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宋离和沈柯走后,卫择言还呆在那里,这一箭给他的冲击他还没反应过来。
从前,在家里都是众星捧月的他,哪受过这种刺激,他手下那些小厮见自家公子被吓傻了,也顾不得颂玉和正制住的那年轻公子了,纷纷去问候地上坐着的卫择言。
那年轻公子被那些人一把丢在地上,颂玉过去扶起了他,温言问候道:“你没事吧?”
那年轻公子甫一起身,便把颂玉拉进了山门内,快速远离了卫择言和他的下人们。
那公子便也问候起颂玉,“颂玉兄,那卫择言没把你怎么样吧?”
颂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怕是以后不好摆脱了。”
他既然眼瞎看上自己,以后怕是没有清净日子过了。
那年轻公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突然想起来还未报过家门,便抱了拳,认认真真地道:“对了,我叫荆芥,广陵人,颂玉兄,以后有事可以跟我说,我必定照应。”
为一扫刚才的不愉快,颂玉放松下来,调笑道:“荆兄家里莫非是医药世家?”
荆芥震惊得瞪大了眼,“颂玉兄如何得知?”
颂玉道:“这荆芥为发汗,解热药,是中华常用草药之一,能镇痰、祛风、凉血。治流行感冒,头疼寒热发汗,呕吐。实是一味草药啊。”
荆芥了悟,也笑了起来,“家父正是家乡名医,喜研医药之理,祖上刚好姓荆,便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看来颂玉兄对医药也颇有些了解啊。”
颂玉摆摆手否认,他只不过是闲书看得多些罢了。
两个人一路边走边聊,说得正关,那后来的卫择言突然横插进他俩中间,一把抓起颂玉的衣襟,狠狠盯着他的眼睛,道:“颂玉是吧?听着,你逃不出我的掌心。”说完领着他的一种小厮往前而去。
荆芥道:“这姓卫的实在是蛮横。”
颂玉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会怕一个卫择言不成?
不就是眼瞎看上他了吗?既然本是欢喜他之情,那他自有办法治他。
荆芥担忧地看了看颂玉,“颂玉兄,当真有把握?他要是做什么出格之事,可就不好了。”
颂玉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作答,这事儿想也没用啊。
这时,学子们纷纷往前涌,不远处的石阶之上,摆了香案大鼎,前有孔子像,鼎中插满了香,是新入学子对孔夫子的祭拜。
大鼎前一桌案摆着,山长便坐于案前,等着学子上交束脩,登记入学。
交完束脩,拜过孔夫子后,就可以去书院里面安置行李,等着人都齐了以后分配房间了。
今年的束脩为十两黄金,这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多了,这已经够他们好几年生活的,对于富家和官家子弟,那简直就是一眨眼一顿饭一个小玩意儿的事情。
对于颂玉嘛…
那可就难了,别说十两金子,他身上连一枚铜钱都掏不出来。
山长就在他面前,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在那里掏啊掏啊掏,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山长是个留着长长胡子的中年大叔,他看着颂玉掏了很久,终于不耐烦了,“这位学子,若是没有束脩可交,不妨下山去,凑齐了,三年以后再来。”这是在赶他下山啊。
颂玉一脸为难,下山,下山以后他去哪儿?
这时,许久没见人影的阮留又出现了,他主动掏出了八两金,放在山长面前,“我,我替他凑束脩。”山长不带任何表情态度地看着阮留,许久也未曾言语,既不答应,又没拒绝,就这么在颂玉和阮留脸上扫来扫去。
阮留想,许是束脩不够数,又挠着头,开始想办法,这时,荆芥也拿出二两金来,刚好凑够了十两的束脩。
他把黄金摆在山长桌案上,定定地看着他,意思是现在可以了吧?
山长摸了把自己的胡子,还是没有说话,这么耽搁着,后面等着交束脩的人开始抱怨了。
这时,还没有走远的卫择言却破天荒地替颂玉掏出了百两金子,堆在山长面前,“我替他交,一百两,总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