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原来木然烧纸钱的对象，竟然是他！
一时间，程互歌心情复杂，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自己该怒还是该喜。
令他无奈地是，木然竟然烧一堆纸给他，纸化成灰后有何用？而令他欣喜的是，小姑娘竟然对他心中有愧，还记得她曾造下的孽。
算他没白挨雷劈，她的心意，他收到了。
冲着木然还记得他，程互歌决定以后对她好一点，至少帮她晋级至微光境，让她多活五十年。
观赏完木然的祭拜仪式后，程互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木然全然不知正主“已收到”她的纸钱和元宝，依然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嘴里默念着“元音尊者一路走好”、“元音尊者投个好胎”，直到火光燃尽，她才从地上爬起来。
将地面上的痕迹清扫干净，木然从原处离开，回到自己的小院。
推开房门，她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发现程互歌已睡熟，将他自己蜷成一个小包包。
看着小奶娃安静的睡颜，木然鬼使神差地，突然俯下去，在他玉雪一般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再为他掖紧被子，木然躺了下来，阖眼睡去。
黑暗中，程互歌睁开双目，揉了揉自己滚烫的双颊。
烦死了，他还是很不习惯被女人亲。
~
几天后，自在峰管事堂传讯，召木然和程互歌参加内门弟子大会。
大会上，管事弟子为诸位新晋内门弟子讲述内门规则，对所有人提出课业要求。木然兴致勃勃地听着，发现内门的课程比外门丰富，不仅有必选的功法课，还有不同分类的术法课、炼器、炼丹、医课等。
“内门弟子的课当真不少，不枉咱们费尽心思考进内门！”说话的正是和木然同一批入内门的散修。
“是啊，除去必上的功法课，我准备再选两门，你呢？”
“我自然会选术法课、医课，这些可是莲华门弟子在沧海灵界的立身之本呐。”
“……”
角落的告示牌前，木然抱着程互歌，低声和他商量：“你身怀火灵根资质，最适合炼器不过，我为你选一门炼器课，你觉得如何？”
“不。”
程互歌果断拒绝，虽然他的炼器水平不如何，但他的修为已到达修仙界顶端，控火能力无人能及，不用学都能造出上等的法器。
当然，主要是他没兴趣做低级灵界炼器师的学生。
“那你想选什么课程？”木然盯着告示牌，目光炙热，将每一门课程的介绍都细细看了一遍。
程互歌叹了口气，极为艰难地，用力地吐出两个字：“……跟你。”
学啥都差不多，修炼者最重要的是练好功法。
“我想全部都学。”说完这句，木然顿时眉开眼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虽然她不是学霸，但乍一看这么多不用交学费的课程，难免心动。
在她上一辈子，随便学一门语言，就得花个几万，若是十几门一起学，得学到破产。
就在木然想入非非时，一道熟悉的嘲讽声响起。
程互歌冷眼看她，以她这副奇葩体质，连功法课都不一定能学得下来，她竟然还妄想一次性学完十几门课？
等她在课业验收时全部考成鸭蛋，被莲华门扫地出门时就知道后悔了。
看着小奶娃讽刺的模样，木然忿忿不平，辩驳道：“你怎知我不行？我肯定能行……”
程互歌朝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你说说你怎么能行的模样。
“我很努力，我很勤奋……”木然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她发现除了证明自己很努力以外，没有任何理由证明她能行。
的确，她曾经努力过，最后失败了。
“唉。”木然揉了揉太阳穴，满腔热情消失不在，只剩下愤懑和无奈。
“但咱们总不能一门不选罢，否则不就白在内门走一遭了？你帮我瞧瞧，我学什么比较稳妥？”看着眼花缭乱的课业，木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选不出来。
“这。”程互歌抬起他高贵的小手，纡尊降贵一般，指向角落的一门课程。
“什么？！你竟然我修灵兽课？”看向角落里那门无人选修的课程，木然顿时大惊失色。
虽说她不讨厌灵兽，可不代表她要抛弃术法课、医课，去修什么与门派毫无关联的灵兽课！
见她反应激烈，程互歌满心不耐，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醒。
这满告示牌的课程，除去灵兽课以外，每一门课都与内功心法息息相关，以木然这副逆天体质，学的术法越厉害，练出来的结果就会越夸张。
说不定哪日，她引来天雷将讲课先生劈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木然浑然不知程互歌是为自己考虑，嘴上还在抱怨：“你也太小瞧我，我来内门是为了提高修为，你为何不选一门有用的课？”
“咳！”闻此惊世骇俗之言，程互歌差点被她气得呛死。
谁告诉她灵兽课没有用处？
低级灵界的修仙者眼界太狭窄，不知灵兽的真正价值，在云极灵界，最强大的门派名为万妖宫，万妖宫内灵兽、大妖修无数，连玉极宫都得忌惮三分。
“灵兽课没有用，不若换一门……”
程互歌被她念得头晕脑胀，只恨自己口吃毛病未愈，否则，他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教教她什么是自知之明。
见他面露鄙夷之色，木然一阵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就加一门医课，如何？”
程互歌终于受不了，再次朝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吐出舌头，双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一个自尽的姿势。
木然：“……”
他的意思是，她会将人医死么？
想起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言，木然恋恋不舍地看了告示牌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罢，我不学医课，学灵兽课。”
程互歌的提醒，让她又想起元音尊者之死，她的确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再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更何况她曾经向老天发过誓，今生不再救人。
木然万般无奈下，拿起一根灵笔，在告示牌“灵兽课”下方处签下自己和程互歌的名字。
程互歌没想到自己竟成功打击到木然，心中一阵暗爽。
过了一会，见她依然颓丧，心中又有些不忍。
二人虽在一起时间不长，但他从未和女人打过交道，自然受不了女人伤心难过。
纠结许久，他叹了口气，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脸。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很差劲。”木然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在修仙一道上，我没天分，我认栽。”
十年过去了，正如孙博光所说，她除了一副媚骨天成的皮囊意外，简直一无是处。
就在她狠狠地骂着自己时，耳畔响起一道果决的声音：“不。”
木然顿时讶异，垂头便对上一双寒星般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