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讲个鬼故事(1 / 2)
封印状态为躺在蓝丝绒盒子里金色领带夹的绅士先生,语速不急不缓,带着种特有的绅士风度怼脑袋空空的女孩儿,“虽然我曾经是斯塔克家的老管家,但说实在的,你竟然能比霍华德更令人操心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就该每时每刻在你身边看着,以免错过你把自己搞废的绝佳时刻。”
被自己使者教训的阿妮塔眨眨眼,“虽然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但按照我的习惯我应该已经动手了。”
埃德温·贾维斯微笑侧首,“你可以尝试下。”
这就是问题所在,阿妮塔本能地摇头,动物直觉告诉她,这位英国老男人打不得。
“所以,你是我的管家?”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还能有拿薪水的希望。”埃德温在她对面坐下,他正色,“你是不是吃了乱七·糟的梦?”
阿妮塔:“不知道。”
“有哪里不舒服吗?”
阿妮塔:“没有。”
“那你还记得我们怎么遇见的吗?”
阿妮塔:“不记得。”
埃德温深吸口气,“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使者?”
阿妮塔举起根手指,“还有瑞纳。”
埃德温:……
埃德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有我和瑞纳了?”
阿妮塔和瑞纳起点头。
埃德温看起来要昏倒了,“安娜、霍华德·斯塔克和玛利亚·斯塔克呢?”
“你的老东家?”
“安东尼·斯塔克?”
“和他们家吗?”
“威尔逊先生?”
“嗯?”
“芬奇先生?”
“谁?”
“你的布鲁西宝贝儿呢?”
“什么?我有个宝贝儿?”
“不,他是……”埃德温捂住额头,“特殊的存在。潘尼沃斯——我是说,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呢?”
“我应该认识吗?”
“……”管家先生隐隐觉得心肌梗塞,“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你去哥谭时候特意和他起去的。”韦恩家族的老管家,当然后来他们变成了阿妮塔和无数使者的管家。
阿妮塔脸嫌弃,“都是去哥谭导致的,我今天还莫名其妙掉眼泪了,哥谭肯定是我的倒霉伤心地。”
埃德温深呼吸,“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把数量不明形态不明危险性不明的封印态使者遗落在纽约或者哥谭或者任何地方。”
黑眼睛单纯无辜地眨了眨。
梦貘小姐把除了自己和本能以外的东西都弄丢了。
意识到这个惨痛的事实,埃德温心力交瘁,埃德温不想说话,埃德温挥了挥手,“晚上九点钟了,去吃点东西吧阿妮塔,我和瑞纳聊聊。”
瑞纳刚好给她梳好头发,瀑布般的黑色卷发被墨绿丝带高高扎起,阿妮塔从沙发上蹭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衣物忽然空塌,只通体黑色的小兽从钻出。
小梦貘回头,两只前爪扒着衣物,把身体几倍长的细长尾巴扯了出来,尾巴末端是个小小的毛绒三角,紧挨着它的墨绿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长尾巴惬意地环绕四周,小梦貘如夜晚湖泊般的黑色双眼眨了下,“在我回来之前,务必确认下步行动,要不然我就得去找泽维尔了。”
瑞纳·潘尼沃斯温声叮嘱,“注意安全。”
埃德温:“如果你跑太远我可没法出去接你,我在这里还没有驾照。”
朝他们摇了下尾巴尖,小梦貘个跳跃转瞬消失在树影。
埃德温看向瑞纳,“现在跟我说说泽维尔是谁吧。”
……
夜晚九点,皇后区。
阿妮塔游走在阴影,等待“梦境感应”的响起。
梦之族,性情最温和的梦貘捕食最危险的噩梦,不仅仅是天生的使命,噩梦也是他们生存的必要条件。凶狠可怕的噩梦美味多滋,幸福美满的美梦则味同嚼蜡,越富有情感力量的梦境质量越高,也更容易凝聚出如埃德温这样的使者。
当然,瑞纳·潘尼沃斯要更特殊些。
很快巡过小半个皇后区,阿妮塔的感应灯只亮了两下,她到他们的梦里转了圈,都是早睡早起毫无波澜的老人家的梦,索然无味,根本没法吃。再说,吃了能够称为美梦的梦境,她会不舒服的。
快给她个噩梦吧。
小梦貘趴在树杈上,几乎和夜色融为体,细长的蝴蝶结尾巴在身后无聊地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
晃来晃去。
……阿妮塔就这么等到了快十二点。
阿妮塔几乎要炸毛了,纽约作息怎么回事?不应该最晚十点钟上床十二点进入梦乡吗?!怎么大半夜了都没几个睡熟做梦的?如果纽约作息这么不规律,她当初为什么会到纽约住呢?饮食不规律她会胃疼的!
等等,思维狂奔的阿妮塔突然愣神,原来她饮食不规律吗?
没等她继续从这点儿线索挖掘什么,感应灯忽然亮起,阿妮塔眼睛亮,蹭地跃,她速度极快,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跨越好几个街区到了那个散发着美味气息的卧室。
蹑手蹑脚地跳上窗台,阿妮塔把窗子挠开窄窄的缝隙,钻进去,尾巴甩绕住双层床·上层栏杆,倒挂着徐徐降落在枕边。
棕色小卷毛胡乱蹭在枕头上,少年眉头紧蹙神情颇不安宁,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漩涡在他身上盘旋。
尾巴松,阿妮塔进入他的梦境。
……
矮小狭窄的空间里,少年侧躺着蜷缩,双手环抱弓成个虾米,突出的脊背紧紧抵着冰凉的墙壁,棕色短发蹭在地面上微微拱起,露出双紧紧闭上,睫毛却不断颤抖的眼睛。
空间寂静无声,看似安详,少年却知道切都不是那样。
她……要回来了。
这个念头清晰无比地出现在脑海的时候,他无法自制地打了个冷颤,双手紧紧环住自己,手指泛起用力过度的白色。
她要回来了!
已经蜷缩到极致的身体再次挤压收缩,很难想象正在发育期的男孩能把自己变成这么小小的团,他左右扭动身体往后蹭,把自己狠狠挤压在冰冷但结实的墙壁上,胸口无声地剧烈起伏。
短促又使劲儿地吸口气,少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闭的眼睛却被恐惧烧得炙热疼痛。
明明她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他?是她自己决定从楼上跳下去的不是吗?是她自己无理取闹要和他吵架,是她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是她自己做的!他们的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他只是说出已成的事实!凭什么要回来找他!?
她要回来了,没错,但有猎魔人的十字架在,只要他躲在床底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