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墅和大蓝鸟（1 / 2）
第六章大别墅和大蓝鸟如何惊吓只大蓝鸟
迪克从梦惊醒。
心脏扑通通跳得飞快，他的手略微颤抖地去摸手机，按亮，手机屏幕的光在此刻格外刺眼，他眯起眼睛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瑞纳·潘尼沃斯的词条屏住了呼吸。
他大概是梦到捉犯人的时候了？脑仁弹弹地蹦，迪克发现自己根本没记住梦里的什么东西——
除了那双被冰封的盛满失望的黑色眼睛。
宛如被冰冻的夜晚黑水，纯粹坚硬又决绝。
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保护你，你不知道，阿卡姆那里都是疯子，你在哥谭根本不安全……迪克捂着脑袋，把白日里英俊潇洒的黑发揉得乱七糟，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平静下来。
……是担心瑞纳对他失望吧，如果被发现真相，能不能做成朋友都是问题。
使劲儿晃晃头，迪克换上制服，跃上窗台，钩枪精准地勾住大楼边沿，夜翼转瞬消失在暗夜，几分钟后出现在瑞纳家的窗台。
我看起来就是个变·态，扯着绳索吊在她窗外的夜翼默默地想，难道我真的成了变·态吗？
监视任务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有今天感觉良心不安。
大概因为瑞纳医生是好人的原因？
夜翼盯着被窗帘遮挡只露出条缝隙的窗子，准备悄悄确认她的安全后再回去。他小心地转动视角，缝隙里昏暗的画面也逐渐旋转、旋转，从窗子对面的卧室门把手移动到门后的全身镜、再到象白衣柜转角矮柜的白色花瓶和花束，床的角也逐渐出现在视野里，她拥着毯子侧蜷，可以看到毯子里露出的脚，只脚踝纤细骨节分明，只依然肿着。
他无声吐口气，忽地意识到余光的些微异样。视线缓缓向下，蓝眸子毫无预兆地对上双淌血的赤红眼睛，倒立的女尸紧紧贴在血肉四溅的玻璃窗后，由下而上悄无声息地阴森森盯着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夜翼梗着脖子，身体僵硬背后发凉：……
啊，原来是女鬼啊，夜翼的大脑木然地想，然后他的拳头条件反射不受控制地狠狠朝玻璃窗上的女鬼脸砸了上去！
砰！
玻璃窗破碎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堪称爆·炸般的响动，夜翼听见房间里传来声本能的惊叫。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根本毫无女尸痕迹的破碎玻璃窗，在内心的哀嚎快速攀上楼顶隐于黑暗。
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夜翼靠在另栋大楼的阴暗处，听着窃听器里女性惊惶的报警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怕鬼吗？他竟然怕鬼吗？他连小丑都不怕他竟然怕鬼吗？！
这定是幻觉吧！
心里后悔不迭，夜翼正在思考该怎么给瑞纳医生赔罪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通讯点亮的幽蓝光芒映出心跳加速下张绝望的俊脸。
瑞纳·潘尼沃斯来电。
捂住话筒，迪克作出迷糊的声响，“瑞纳？”
“我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单从女性轻柔温和的嗓音，根本听不出她遭受了多么大的惊吓，只是他做贼心虚，还是从强作镇定的声音听出些恐惧的端倪，“你可以安慰我下吗？”
迪克现在也很迫切地想知道她的信息，“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我卧室的窗户突然被打碎了，而我住在六楼。”瑞纳喉头动了动，视线飘向掉了半的玻璃窗，“幸运的是没有歹徒进入房间，否则我就没法给你打电话了。”
她轻轻地笑了下，“可能是因为你是我今天唯的好运？出事报警后的第时间，我就想到了你，所以你的美梦就不幸地被我打断了。”
“没有受伤就好，能想到我我感到很荣幸。”迪克的心情稍稍放松，声音里透着心虚，他整颗心脏都要被愧疚填满了，“在警察赶到前，你要不要先到邻居那里待会儿？”虽然歹徒不可能闯进她的房间了。
电话那头传来阵摩擦的窸窣声，迪克猜想是她把毯子裹在了自己身上，也许正抱膝靠在床头给他打电话，“不用了，要是有人要害我，恐怕早就动手了，或许是恶作剧也说不定。”
女性的声音像是夜晚的风，徐徐穿过话筒和窃听器拂到他的耳畔，“不过我在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或许录到了歹徒的样子也说不定，等警察来了交给他们来取吧。”
偷偷潜入她家安放窃听器的迪克心脏倏地提起：NONONONONO！！！
“那就好，还可以安装套安保系统……”迪克边声音沉着地安抚着无辜受惊吓的医生，边狂戳红罗宾：【小红！！！！！】
蝙蝠洞里只睡了两个小时的红罗宾：【什么事？】
【黑进瑞纳的家庭针孔摄像头，删掉所有记录！要快！】他看了眼时间，【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后警察就到了！
【你身份暴露了？】红罗宾莫名其妙地照做，他边拷贝视频顺便看了眼记录时间，【初始时间是今天下午，她受到了威胁吗？】
今天下午才安装。
快速跳动的心脏骤然慢了下来，迪克松了口气，那是他送瑞纳回家之后的事情了，看来瑞纳只是不放心所以安装了摄像头。他的麻烦没了，回复消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路上遭遇了抢劫，可能因此担心吧。】
红罗宾更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要处理监控？】
【……因为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卧室玻璃。】
提姆抽抽嘴角，抿口黑咖啡，【好样的，夜翼。】
夜翼心里苦，夜翼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跟小红说他被鬼吓到了。
而电话那头，警察已经抵达现场，医生也温柔地跟他道谢，“谢谢你，迪克，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没有好梦，今晚情绪反复跌宕起伏的夜翼自闭在墙角，有个鬼的好梦。
……
做了笔录送别警察，阿妮塔谢绝邻居的好意，关上了门。
小美在精神宫殿里邀功，阿妮塔笑着摸头，“好孩子。”
小美嘤嘤嘤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