见,这钱跟票据的魅力,的多么地无敌啊……

粟米领着弟弟三毛在底下看的起劲时,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马芳兰,也就是她的便宜奶,这会子也心动的不行。

他们家别看劳动力多,年底也能得些个钱,可架不住他们家吃白饭的也多啊!

眼下能有点额外的补贴,马芳兰如何能不心动?

这么着马芳兰也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垫着脚尖,冲着台上的村长就大喊,“村长,让县里的这位领导住我家呗,我家宽敞……”

面对这么副画面,李全发心里突然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特么的,这群倒霉催的村民,怎么就没有一个懂事、长眼色的呢?

这县里来的领导,也是他们这群没文化的泥腿子能接待的吗?真是气死他了!

本来还胸有成竹,觉得这位李干事自己接待定了,也能拍马屁怕定了的李全发,有心想要发火吧,想着身边还在的这位干事,李全发只能是憋屈的把内心的怒火给咽了下去,脸色却暗沉的厉害,板着个脸,背着手的不客气教训道。

“你们都瞎嚷嚷个什么劲?没看到人李干事都还没有说话吗?叫什么叫?喊什么喊?最终人李干事要去哪家,还不都得人家来决定?这是你嗓门大就能抢的赢的吗?”

表面看着公正无私的训斥完下头的村民,李全发这才转脸笑看着身边的李胜利,“李同志,你看?”

从刚开始接触,到眼下把这位村长的做派暗自看在眼里,李胜利心中自然有了把称。

见李全发此刻还要把问题抛给自己,李胜利挑挑眉,正要随便点个穿着最破烂的村民指定呢,不料,下头却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童音。

“这位伯伯住我家!伯伯是城里来的本事人,让伯伯住我们家,带着我们全家学文化,学习主席的思想,帮着我们全家共同进步啊!”

此话一出,立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李胜利更是直接看清楚了那个拉着弟弟,说的一脸坚决的小丫头。

他心里感慨,这小丫头可以啊!

李胜利紧盯着粟米,“好孩子,来,告诉伯伯,刚才你说要学习知识的话,是谁教你的呀?”

这么点点大的孩子,嘴里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李胜利心里自然是有疑虑的,可能这就是当官之人的通病吧。

面对李胜利的眼神,粟米也不惧,迎上对方打量的视线,她故作小孩样,天真懵懂,却眼中带着晶亮的开口。

“伯伯,主席不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吗?伯伯,我不想当文盲,我想读书认字,将来为国家做贡献……”

得,这最后一句,直接命中了李胜利这个,根本无法生育孩子的老男人心中的软肋。

对方眼中的神色,粟米看的分明,只在心中默默的冲对方说了声抱歉,她不是有心欺骗的。

没办法,刚才看到她那便宜奶奶站起身来,看着她那听闻钱票就发亮的眼神,看着她那极力争取这位干事到自家落脚的坚决态度,粟米就坚定了,要把人抢到自家落脚的决心。

即便不是为了迎合便宜奶奶,好换取自己跟弟弟好过些的日子,就只是为了尽快的了解当下的境况,为了给自己的识字找个掩护,把这位李干事带回自己家去,这是条最好的出路。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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