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林宛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听到九咪的话，挑眸看着她。
九咪深呼一口气，准备开口。
“为什么要进MAMO？”林宛白忽然问。
九咪卡壳，没想到林宛白会主动开口，况且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由面试官提出，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在此时此地，由林宛白提出来，却有了另外的含义。
九咪自然不能将糊弄面试官的那套说辞说给她听，她既然下定决心试一试林宛白这扇后门，诚意是必须拿出来的。
但这个问题，有点超出诚意的范围。
九咪只能说：“我能发誓，我之所以要参加《问剑》的制作，绝对是为了将它改编成一部更好的作品。”
林宛白轻轻蹙眉：“为什么是《问剑》？”
“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九咪垂下眼睛，几经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或者说，因为一个承诺。”
林宛白：“你的理由不能说服我。MAMO会为员工提供实现梦想的机会，但并不意味着它会成为你兑现承诺的工具。”
九咪慌忙解释：“不，林姐姐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以正常的求职心态希望进入MAMO，《问剑》对于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所以我会比别人更加看重它，也会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林宛白秀眉微蹙，顿了一下，问：“他在MAMO？”
九咪：“啊？”
林宛白：“你要为之兑现承诺的那个人，在MAMO？”
九咪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在吧。如果能见到她最好，见不到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林宛白的具体职位，但毕竟已经听过面试官们喊她“林总”，所以，九咪说的这个人必然不是林宛白。
林宛白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但听九咪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喜欢的人？”
九咪满面羞红：“不，没有，也不是，嗯……”
她的这一连串表现看在林宛白眼中，分明是已经喜欢上了那个人。
林宛白垂着眸子，眼底晦暗不明：“好。”
九咪一怔，随即明白林宛白是直接答应了，可她明明还没有说明自己想要林宛白帮什么忙。
林宛白：“人事部回头会你offer。”
见林宛白误会，九咪赶忙解释：“不，林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问你MAMO最近有没有其他的面试。”
林宛白起身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她：“就算不当原画师也可以？”
九咪认真地点头：“虽然会有点遗憾，但能参与《问剑》的制作就好。”
九咪原本打的就是曲线救国的主意，如果能进《问剑》的项目组，就算暂时是其他的工作也无所谓。她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她表现好，项目的负责人一定会注意到她。
林宛白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有股莫名是酸意。那究竟是个这样的人？九咪为什么会甘愿付出这么多？
“还是原画吧，从复试开始。最后能不能进，要看你自己。”
相比让她走后门直接入职，这个答案让九咪感受到了尊重和认可。
九咪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谢谢林姐姐！”
林宛白淡淡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
第二天是周五，九咪的班主任召回了一群野得没边的孩子，来进行初期的论文分组。
一般来说，导师们建议学生选择与自己毕业创作相关的选题，这并非投机取巧，而是通过论文的写作加深对毕业作品的分析与研究。
九咪上报的是“西方绘画作品中的叙事性与戏剧性”，被分到了本系章姓导师手下。章导师说，这个选题太大，肯定不过关，让九咪继续缩小选题。
集体讨论结束后，章导师忽然叫住九咪：“九咪你一会儿留一下。”
九咪坐在教室后排，等着其他同学走光。
她本以为章导师是要和她谈毕业创作或者论文的事情，没想到，对方说的却是她在网上发布的那些作品。
章导师：“你的国风系列签过版权吗？”
九咪疑惑：“没有啊。”
章导师：“策展人吕吕你知道吧？”
九咪：“知道呀。”
吕吕年纪虽轻，但在当代的艺术圈内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章导师：“他最近要办个插画展，你准备一下，先传扫描文件给我，让他挑一下。”
幸福来得太突然，九咪脑子有点发懵：“我？”
章导师笑道：“对啊，你，四水太太。”
虽然同学中有不少知道她的笔名，但是这种叛逆时期取的名字从导师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点羞耻。
九咪小脸通红：“章老师您别这样叫我，我，我……”
章导师弯眸一笑：“尽快整理。”
九咪：“好！”
接下来，九咪可有的忙了，她一面需要整理参展的资料，一面需要准备毕业论文，除此之外，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MAMO复试。
整整一下午，九咪都泡在图书馆里。因为忙着查资料，手机自动关机了都没发现。
回家充电后一开机，手机接连震动了好几下，除了一连串的应用提醒，还有两通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座机。
九咪回拨。
屏幕上方，系统自动识别出电话归属——MAMO传媒。
但是这个时间，前台早就下班了，电话自然是无人接听。
九咪迟疑了一下，打开邮箱，果然收到了MAMO的复试通知。
林姐姐说到做到，真真是个守信的人。
楼下，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入停车场。
副驾的王珺妍递出个厚厚的文件袋：“目前查到的都在里面了。”