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审中](1 / 2)
翌日,江屿醒来时,发现陈掩一改往日赖床风格,大清早就爬起来捣鼓床单,江屿起身时,陈掩正抱住床单转过身。
江屿透过贴了报纸又被抠了一部分的窗户往外看,发现走廊里不少人抱着床单飞奔,接着是他们“噔噔噔”的下楼声。
外面天才蒙蒙亮,江屿不以为意地倒下去打算睡个回笼觉。
陈掩扯住了他,说:“你终于醒了,起来,今天要去洗床单。”
江屿艰难地眨了眨眼:“……”
感情你们洗床单还规定日期?今儿个黄历上写了宜洗床单?
陈掩放下床单,郑重其事地开始扯江屿的床单,一边扯一边说:“你转学过来不知道,宿舍楼洗衣机有限,洗衣室又只星期天开放,去迟了你得等,这天气不容易干。”
江屿想说反正你回来睡的时候不多,洗这么勤也没必要。
但他到底是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掩床单扯到了江屿坐的地方,江屿被迫起身去洗漱,再出来时,他的床单连同陈掩的人一起悄无声息的走了。
江屿看了眼手表,此刻才五点四十,食堂六点才开门,他正待着没事做坐床上晃荡腿时,陡然发现陈掩的枕头套没有拆。
哪有人洗床单不洗枕头套?陈掩也太粗心了吧。
江屿三两下扯了陈掩的黑白格枕头套,抱着下了楼。
到楼下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洗衣室在哪儿,抱住枕头套瞎转悠,然后他发现每当有人路过他,看见他手上的枕头套,都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更有甚者因为面部表情太过激烈,直接挤掉了眼镜。
江屿右眼皮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觉得手上的不是枕头套而是个烫手山芋。
他想回寝室,却越急越找不到回去的路,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江屿抬头就看见陈掩站在他面前,脸色并不是很好。
“陈……”
江屿话还没说完,陈掩就扯走了枕头套,一言不发地转身,江屿连忙跟上去,江屿发现陈掩整个人都十分僵硬。
“你……”
“不要碰我的枕头套。”
你同手同脚了,你不知道。
江屿“嗯。”了一声。
陈掩把江屿领回寝室,陈掩套好枕头套后,转过身就看见江屿正襟危坐在床上的样子,哑然失笑:“没事。”
“对不起。”江屿说。
陈掩愣了,他似乎在江屿的冷声冷语的道歉里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委屈,转瞬即逝令他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就算是听错了,他也有必要解释,刚才在楼梯上自己的反应确实是太可怕了。
“这个枕头套是我妹送我的,我爸妈离婚我妹判给了我妈去了国外,我五年没看见她了。”
“……嗯。”
江屿没想到陈掩会在这种情态下敞开心扉,一时有些无措,他摸了摸鼻子,憋了好半天挤出一句:“我爸妈也离婚了。”
陈掩:“……”什么情况,比惨大会?
江屿加了一句:“前天离的,我跟着我妈。”
陈掩:“你……”
“我没事,我和他们感情不深。”
江屿这话没瞎说,他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他确实都不怎么依赖他的父母亲,说天生薄情倒也不至于,对陈掩,他似乎又愿意用那么一点心。
比方说刚才的那一点委屈,那一点我明明是想帮你,却被你冷脸的委屈。
就一点。
江屿问:“你的枕头套五年没洗吗?”
陈掩:“……”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陈掩咳嗽几声,说:“不是,我手洗。”
江屿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多搞笑,没忍住漏了一两声笑,说:“对不起啊。”
陈掩笑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个这么不讲卫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