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我是他男人（1 / 2）
“躲什么？ ”顾琛惩罚性的咬上楚慕白白皙的肩膀。
他眉头紧锁，没说什么。
反倒是他这种无声的沉默激起了顾琛的怒气：“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
“怎么会没有？是不是心虚？”
心虚肯定是有的，但是他不愿意对顾琛说，每每对上他那双要吃人似的多情黑阵，楚慕白 到嘴的话只能憋了回去。
顾琛抱着楚慕白顺着楼梯走下来的时候，楚慕白看了一眼一楼空荡荡的大厅：“你又对我 的人做了些什么？”
“你的人？”顾琛脸色不善，沉声道：“你的人只有老子，你还想有多少人？”
“…顾琛。”
“嗯。”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以后别来了吗？”
“不能
“你说别的我愿意听。”
他没再辩驳，似乎在考虑他这话的可行性。
又似乎在想要说些什么，红唇闭闭合合，反复了好几次，总是看了一样顾琛，又缓缓挪开 ，似乎得考虑些什么，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星眸没有焦距，眉宇竞浮现一抹痛色。
顾琛均没有打断。
从楚慕白的房间到一楼的厨房有些距离，顾琛走得很慢，几乎是走一步就停一下，不知道 是他的突然出现，还是原本就积攒了不少的话，楚慕白突然缓缓开口道：“如果人的一辈子可 以选择，我其实并不想当现在的楚少爷
“嗯。”顾琛看了一眼楚慕白，却没多说什么。
“那些人总是嫌弃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很明白，他们背后总说我小，说我没有资格 ，”他浅浅一笑，看不出情绪，甚至有些冷漠，跟事外人似的：“但是又不得不依赖我的能力 ，更只能对我俯首称臣，你说他们要是知道我只是个在他们眼里低贱的oga,他们的脸上会 有什么表情？”
楚慕白垂着眼，踟蹰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须臾又接着说道，眉头紧蹙着，似乎回想起了 以往在公司里遭受的刁难，在楚家受过的白眼，心情很是低沉：“他们说我是小三的孩子，说 我母亲是个勾人的妖精，说我长成这副模样，注定是要成人别人玩弄的玩具，他们看不起我， 却又不得不对我低头，我知道他们不甘愿，他们总是在说喜欢我，却总是在背后推我一把，让 我万劫不复……”
“其实他们的议论我都知道，他们总以为我不知道，甚至傻得可以，自以为是……”他埋 在顾琢的怀里：“其实我都知道，我很清楚，因为我的出生，很多人很不喜欢我，我父亲的妻 子可以恨我，因为我的母亲破坏了她的家庭，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可以恨我，明明是个男孩子 却长得这副模样，我父亲也不喜欢我，要是我没有完成他的期望，他总是失望的看着我，即使
我完成了，他也是面无表情的让我可以走了……我本想着这辈子一个人就这么过了，过不去了 ，没了，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
他想说的是，当他承受不住了，走了，没了，也许是种解脱。
楚慕白估计是压力大得超乎他自己的想象，过满了，承受不住了，若是换成平时，他是绝 对不会扯开自己的伤口，这样血淋淋的坦露出来，呈现在顾琛的面前。
顾琛是他这一辈子的劫数，把他原本无所谓的日子搅弄得一塌糊涂，让他有了在意的人， 却无法再什么都故作无所谓般坦然。
那些躲在他背后故作的窃窃私语，那些盯着他不放的不怀好意，那些指指点点的说三道四 ，从他懂事的那一刻开始，便如影随形。
是无凭无据，肆意幻想，随心所欲，带着个人意愿的恶意。
“所以说，即使是大家族的女儿，不过也是只上不了台面的狐狸。”
“夜语琴那个骚狐狸，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过是个小骚狐狸，夜家不要他们母子两，还妄想 进楚家，笑死了人。”
“可不是，听说他母亲是个oga,你说长得那样美的，要勾引什么人没有，怎么就看上 了有妇之夫？”
“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长成那种模样的，就应该好好的嫁个人过日子，真是有损 楚氏这样硬朗的门风
“可不是，我真的很怕他单独跟我丈夫共事，他要是对着我丈夫笑，我就心慌意乱，小小 年纪，不知道自爱，总是不知廉耻，是不是骨子里也跟他妈一样，都是个男人了，还总想着勾 引别人？”
“你说该不会他跟他母亲一样也是个oga吧？”
“那得是什么样的祸害？”
“不能不能，听说人家可是个alha。”
“也就是楚夫人心眼好，不仅收留他，还让他在楚氏那样的地方任职那样的高位。”
也是无休无止的觊覦。
“慕白，我会等着你长大，你果然跟你母亲一样长得那么美。”
“你果然顺我的心，分化成了oga, ”
“如果是oga的话，那就嫁人吧……”
他面上风淡云轻，好似不受影响，铁打似的能经历风雨，老成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其实懂他的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尽量不要跟别人接触，尽量让自己孤身一人，尽置让自 己活得有价值些。
他因为这些无止境的目光，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一个紧绷又洁癖十足的人。
他的努力却被世人解读为高不可攀，自以为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在坚强，心再坚硬，那些轻飘飘的话语却仿若寒冬里面的冰刀，插 进他的心里。
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却一样被世人喜欢。
中伤高不可攀的优秀之人是为自己的低俗寻找平衡的出口。
他红着眼，报着唇：“我其实很想我的母亲，若是她没有郁郁不得善终，即使跟她每天粗 茶淡饭，我也是愿意的。”
“我也抱怨过。”他垂眸看似在笑，却比哭的还难看：“我曾经无数次的梦里埋怨过她， 为什么死的那么早？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那么没有看人的眼光？”
他苦笑：“我知道，她应该也是很辛苦的。明明是大家族出生的大小姐，却因为看人不善 郁郁不得终。”
他自责般的呢喃：“我那时候要是再大些，再懂事些，我母亲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早死？
他看着远方不定的某处，伸手仿佛要触碰什么地方：“阑珊跟我说，我的祖母其实是想接 我们回去的，但是我的母亲非常的倔强，她似乎不愿意承认着了别人的道。”
“我母亲那样的人，阳光开朗，我祖母是个女强人，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自小百般宠爱 ，只要她想的，她都能满足她，没想到却养成了她天真的性子。”他低笑：“我祖母应该是难 过的吧？夜家那样的一个家庭，想娶她女儿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我母亲还是个极优的oga,
想占有她的人应该是不计其数，但是却无能为力，不是吗？道上的要给夜家几分薄面，政府更 是要看夜家的脸色。”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母亲不愿意回到夜家。后面我长大了，明白了，那是一种 自责，对于在意自己的人，让他们失望的自责。”
他似乎在心疼自己的母亲，又似乎感同身受似的痛楚：“但是，我清楚的，那会儿她应该 是走不出那条死胡同了，已经铸成的错让她回不到过去，知道我父亲的身份应该是让她痛不欲 生的，看着刚出生的我，初为人母的她应该是又爱又恨的。”
“若是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就好了……”
“可是，我无能为力，还成为她的负担。”
“我应该去祭拜祭拜她的，很久了，我都不敢站在她的墓前，问一声，我让你失望了吗？
“她应该失望的吧，我怎么会在楚家，这个害她，让她再也无法活在这个世羿上最黑暗的 过往-”
“可笑的是，我还得对着我母亲怨恨的人，叫一声父亲，我再讨厌，也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