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狗×小白兔(1 / 2)
密雨散如丝,雨幕泠泠,林尧趴在小桌上百般无聊,自从那日翟西说了句等后,就一直等到了今日——正月十五。
两日三日林尧还能耐得住性子等,可这一连在府里等了十几日着实叫她吃不消。更恼人的是这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听的人抓心挠肺。
不过,这十几日里胡嬷嬷可没有闲着,总是逮了空就给林尧熬些汤药,直盯着她全部喝的干净才离开。
胡嬷嬷给林尧用的药全是好东西,搞得林尧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只能闷头喝完。
“扣扣扣——”
林尧趴在小桌上,单手一直在不断敲打桌子,发出规律有序的响声,蓦然,她仰天长叹一句:“啊,真的是太闷了!!”
胡嬷嬷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的这句话,不免摇摇头,性子还是太浮躁,这样的人待在爷身边让她不放心,还是得调.教.调.教才行。
她推开门,还没走两步,林尧软摊的身子就嗖的一下蹿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眉眼弯弯,软软的冲胡嬷嬷一笑:“嬷嬷。”
这段时间胡嬷嬷给她的炖补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那张蜡黄的小脸在各种药汤的作用下,恢复了不少气色,看着有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小姑娘的娇嫩。
胡嬷嬷走过去,没好气的说句:“你这样子能瞒得过谁?”
林尧瘪嘴笑笑,“我就是小小休息了下,嬷嬷放心,没有一直这样坐的。”说着,她手赶紧把裙摆放正。
胡嬷嬷一双如鹰隼般精明,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眼尾无可奈何的上扬了下,继而走到梳妆镜前从首饰奁里翻找,“你坐过来,我给你看看学的怎么样了。”
林尧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垂丧了起来,其他的都还好,唯独就是这梳妆打扮是最让她头疼的,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这一双笨手根本就做不好。
胡嬷嬷见没动静,又道:“今夜是元宵佳节,爷说待会儿出去转转。”
林尧双眼放亮,激动道:“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林尧从没有被拘在一个地方这么久,这些天呆的她感觉自己马上都快痴呆了。
胡嬷嬷点点头,“快点过来。”
……
半个时辰后,林尧总算是勉强搞好,镜中人,腮红淡薄,肤色白嫩,鼻翼小巧挺翘,一双杏眸明眸善睐,可真是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胡嬷嬷点点头以示满意,长叹句:“你这梳妆算是过了,日后还有别的,你好好学。”
林尧:“……”
东厢房
春雨密集如牛毛,落在树木上积成小水珠颗颗如气孔。
林尧打着一把鹅黄色的伞小心翼翼穿过石子路,生怕雨水混着泥泞粘到了她身上。
“扣扣——”
“进来。”
林尧推门的时候听见了几声咳嗽,她皱眉,感觉这人最近的病情愈渐严重了,听这声音都感觉没有几日的活头。
近日雨水繁多,天气还是冷的打颤,翟西身子孱弱,屋里的地龙还烧得火热,草药罐就在一旁的炭炉中小火煨细细着,有丫鬟在旁用小扇轻扇着。
说起府里的增添变化,皇上不知为何,前几日对爷的态度大转,又是赏物又是赐人的,不过一日,府里就从冷清穷瘠的旧宅变作热闹富贵的王府新宅。
那些小厮丫鬟一来,林尧需要做的事就少了,每日只是吃吃喝喝,和胡嬷嬷学坐姿梳妆。
林尧走到丫鬟身边,拍拍肩膀,“我来看看。”砂盖被热气顶得十分滚热,她隔着厚厚的纱布都能感觉到灼烧。
掀开砂盖,草药味混着氤氲热气扑面而来,林尧稍避开脸,等散去后定睛细看,汤药已经滚开,褐色浓泡已经散开,药好了。
她对丫鬟说:“药已经好了,在等下晾好就可以端来了。”
丫鬟颔首,退下。
林尧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见到那抹藏青色的衣衫映入眼帘,几日不见,这人已消瘦如斯,才做的衣服已经宽大不合身,面色苍白刺眼,眼窝下陷,露出的那只凤眼更是大的沧态满出。
林尧心惊万分,内里隐隐刺痛扎入,被热气氲烫过的双眼红的像兔子一般。
“爷,您身子怎么回事?”她连忙上前扶住男人。
翟西诧异看她一眼,“本王不需要搀扶的。”
林尧皱眉:“爷,您都瘦成这个样子了还逞强呢!”
男人意味不明笑笑,“看来本王这妆容确是真实了。”
“嗯?”林尧懵然。
“病痨子安南王身子每况愈下,元宵夜上面容白似鬼煞,约莫不出几日便能去了。”他边说边坐到花木椅上,嘴角轻浅笑意,语气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